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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較量(下)

  德米特里.米柳亭的態度讓巴里亞京斯基和波別多諾斯采夫是有點牙癢癢的,每當他們想岔開話題的時候,這位就不言氣氛地將話題又拽了回來,讓他們根本沒辦法回避,只能在這個時候就事論事。

  “這個…這個…”

  波別多諾斯采夫努力開動腦筋想辦法,只不過這辦法哪里是一時半會兒能想得出來的,說不得他只能使勁給巴里亞京斯基使眼色,希望這個盟友能趕緊幫著說說話,就是打個岔也好啊!

  巴里亞京斯基也不比波別多諾斯采夫強多少,前一秒鐘他還在為波別多諾斯采夫說的從長計議喝彩,覺得這個小伙伴果然有兩把刷子,說瞎話都說得那么利索。但誰想到后一秒鐘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德米特里三言兩語就把從長計議給攪黃了,而且用的理由還是他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這不是當面打臉嗎?

  是的,此時巴里亞京斯基是根本沒辦法回避,總不能剛才嚷嚷著要突然襲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解決阿列克謝,但德米特里真要討論怎么迅雷不及掩耳的時候你又改成從長計議了吧?

  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不是不可以,躲在自己家里或者巢穴你想怎么打都沒問題,可你不能當著亞歷山大皇儲的面這么搞,那會讓皇儲怎么想,會不會覺得你們純粹就是胡鬧呢?

  實際上亞歷山大皇儲此時已經完全回過味來了,且不說波別多諾斯采夫的顧左右而言他,還不說巴里亞京斯基的吞吞吐吐,光看他們拿不出個具體策略就是知道這兩人其實根本就是沒辦法。

  這讓亞歷山大皇儲不由得不陷入深思:既然這兩個家伙都沒什么好辦法,可又那么積極地嚷嚷著要搞阿列克謝,除了想要示好烏瓦羅夫之外,是不是還有什么更深層次的原因呢?

亞歷山大皇儲還是有最基本的判斷能力的,當巴里亞京斯基和波別多諾斯采夫那么痛快地就把阿列克謝和康斯坦丁大公劃為一檔,表  示要首先拿其開刀而且越快越好但同時又沒有一丁點辦法和方略的時候,那這其中肯定有大問題!

  頓時亞歷山大皇儲心中警鈴大作,尼古拉一世長年累月的教育終于起作用了,他意識到了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意識到了巴里亞京斯基和波別多諾斯采夫的態度很有問題。

  但他一時半會兒又想不通癥結在哪里,不過這也難不倒他,想不通可以慢慢想,反正時間還富裕!

  所以他乘著巴里亞京斯基和波別多諾斯采夫無語的時候立刻表示道:“德米特里,你這是做什么?公爵閣下怎么可能沒有辦法呢?他不過是想把計劃做圓滿一點再呈報給我罷了…從長計議也很有道理,把方略做完美一點再行動也沒什么不好,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去父皇那邊請安,今天就到這里吧!”

  亞歷山大皇儲快刀斬亂麻地痛快了結了這場爭論,這既讓巴里亞京斯基和波別多諾斯采夫緩了口氣,他們總算不用繼續尷尬了,但同時他們也有點不爽,因為德米特里的態度實在讓他們不爽,你小子這么咄咄逼人是幾個意思?

  只不過當著亞歷山大皇儲的面這倆人也不敢表示出來,可是等出了冬宮,他們可是抓住了德米特里一通指責:

  “閣下您這是什么意思?故意為斯佩蘭斯基伯爵說話嗎?我看你怎么像跟他是一伙的呢!”

  德米特里自然能看出這兩個人是故意找茬發泄,講的也不是真心話,雖然他心里頭說:“那你們還真沒說錯,我跟那位斯佩蘭斯基伯爵還真是一伙兒的!”但嘴上卻道:“兩個閣下,此言差矣。我們都是為殿下服務的,都是殿下的臣子,做事情理應首先站在殿下的立場考慮…今天如果二話能拿出具體能夠實施的方略,那我二話不說愿意做馬前卒第一個對那位伯爵發難…可二位今天目的不單純是為了殿下著想,那作為臣子我就必須阻止!”

說完,德米特里一臉坦然地望著巴里亞京斯基和波別多諾斯采夫,簡  直是無所畏懼,讓這兩個人是干瞪眼完全沒辦法,誰讓他們的小心思被德米特里說穿了呢?

  “哼!希望如此吧!”

  巴里亞京斯基還想找德米特里繼續理論,至少要把場子找回來,否則這會兒的爭論傳了出去,讓皇儲黨的其他人知道了,還以為他被德米特里鎮住了呢!

  只不過沒等他發難波別多諾斯采夫就強給他拉走了,等上了馬車他還很是不滿地嚷嚷道:“你剛才拉我走是什么意思,你沒看見那個家伙有多囂張么!”

  波別多諾斯采夫卻是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是看到了,只不過在冬宮門口跟他吵,殊為不智啊!”

  巴里亞京斯基皺了皺眉頭,悶聲問道:“什么意思?”

  波別多諾斯采夫嘆道:“您還沒看出來嗎?今天殿下對我們已經有所不滿了,如果你再跟德米特里在冬宮門口吵一架,不說能不能吵贏,只要這個消息傳到殿下耳朵里,咱們就算輸了!”

  巴里亞京斯基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想了半晌才道:“你是說殿下那邊對咱們…”

  波別多諾斯采夫又嘆了口氣:“是的,今天咱們有點太著急了!不!是最近一段時間,咱們也做得有點出格了,殿下那邊或多或少都能有所感悟,所以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咱們先夾起尾巴做人吧!”

  巴里亞京斯基嘖了一聲,不滿道:“咱們還不算夾起尾巴做人嗎?你看看這幾天烏瓦羅夫的那些狗腿子,一個個變著法子地找咱們的茬,很顯然是那個老家伙再敲打和警告咱們,如果咱們再不給他一個交代,誰知道那群瘋狗還要搞什么花樣!”

  波別多諾斯采夫嗯了一聲:“我知道,但越是這個時候就越需要冷靜,咱們不能自亂陣腳,畢竟咱們的跟腳是殿下,若是沒有殿下的信任,那才是萬劫不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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