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這也就是普羅佐洛夫子爵自己在心里頭吐糟而已,他雖然能理解那些年輕人的想法,但他真不可能跟著他們一起干。畢竟從某方面來說他也是既得利者中的一只,就是他這個既得利益者享受到的紅利很有限,但有限總比沒有來得強吧!
不過經過那一遭之后,普羅佐洛夫子爵開始關注那些平民群體了,以前他和那些貴族同僚的想法差不多,覺得這些平頭百姓愚昧無知不堪教化只能賣苦力。
但現在他卻覺得這個群體其實是個大寶庫,里面有著數不盡的人才,也許他們沒有受過傳統貴族教育,在禮儀方面也確實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小問題。
可這些都是瑕不掩瑜,他們確實有很強的辦事能力,能夠解決實際問題。
按照普羅佐洛夫子爵的想法,幫助康斯坦丁大公渡過了眼前這一關之后,他就會建議康斯坦丁大公多提拔一些平民精英,好好地從這個寶庫里提出第一桶金!
而現在,他覺得拉夫爾就不錯,如果能夠說服這個家伙前來投效,他這邊不說是如虎添翼,至少也不怕沒有人可以交付重任了。
不過眼不前他還得先搞定拉夫爾,否則一切都是空談,只見他笑瞇瞇地說道:“不相信康斯坦丁大公有這個能力?”
拉夫爾沉吟了片刻后還是很老實的點了點頭,而普羅佐洛夫子爵已經準備好了一票說辭: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康斯坦丁大公的實力有多強,以及不知道彼得.巴萊克和舒瓦洛夫之流為什么要對別斯圖熱夫.留明出手!”
拉夫爾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是從憲兵內部還是從彼得羅夫娜那里他都打聽到了不少內幕,比如他知道真正對別斯圖熱夫.留明下手的是舒瓦洛夫,而原因則是舒瓦洛夫想要借此上位。
只不過他知道這些東西自己知道就好,最好不要說出來,除非說出來有作用,現在嘛,他暫時看不出來說出來有什么好處,所以他只是很配合地問道:“那您說說吧,為什么呢?”
其實這就是個互相試探的過程,普羅佐洛夫想知道拉夫爾這邊有多少底牌,而拉夫爾也想借此看看康斯坦丁大公這邊的底蘊,這也算是一拍即合吧!
普羅佐洛夫子爵些微思考了片刻,然后朗聲說道:“彼得.巴萊克和舒瓦洛夫都是烏瓦羅夫伯爵的人,對了,你知道這位伯爵嗎?”
拉夫爾還真不知道烏瓦羅夫伯爵,所以普羅佐洛夫子爵不得不給他解釋了一番烏瓦羅夫伯爵的地位和權勢,以及他跟康斯坦丁大公之間的恩怨。
然后繼續說道:“為了徹底扼殺康斯坦丁大公繼承皇位的可能性,烏瓦羅夫伯爵這些年一直在想方設法地攻訐、詆毀和陷害大公殿下。這一次不過是雙方的又一次交鋒罷了。”
“畢竟不久之前,大公殿下才剛剛漂亮地贏了一句,一舉拿下了黑海艦隊的控制權,將烏瓦羅夫伯爵的走狗弄得狼狽不堪…而不甘心失敗的他們就想了這么一個卑鄙的招數,通過陷害別斯圖熱夫.留明達到打擊康斯坦丁大公的目的。”
這一番解釋還真是讓拉夫爾大開眼界,畢竟彼得羅夫娜雖然跟了舒瓦洛夫很久,但有些事情舒瓦洛夫還是不會跟她講那么明白的,自然地拉夫爾也就更加是云里霧里了。
通過普羅佐洛夫子爵這么一解釋,他總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給搞清楚了,除了感嘆高層貴族的神仙打架之外,也暗暗地位彼得羅夫娜感到擔心。
因為僅僅是舒瓦洛夫這樣的層次就能讓彼得羅夫娜萬劫不復了,可這其中還牽扯到了更高層級的烏瓦羅夫伯爵。那樣的大人物之間的斗爭對他們來說就是神仙打架,就是吹口氣都能讓他們粉身碎骨。可彼得羅夫娜還指望從中分一杯羹,這得是有多莽啊!
拉夫爾心里頭有些著急,但卻佯裝鎮定,面不改色地對普羅佐洛夫子爵說道:“然后呢?你們的大公殿下準備怎么扳回這一局呢?請恕我直言,我看不到你們有一丁點翻盤的希望!”
普羅佐洛夫子爵似乎早就料到了拉夫爾會這么說,只見他不疾不徐地回答道:“你的層次能看見的東西實在太少了,你怎么知道我們沒有布置沒有辦法?”
這么回答其實是耍賴皮,因為就算拉夫爾打破砂鍋問到底,普羅佐洛夫子爵也可以用秘密來搪塞。
不過拉夫爾也不是一般的人,他并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了更關鍵的問題:
“是嗎?我來猜一猜,大概你們還是想從別斯圖熱夫.留明或者說舒瓦洛夫那里做文章,設法證明別斯圖熱夫.留明并沒有簽發那份手令,所有的一切都是舒瓦洛夫的陰謀對吧?”
這個猜測并不完全對,因為普羅佐洛夫子爵知道別斯圖熱夫.留明是肯定沒救了,就算證明他是冤枉的,可他包養情婦搞出的這一堆幺蛾子就基本斷絕了他的仕途。
尼古拉一世絕不會再用他了,所以根本目的不是洗清別斯圖熱夫.留明的嫌疑,而是將舒瓦洛夫拉下水,讓尼古拉一世意識到保守派在對康斯坦丁大公搞名堂,這才是最關鍵的。
不過拉夫爾大體上也沒有說錯什么,畢竟路數還是這個路數,就算不是為了救別斯圖熱夫.留明,但拉他一把還是必須的。
而這其中就有個很重要的問題,如何證明別斯圖熱夫.留明是無辜的?
不管是拉夫爾還是普羅佐洛夫子爵都知道,這個問題上彼得羅夫娜就是那個最關鍵的證人。所以這兩人相視一笑,大概都明白了對方的企圖。
半晌之后,普羅佐洛夫子爵大手一揮首先打破了沉默:“說說吧,你那位女主人有什么條件!”
拉夫爾頓時就覺得輕松了不少,他折騰了這么一圈其實就是為了這一句話,而接下來的談判很有可能就會決定彼得羅夫娜的命運和前途,他頓時變得慎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