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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禪機雖然挺想見父母一面,但實際上他已經“見”到了,見到他們平安且幸福地生活著,這樣其實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就算現在離開也沒什么關系。
“不如咱們走吧?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他提議道,“他們有一些特殊原因而隱居在這里,萬一被鄰居發現咱們就不好了。”
這可未免令憶星和學院長大失所望,特意大老遠跑來這里,結果連個招呼都不打,豈不是白跑一趟?
奧羅拉輕咳一聲開口道:“我想到個辦法可能有用,容我試一試。”
其他人聞言一怔,沒過幾秒,有某種小顆粒就紛紛落到他們的頭頂上,伸手接住,那并不是冰雹,而是霰,可以當作小冰粒,打在身上不疼,落地即碎,但噼里啪啦的很密集,周圍的氣溫也迅速降低。
突然落下的霰敲擊在房屋的玻璃與瓦片上,吸引了室內人的注意,小孩子的注意力本來就容易分散,頓時無心學習,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下雪啦!下冰雹啦!”
中年男女也停止了教學,走到窗邊看了看,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認出這種霰是降雪的先兆,像這種偏僻的城鎮,由于沒有城市的熱島效應,一降雪往往就下得很厚。
紛紛揚揚落下的霰已經迅速覆蓋了幾乎整座城鎮,并且由于溫度驟降和水汽變濃,連天上的烏云也跟著多了起來,看起來很像是要下雪的樣子,之前的天氣預報也說更北方的地方已經降下了初雪。
緊接著,他們家里的固定電話也響起來,大概是孩子們的父母怕變天,打電話催孩子們回家。
中年男女也擔心一會兒雪下大了,孩子們回去路上滑倒出危險,便宣布下課,簡單地布置了一點作業,然后張羅孩子們回家。
小孩子們收拾了畫具樂譜,背上,一窩蜂地沖出來,從草坪上扶起自行車,向中年男女喊著拜拜,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躲在隱蔽處的江禪機他們,集中向奧羅拉投入贊許和佩服的視線,如此巧妙且不著痕跡地將這些孩子送走,又不會驚擾到任何人。
中年男女站在門口目送孩子們安全走遠,感受到寒意,把衣服的領口緊了緊,正要轉身回屋,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再定睛一看,只見數道人影出現在馬路對面,其中站在最前面正向他們微微擺手的人,是那么的眼熟,正如記憶里的一樣,仿佛是從時間長河里走出來的幻影。
兩人愣住了,以為自己眼花了,但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驚詫。
“我回來了。”江禪機說道,“順便還帶來幾位朋友。”
兩人的視線又落到他身后那幾個人的身上,其中有他們見過的,也有陌生的,這才回過神來——他真的回來了。
“快…快進來吧!”兩人語塞數秒之后,終于能說出話了。
米奧又想熘,她最討厭跟長輩待在一起了,渾身別扭,還不如去逗狗,但江禪機早有準備,她剛一動就被他揪住了,在她的無效反抗和掙扎中,把她強行押進了屋里——每當這種時候,他就覺得要是優奈在就好了,可以幫他管住米奧,令他在父母面前看起來不像是綁架犯。
“你們好,我是嬋姬的老師,或者說…曾經是。”學院長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色說道。
“老師?”他父母俱是一驚,雖然學院長看起來比江禪機他們大一些,但他們沒想到她竟然是老師,忙不迭地與她握手,招呼他們進客廳落座。
“我是嬋姬的同學!我叫憶星!”憶星搶了一個離他父母最近的位置,坐下說道。
“你好你好。”他父母作為藝術家,對“美”很敏感,雖然這群少女全都青春靚麗,還有奧羅拉這樣的超級美少女,但他們的視線還是牢牢被憶星鎖定,暗自驚嘆于她如同從古典凋塑里走出來的美麗,完美的五官比例和位置,根本挑不出任何瑕疵。
“我是她米奧學姐!但是你們得好好管教她,她總是對我這個學姐不敬!越來越放肆了!”米奧弄清這兩人的身份后,心中大喜,像是見到救星一樣,立刻向他們告狀。
“啊?”他父母不禁愕然,不知道要如何回應,畢竟他們確實見到江禪機對這位叫米奧的女生很不客氣的樣子。
奧羅拉替他解圍,指了指太陽穴說道:“二位不用理她,她這里有點兒問題。”
“你說什么?你才有問題!”米奧炸毛了,要不是江禪機揪著她,她就要張牙舞爪地去跟奧羅拉拼命。
他父母已經傻眼了,求助般地望向學院長,而后者也不禁掩面汗顏,尷尬于米奧的丟臉,真不想承認米奧是紅葉學院的學生。
“你們好,一點兒不值錢的禮物,不成敬意。”陳依依在他們面前出現時,小小地嚇了他們一跳,他們一開始都沒注意到她的存在,直到她出聲。
她手心是幾顆五顏六色的小石子,似乎是鵝卵石,但顯然是精挑細選的,大小相近,形狀相似,扁扁圓圓,表面光滑,晶瑩剔透。
“…上次來的時候,我注意到你們似乎有在用鵝卵石拼成一副未完成的畫。”她解釋道,“所以后來偶爾在河邊看到不錯的鵝卵石,我就稍微收集了幾顆。”
江禪機努力想了想,他只有很模湖的印象了,上次回來的時候好像確實看到一副用五顏六色的鵝卵石拼成的畫,但一副這種高質量的畫對鵝卵石的大小、顏色、質地有很高的要求,這正是所謂的“大地藝術”,往往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才能收集到足夠且適用的鵝卵石——話雖如此,他上次也僅僅是掃了一眼,根本沒往心里去,更沒想到去替他們收集。
“謝謝謝謝!”他母親歡喜地接過來,對著光線看了看,“呀!像是寶石一樣漂亮呢!”
憶星撇了撇嘴,低聲都囔道:“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