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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魂真的存在,死后的意識不會立刻消失,而是會多停留一段不等的時間。
被確認了這件事的大家心里五味雜陳。
其實從主觀來說,可能大部分人得知死后意識還會存在一段時間,應該感到欣慰才對,追求永生、長生、活得更久一些是人類的天性,哪怕是另外的形式活下去,也總比人死如燈滅要好,正如連貓狗死后的意識也要再看一眼主人才消失一樣,誰不希望自己死后能再看一眼親友呢?
如果可以用另一種形式在世間多停留一段時間,哪怕只是讓靈魂狀態的自己能夠坦然接受死亡的事實也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如醫院里那位老婦人一樣飽受病痛的折磨,大部分人都是希望活得更久而不是盡快從痛苦中解脫,還有很多人是英年早逝、壯志未酬。
當然事物總有兩面性,亡魂的存在固然有好的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女生們一想到自己身邊可能就會不時飄蕩著亡魂,感覺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了…總之就是,自己的靈魂存在很好,別人的亡魂存在好可怕 凱瑟琳姐妹和路易莎是他們這些人里為數不多的有神論者,她們最容易接受亡魂的存在,特別是路易莎,她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而對于凱瑟琳姐妹而言,亡魂、亡者的世界與教義里的定義稍有不同,還得消化消化。
即使拋開個人感受不談,昔拉的話至少有一部分被證實了,但亡魂的存在并不代表她話里其他部分也是真的,真假摻半也有可能,包括她聲稱的殺了帕辛科娃之后會將22號的身體物歸原主這件事,無疑令江禪機他們陷入了兩難境地。
在醫院折騰到后半夜才回來,第二天他們沒有急著出發去追蹤昔拉,而是留在臨時住處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否則即使追到昔拉又能怎樣呢?殺了她?殺了她真的不會鑄成大錯?更何況他們有本事殺得了她么?
不僅是在場的這些人在參與討論,11號還將討論過程實時發送給宗主,當然她重點關注的是江禪機的發言,她就坐在他旁邊,他看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用的是日文,他頂多只能看懂其中幾個漢字。
尤綺絲提過一次,說好像有什么人在遠程窺探他們似的,但她并不確定窺探者的來源,他認為是自己的手機被監聽了,但其他人的手機大概沒問題。
大家從吃早飯開始,就一直在談論昨天夜里的事,阿拉貝拉反復說了好幾遍,把她看到的一切細節都說出來了,不過女生普通偏于感性,討論點主要集中在亡魂的存在本身,目前還沒有太大的建設性意見——對于他們接下來要怎么做。
江禪機也想征詢學院長她們的意見和建議,但他本來就放下豪言說不把學校牽扯進來,再加上現在的情況愈發復雜,22號和帕辛科娃將軍很可能只能活下來一個人,二選一的結局,那么更是不能讓學校蹚渾水。
“如果是你,你會選擇哪一邊?”他低聲問伊芙,畢竟后者曾經對撒旦豪言壯語,說自己也許做錯過事,但從來沒有站錯隊。
伊芙幾乎不假思索地說道:“您站在哪一邊,我就站在哪一邊。”
“不是,我是說讓你選的話。”
伊芙對江禪機的格外恭敬的態度已經被大家留意到,這令大家更納悶他們兩個到底是什么關系,明明是剛認識一兩天,怎么像是主仆似的?幸好在場的人大部分都很有教養和涵養,知道這其中肯定有她們不知道的特殊原因,只有蕾拉一直在旁敲側擊。
她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在現在選邊站的,因為太容易選錯,選錯的后果是我承受不了的。”
雖然這話聽著像是敷衍,但江禪機稍微琢磨了一下,感覺也許這才是正確的做法,在事情進一步水落石出之前不輕易選邊站,就像網友們吃瓜看戲時經常選擇的騎墻一樣,以免事情翻轉令自己被打臉。
不過,要怎么做到暫時不選邊呢?
“昔拉沒有提到附身于帕辛科娃將軍的那個東西打算做什么是吧?”11號轉述宗主的問話,打斷了江禪機與伊芙的對話。
“沒有,她也不知道,這就是最令人糾結之處,帕辛科娃位高權重,能做的事太多了,要擱在好萊塢大片里,她下一步去暗殺俄國總統引發世界大戰也在正常劇情范圍內。”江禪機搖頭嘆息,愁眉苦臉,選錯的后果是誰都不能承受的。
“上次那個花崗巖少校,她應該算是帕辛科娃將軍的得力干將吧?”奧羅拉說道,“她應該對帕辛科娃將軍了解不少,有沒有辦法跟她探探口風?”
