Everybody,舉起你們的雙手。
這句話一共有兩種喊話的方式,一種是在夜場、演唱會、慶典上,主持人對觀眾喊出,全場沸騰,眾人歡呼。
另外一種是在銀行或者金融機構里,由一名或者若干名蒙面大漢喊出,全場同樣會沸騰,有沒有歡呼就不好說了。
周金儒懵然的看著拜松,大眼對小眼,仿佛都在問對方到底發生什么了。
這不會是牛爸為了培養兒子而搞出的鬧劇吧?
也只有這種可能,周金儒實在想不到為什么會有持槍的劫匪輕而易舉的闖進電影拍攝現場,金融大廈的安保呢,近衛局呢?
如果不是對方打壞了一臺攝像機,他甚至會認為這是劇組刻意弄出來的場面。
“冷靜!冷靜!朋友們,冷靜點,我們不是壞人!”
蒙面人試圖安撫混亂的現場,沒有人能直面他的槍口,他的同伴驅趕著混亂的劇組成員。
都這個時候了,誰會相信你們是好人?
周金儒發現闖入拍攝現場的蒙面人并沒有發現他們在走廊里,暫時躲過了一劫。
“你們到底想要什么?”
闖入休息室的蒙面人將躲在里面的白起源抓了出來,粗暴的將他推倒在地上,滿面怒通的導演張開雙手,盡量護住身后的工作人員。
為首的一名蒙面人往前走了幾步,目光在劇組人員中掃了掃:“我們在找一名少年,豐蹄少年,他非常顯眼,如果有人看見可以告訴我,我不會傷害你們,我保證。”
周金儒低頭看了一眼拜松,這些人就是沖著他來的,就這么幾分鐘,劇組的眾人為他提供了大量的驚訝情緒,肉眼可見的填補了一大截驚訝槽,但是依然不夠,獲取的越多,上漲速率也降低了不少。
身邊的電梯發出提示音,驚動了里面的蒙面人,所有人都看向走廊里。
“被發現了,快跑!”
周金儒喊了一聲,將身邊的龜龜推進了電梯,然而槐琥將他也推進去了。
“你也進去,在這里只會添麻煩。”
拜松按了一下護腕的按鈕,一面圓盾咔嚓一聲架在身前,他急忙低下頭,用圓盾護住身體,驟然間槍聲響成一片,槍口噴著火焰,密集的子彈叮叮當當的打在他的盾面上,迸出一片火星,彈射的跳彈到處亂飛,將旁邊的扭蛋機打出了幾個彈孔。
實彈!這幫人用的實彈!
槐琥跳進電梯里,探出雙臂扯住拜松的背包,將他拽進了電梯里面。
“小心手雷!”
周金儒高吼一聲,電梯門合上的瞬間,抬手將扭蛋扔向蒙面人,驚得他們急忙四散躲避。
從電梯里飛出了一個東西,重重的砸在白起源的臉上,頓時眼角處被打的一片烏青。
蒙面人首領低頭看著在地板上打轉的扭蛋,從牙齒縫里迸出了一個字:“追!”
四個人擠在一起。
周金儒伸手在拜松胸口摸了幾下,沒有受傷,這才放心下來,假如拜松有了什么意外,他就算跳進…沒地方跳,反正洗不清。
“阿光先生,你放心,我沒有受傷。”
拜松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盯著電梯指示燈,這是一座雙層停靠的電梯,至少在下一層不用擔心突然停下來,外面站滿了敵人。
而周金儒就沒有那么好運了,他被蛇屠箱壓在了電梯里面,龜龜的表情異常嚴肅:“博士你剛才在干什么?”
“剛才有危險,我需要保護你們的安全!”
周金儒發誓,第一時間把蛇屠箱推進電梯是下意識的動作,碰到危險時首先保護身邊的女士是正常行為,他根本就沒想到蛇屠箱有護盾值,就算被掃一梭子也未必會被打出虛弱狀態。
“我不需要你保護,重裝干員進入戰場的第一要務就是阻擋敵人,保護同伴的安全,如果博士有什么差錯,我們當初在切爾諾伯格的一切犧牲就成了無意義笑話,我們都可以死,但博士一定要活著,只有你活著,一切才有意義。”
龜龜惡狠狠的瞪著周金儒,威脅似的說出宣言一樣的話,唬的周金儒一愣一愣的,他低聲道:“你當初也不在切爾諾伯格啊。”
“博士你離開以后,曾經有同伴質疑過她突擊切爾諾伯格把博士帶回來的決策是不是正確的,羅德島當時的犧牲太大了,好幾個精銳小組都戰死在那里。”
這時,拜松的聲音出現在了他們的耳邊:“大家最好戰斗準備,電梯在減速。”
周金儒抬起頭,電梯指示燈定格在34層,保護著四人的金屬門即將開啟。
蛇屠箱飛快拉開背包拉鏈,厚實的盾牌拿在手里,小小的身影擋在周金儒的前面。
槐琥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捏緊的拳頭說明了她的內心并不平靜。
“我也會保護阿光的。”
她低聲說道。
周金儒哭笑不得:“最好保護一下阿松,他才是敵人的第一目標。”
到龍門的第一天晚上就被峯馳物流的胡天明陰差陽錯的綁走,說是去碼頭的路上,突然出現了埋伏他們的襲擊者,難道這兩伙人是同一批?
周金儒心中思緒萬千,他盡量將身體藏在暗處,蛇屠箱和拜松有盾,槐琥身形靈巧,他什么都沒有。
在四人砰砰作響的心跳里,電梯的大門緩緩打開了,外面一片狼藉,桌子椅子散亂的倒在地板上,到處都是散亂的紙張,在一片玻璃渣里倒著幾具尸體,從他們的穿著可以判斷出與36層的蒙面人不是同一伙人。
此刻的34樓人去樓空,破碎的右側落地窗,高空寒冷的風往里面呼呼的吹,凌亂的彈孔將掛在墻上的激勵標語打的粉碎,顯然在數分鐘前這里同樣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斗。
“阿松你能看出那幾具尸體是什么身份嗎?”
拜松遠遠看了幾眼,搖頭道:“不行,只有靠近了才能判斷出來。”
“這樣啊。”
周金儒頭疼欲裂,很可能三層樓一共有三伙人,他們相互敵對,來到這里的目的也各不相同。
“咦?”
他的眼角瞥見了一個落在格子間的對講機,黃色指示燈閃爍著。
撿起來按下接聽鍵,對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發,你那邊情況怎么樣?!我在下面聽見了槍聲,是不是走火了,有沒有傷到人?!”
是陳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