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皇都占地十萬里。
皇宮位于南面,占地有千里。
這片地域后半部分皆是山,在往后就不算在大秦皇都面積之內,可沒有人敢小覷。
皇宮背靠群山,延綿九萬里的浩瀚山群,單單山峰就有九十九座,這是大秦夏家的大手筆,每一座山皆靈山。
靈山的作用是作為鎮壓之物,鎮壓國運。
群山如龍軀,皇宮背后則為龍首,張口吐出明珠,皇宮為珠。
夏春秋帶方玄他們來到一座假山下。
假山邊有一座傳送陣,直達大秦龍脈龍首所在。
光輝一閃,他們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他們出現時,周圍的光線都是消失,抬頭看不見日月。
“地底。”貓白明白在哪里。
“皇主。”
驟然,有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方玄等人面前站著一名男子,身若鐵塔,魁梧壯碩,肌肉若虬龍盤繞臂膀。
他就這么站在那里,仿佛讓人面對十萬大山,壓迫感引心悸。
其眸冰冷。
在看到夏春秋時變得柔和。
“皇主,他身上有樣東西需要拿下來。”鐵塔男子開口,音沉悶如雷,每一字符仿佛大鼓敲擊。
夏春秋看向方玄。
龍脈守護者說的人是方玄。
其目光看向方玄,注視其腰間掛飾。
“這是魔兵旱魃。”鐵塔男子眼瞳冷色掠過。
這人竟然能看出小劍掛飾的本質。
“要接觸龍脈,不能攜帶此物。”
若非方玄是夏春秋帶來的,他已經動手了。
他是龍脈大門的守衛,自然不能讓這等邪物靠近。
“這是自然。”
方玄自然明白,早就做好了準備取下旱魃劍。
他將旱魃劍取下。
旱魃劍在取下的剎那變大,一股可怕的威要擴散出來,只是很快就停止了,像是被人深深扼住。
劍就這么被方玄插在地上。
“現在可以走了吧。”方玄笑道。
鐵塔男子沒有說話,讓開了路。
夏春秋對著鐵塔男子行了一禮,走向前方。
本來他是不用如此的,因為他是皇主,可夏春秋依舊行禮,這是他對長輩的尊敬,無外乎其他。
看著幾人背影消失,鐵塔男子凝視旱魃劍。
太古三大魔兵。
旱魃位列首位,乃是舉世無雙的兇兵。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旱魃劍。
寬大的手掌伸出,面對如此兇兵他動心了,不是想要拿,而是想要試試這被世間萬千修士談之色變的旱魃。
手握著旱魃的瞬間,手掌干枯。
血液流逝順著皮膚被劍吸收,肉眼可見的速度。
靈力也是被瞬間抽干。
鐵塔男子震開手掌,不再握旱魃劍。
一切發生很快,只有眨眼間的功夫。
他抬手,看著自己手掌,手掌靈氣沸騰,沒有與旱魃接觸,緩慢的恢復過來。
“隨意的將旱魃插在這里,他是自信沒人敢動么。”鐵塔男子自語。
“旱魃劍莫說是你,縱然是我等也不敢去觸碰。”
一聲蒼老的話音蕩響。
鐵塔男子身軀一震。
“只是讓我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旱魃不會擇主,這是絕對的。
兇兵魔寶縱然擇主,宿主也終究逃脫不掉被吞噬的命運,血肉會慢慢被吞噬,更別說這柄更妖邪的旱魃。
那個年輕人很奇怪,我感覺不到他與旱魃的聯系,感覺不到他一點被血肉吞噬的跡象。
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帶著兇兵,來歷不明,這樣讓他去接觸龍脈真的好嗎。”
方玄的詭異,讓鐵塔男子擔憂。
龍脈至關重要,不然不會讓他來鎮守,作為守門人。
甚至這里面還沉睡著多位老怪物,這蒼老聲音的源頭就是其中一個。
他是夏春秋的支持者之一,也正是他傳遞夏春秋的意,讓方玄有了接觸龍脈的機會。
“我夏家做事從不會拖泥帶水,交予春秋權利,他要做什么,我們只需要配合。
至于那個人身份如何,我不在乎。
縱然他是魔,是妖邪,只要能幫我大秦夏家那就與他合作。
短暫的弊又能如何。
觀長久才是應該做的。”
說完蒼老聲音便是不再響起,鐵塔男子也沒有再說話。
他目光注視方玄去向,抬腳邁出。
腳未落下,那高大的身影便是消逝,仿佛不曾出現于世。
另一邊。
貓白趴在夏郵肩膀上,它偶爾回頭看向身后。
“大秦夏家果然嚇人吶。”
夏春秋與方玄聽后臉上皆為露出微笑。
兩人走在前方,閑聊著。
聊得很普通是一些家常,亦是有聊屠思南,山川名地。
“做皇主是不是很有趣。”
方玄冷不丁的冒出這么一句話。
夏春秋回頭看方玄淡笑望著自己,他露出笑容。
“不有趣,但我樂在其中。”
“因為人,是么。”
“是啊,因為人,蒼生很重要,大于果位。”
夏春秋音堅定。
少頃,他嘆息,“我會改變如今的大秦,可這樣做會帶來很多不可避免的死亡。
會有人死,很多人死。
我很討厭這種局面。”
如同朋友間的傾訴,夏春秋道出了自己想法。
“蒼生紅塵本就如此。
在我看來,大秦庇護了很多人,這么多年下功德無量,如今你讓很多人死了,是你的原因?
不是的。
你是被動的。
若是你愿意,你喊一句大秦夏家避世,不再管塵世,人就不會死了嗎?
唯一的結果是人還是會死,死得更多。
螻蟻誰會在意。
大秦沒了,會有另外的大秦出現,他們沒有你們大秦這般,可他們依舊會掙扎抵抗,不顧一切,奮不顧身。
大秦不過是站在弱者最前面的墻罷了。”
修者很無情,活得久了心會變淡,這方玄能理解,也見過最黑暗的時代。
太古時代,將弱肉強食詮釋得凌厲極致。
那是一個沒有法度,沒有規則束縛的歲月,強者稱尊,弱者卑微。
“你站在哪一邊。”
夏春秋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方玄沒有停頓,直接說出口。
“人。”
“但你也是修者,未來必立于碧霄揮手掌眾生,生殺予奪。”
“我最開始是人。”方玄翻白眼,他拍了拍夏春秋肩膀,舉扇指著自己,“我做人很久了,久到我快吐了,而修者我滿打滿算才做了三天,你說的那種感覺我沒想過,也沒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