由于上次被偷襲的事實,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對花崗巖少校印象不佳,蕾拉湊熱鬧般反駁道:“就她那個粗人,有什么好說的?說著說著就翻臉動手了。”
“正是因為她是粗線條,所以才容易探聽出口風。”奧羅拉針鋒相對,“如果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說話繞來繞去,你都不知道她哪句是實話,反而有可能被她套去口風!”
“行了行了,誰說的都有道理。”江禪機已經夠頭大了,實在不想看到她們表姐妹又吵起來,“從粗線條的嘴里套話確實容易一些,但花崗巖少校粗歸粗,也不能說她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察覺到咱們的意圖之后翻臉,或者把跟咱們說的話告知帕辛科娃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但我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辦法,總得試試,否則現在除了干瞪眼之外還能怎么辦呢?”
是啊,現在還能怎么辦?以前他們依賴的來自忍者的情報在這里不好使,人生地不熟的,帕辛科娃又位高權重,總不能直接去問她吧?跟花崗巖少校套詞也算是無奈之舉了,連宗主也沒有表示反對。
江禪機沒有花崗巖少校的號碼,但他有帕辛科娃的號碼,給將軍打電話這還是第一次,他示意大家安靜一下,然后拔通了將軍的電話,用的是免提,以便讓大家都能聽到。
電話響了幾聲,然后才被接通。
“喂?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有什么事么?”帕辛科娃開門見山。
“是這樣,上次我們跟花崗巖少校鬧了一些誤會,想當面跟她道個歉,但我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能不能…”江禪機小心地道出意圖。
“是嗎?你們想跟少校當面道歉?”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意外,“你們不是在追蹤那個22號么?等下…唔,你這兩天跑了不少地方啊,還有多余的閑暇?或者是…你們想見花崗巖少校還有什么其他的意圖?”
江禪機向其他人苦笑著皺起了臉,將軍果然派人追蹤了他的手機信號,通過信號基站來進行三角定位很難做到精確,尤其是在基站數量較少的野外,但掌握他大致的行蹤不成問題。
帕辛科娃敏銳地指出了疑點,說實話光是道歉這樣的借口本來也很難騙到人,即使是粗線條如花崗巖少校聽了之后也難免產生疑心。
“既然您問了,那我就直接明說了,上次花崗巖少校趁虛而入,那么大的人了,居然還用偷襲這么卑鄙的手段,打傷了我們的人,老實說,我們都不服氣,想在公平公正的情況下跟她討教一二。”江禪機故意用囂張的語氣說道。
帕辛科娃將軍那邊好像笑了笑,“所以說,道歉是假,想報復回來是真?”
“沒錯!俗話說,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越想越虧!她那個傻大個兒也就會找軟柿子捏!”江禪機擔心自己的表演是不是太過火了,因為他平時不是這么好勇斗狠的人,偽裝出來的語氣可能不太像,不過反正帕辛科娃并不了解他們這些人,如果因此覺得他們意氣用事而小看了他們,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這種事…我把少校的號碼給你,你們自己跟她商量吧,看她有沒有興趣跟你們玩玩,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少校有時候動起手來沒輕沒重,如果不小心下手重了…”
“那只怪我們自己沒本事!你放心,我們光明磊落,絕不會設什么陷阱或者是偷襲她,才不會像她那么卑鄙!另外我們點到為止,即使失傷了她,也會負責把她送到醫院!”
“行吧,那你們好自為之。”
帕辛科娃那邊似乎也很忙,懶得跟他們這些半大孩子多說廢話,于是將一串號碼發過來,然后就結束了通話,完全沒有擔心花崗巖少校虎入狼群的意思。
他又撥通了花崗巖少校的電話,用同樣的方法邀請后者過來一趟,后者果然一點就炸,聽說光之天使不會參與之后,冷笑了兩聲,連磕巴都沒打一下就一口答應了,問明了地點之后說讓他們別走,她很快就會趕到——就像是小學生在校門口約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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