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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暴躁的聞仲

  大殿群臣,交頭接耳。

  陳慶帶著王子入朝,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漸漸的,當所有貴族大臣都坐滿宮中席位,彌補昨日的大朝會正式開始。

  沒有人會提議比干他們的往事,成王敗寇,失敗者是不會有人記起的。

  “大王!”陳慶率先站出來說道:“兩位王子已拜臣為師,臣想給他們安排兩座小城,自行管治,可有治民之權,而無統兵之權!

  而在一年之內,商稅過十萬,民賦過三十萬石,且城內民富人強,則為學業成!”

  雖說一城不過萬戶,商稅和民賦看起來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所有人的精神全部集中在前半句話上。

  帝辛聞言,目光看向諸位大臣,嘴里卻說道:“依諸位愛卿之見呢?”

  大臣們都知道,尤其是前半句話,后半句什么目標之類的要被他們忽略了。

  而前半句話…

  是一種試探,將軍政分離的先頭政策,以王子牽頭,對于這種提議,帝辛自然一下子就能看的出來,都不需要眼神交流。

  百官議論紛紛,缺始終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因為他們知道,人王和人圣牽頭,兩位王子當先鋒,說大了,是大商國事,說小了,是王族私事。

  就算反對,能有什么作用?

  王朝時代,本身就是一個權力互相角逐的時代,王權大于相權,百官就得示弱,更何況,這還是身為相權的代表之一,人圣的國師提議。

  “既然諸位愛卿沒有意義,那就準了!”帝辛的聲音帶著喜悅,朝著殷洪和殷郊說道:“兩位王子可不能辜負國師布置的學業啊!”

  “自不會辜負!”殷洪和殷郊行禮說道。

  陳慶感覺到一陣如芒在背,帝辛這句話,完全是將這一切都推給陳慶了啊!

  將權力的分割當成王子的學業,不僅可以打消百官的疑惑,真出了問題還得陳慶自己背鍋。

  有點虧!

  陳慶默默的想到!

  “大王,我大商立國六百余年,當建運朝,一統天下氣運!”

  帝辛看著陳慶,目光贊許的點點頭,終于說到正事上面了,昨日他可就捏著運朝符,一夜都沒睡好覺。

  “敢問國師,何為運朝?”一個貴族起身詢問,作為貴族,權力才是他們立足大商政治中心的根本。

  “聚攏一國國運,以官職大小,可分不同氣運,以強身,改善天賦,加深仙緣!以期長生,舉朝成仙!”

  僅此一言,大臣們紛紛議論起來,就連在一旁閉目養神的聞仲也不自覺睜開了三只眼睛。

  “國師此言當真?”聞仲問道。

  求仙問道得長生一直都是聞仲的夢想,若不是長生無望,聞仲也不會下山扶商了。

  “我以圣位擔保!”陳慶笑著說道。

  整個大殿一片寂靜,只能聽到彼此的喘息聲,他們的眼睛都快紅了!

  “敢問國師,仙人有三災六難,我等立運朝,是否由此劫難?”

  這是典型的既想的好處,又不想付出的人才能說出來的話。

  “自然也有,而且比練氣士更難!”

  陳慶這一番話給一眾大臣剛剛燃起的熱情澆了一盆冷水,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一群慫包,你們都沒有修行的天賦,建立運朝等同于給你們打開了一道修行的大門,還想奢求什么?大王,老臣愿意成立運朝!”聞仲先是狠狠奚落了一下那些唯唯諾諾的大臣,而后立刻站隊同意!

  帝辛笑意更甚了,看著諸位大臣,問道:“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百官心里幾乎罵娘,作為相權中,影響力最大的陳慶和最有軍權的聞仲都和你這個人王穿一條褲子了,這些事還問我們干啥?

  我們說不愿意,你還不建立不成?

  當然,形式主義還得走一遍,一眾大臣縱然心里這么想,嘴上還是不得不說道:“我等無異議!”

  “好!那即日起,召十大總兵入朝歌,建運朝,分封天下氣運!”

  聞仲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啊!連具體形勢都安排妥當了,早知道就不當這個出頭鳥了,這下好了,給陳慶擋槍了!

  這脾氣得改啊!

  聞仲感嘆一句。

  “大王,還有一事!”陳慶再次說道,現在,場下諸多大臣已經目瞪口呆,先是分割軍政大權,再是改變國體,現在又要鬧什么幺蛾子!

  “說!”帝辛低沉著聲音。

  “叛臣黃飛虎,已經帶至大殿外,請人王定奪其罪!”

  作為人王,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淡淡說了句:“帶上來!”

  很快,從囚車里解放出來的黃飛虎被黃滾和黃爭拉了上來。

  一見面,黃滾就哭聲連連,道:“老臣愧對大商,有此不孝子,罔顧大商對黃家七世恩澤,致使我兒被西岐蒙蔽心智!老臣愿受責罰,請人王留黃家一絲血脈,老臣感激不盡!”

  此言一出,無有不動容者。

  只見帝辛從高座走下,扶起黃滾,同樣深情說道:“老愛卿此言差矣,黃飛虎叛逆,與老愛卿無關,老愛卿深明大義,尚能大義滅親,寡人豈是是非不分之人,這界牌關不能沒有愛卿啊!”

  言下之意,帝辛并不打算追究黃滾的責任,好一幅君臣相惜的畫面,若不是陳慶看著嘴角抖動半天,也沒有擠出淚水,陳慶還真就相信了帝辛真的會有這么大改變。

  大王,你的演技還需要加強啊!

  如此一來,群臣皆動容,倒不是真的被感動到了,而是帝辛做出了一個表率,對大臣的包容。

  尤其是聞仲,掏了腰子的他本來就有點虛,看不清的他還真以為帝辛深情動容的君臣之情。

  看著麻木而沒有感覺的黃飛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撲騰起來了。

  聞仲本就是暴躁的脾氣。

  “黃飛虎,大王帶你可薄?你竟然投西岐去了,你眼里可還有忠孝仁義?你眼里可還有大是大非?陛下情深義重,尚不追究爾父教子不當之過,依舊委以重任,你當真就沒有一點感觸?九泉之下,你有何顏面去見你黃家列祖列宗?你讓你黃家列祖列宗如何去面見大商先代人王?”

  百官聽聞,自覺一震,聞仲這個人脾氣暴躁,稍有不對之處就開噴。

  就連帝辛都有點懵了!

  陳慶以手扶額,看著聞仲,心想,老哥,歷代先王早就被殺光了,連靈魂都不剩,而且難道不知道你的大腰子就是被帝嚳給掏了?

  而站在一旁的黃飛虎準實是冤枉極了,若是帝辛真的流淚,或許他還真的有那么一點惻隱之心,能幡然悔悟,但是帝辛一直在干嚎,還不停的揉眼睛,也不見淚水。

  最后甚至在他父親身上蹭點淚水,如此虛偽,讓他怎能心生愧疚。

  當即,黃飛虎氣急敗壞,由恨反笑道:“昏君,殺我胞妹,寵信小人,濫用人權,建摘星樓和鹿臺,殘害百姓,西岐有圣主,我去投之,何錯之有?”

  作為失敗者,黃飛虎深知,無論如何辯解都不可能改變什么,還不如死的有尊嚴點。

  當然,這種尊嚴,就是要貫徹一直以來的想法,帝辛是昏君,我黃飛虎絕對不是因為神位的誘惑才當二臣去投西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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