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江禪機乍一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22號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么可能失蹤?要說沒接觸過社會的優奈失蹤有可能,要說腦子里缺不止一根筋的米奧失蹤有可能,但22號這種人精怎么可能失蹤?
“是的。”宗主卻給了無比肯定的答復,“如果你愿意稱為失聯也可以,總之我們無法聯系到22號。”
“會不會是22號臨時有事?比如遇到什么意外情況,手機必須靜音甚至無法開機之類的…”
他知道她們忍者執行任務時,手機都要靜音,否則萬一誰打來個電話,或者收到牛皮癬小的信息,豈不直接露餡了?當然,22號是特殊情況,她在行動中往往不需要穿著忍者服隱身,但正因為如此,她也沒必要將手機關機或者靜音普通人除了休息的時候之外,誰會將手機關機或者靜音?
這么簡單的想法,他能想到,宗主肯定也想到了,但他總得說點什么。
“不,她失蹤之前剛中斷了一項任務,并不處于需要關機或者靜音的情況…當時情況確實有些特殊,若她要臨時去什么地方,理應向上級報備才是…”宗主越說越覺得麻煩,“算了,我干脆明說了,反正這件事跟你也有一點兒關系。”
“啊?”他愣住了,他這幾天都是公寓和學校兩點一線,這也能跟他扯上關系?
“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件事,院牧長懷疑有一些人有組織地崇拜撒旦并且暗中策劃著什么,這件事我交給了2號,2號權衡之后,由于那些人的身份和行蹤隱秘,警惕性又很高,覺得22號比較合適這項任務,就派她去了,為了以防萬一,還派出27號暗中保護她。”
宗主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從后勤忍者與嫌疑人取得聯絡開始,到22號去赴約并且27號暗中保護,再到郊區別墅的地下室里發生的事情,這些都是22號向2號報告的。
本來事情到這里為止,雖然出了意外,但也還算正常,畢竟任務就是這樣,不可能一帆風順,總會有意外發生,即使出現傷亡也在所難免,蹊蹺的事發生在后面。
22號乘坐救護車陪同27號抵達醫院,27號立刻被推進手術室搶救,了解了情況的2號緊急派離她們最近的忍者前去支援,但需要一些時間才可以抵達。
2號沒有給22號指派其他任務,在支援到來之前,22號理應陪同并保護正在手術中的27號,以免再發生其他意外,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其實用不了多少時間,最多一兩個小時之后,支援就會抵達。
但就是在這么一兩個小時的時間里,22號失蹤了。
在醫院監控拍到的畫面里,22號本來一直坐在手術室外等待,接到2號電話之后,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感到疲憊,拄著腦袋在打盹,然后又過了一會兒,手術還沒有做完,也沒有其他人找她,她站起來就走了。
沒錯,就這么走了,如果是去上廁所倒也正常,但她沒去廁所,就這么失蹤了。
她打電話的手機是27號的手機,她沒帶著這部手機離開,手機就放在她之前的座位上,過了一會兒有護士經過時,看到座位上有手機,但是座位上沒人,以為是有人遺漏了手機,就把手機帶到了醫院的失物招領處。
沒過太久,放在失物招領處的手機響了,醫院員工代為接通電話,來電者是前來支援的忍者,卻沒想到接電話的是醫院員工。
當時支援忍者就覺得蹊蹺,等抵達醫院之后,27號依然在手術中,她們怎么也找不到22號,于是趕緊向2號報告。
2號推測22號可能是臨時發現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就去調查了,但這不合理,22號就算突然想到了什么必須要馬上去做,難道打個電話向2號報備的時間都沒有?從監控錄像里看,22號走的也不是很匆忙的樣子,就是正常的走路速度,竟然還沒帶著手機一起走,難道是要把手機留給正在手術中的27號?
江禪機越聽越覺得離譜,問道:“其他地方的監控呢?難道醫院里只有這一處監控?”
“沒有任何一個監控拍到了22號的去向,她就像是在那座醫院里人間蒸發了一樣。”宗主說道,“當然我并不認為醫院本身有問題或者出現了靈異事件,只能說22號故意為之,監控肯定拍到了她,但她已經不是之前的模樣了。”
江禪機聽懂了,22號是離開手術室門口之后,就換了一張臉,可能還順手牽羊地換了一身病號服或者醫護人員的服裝,那這樣就算是她堂而皇之地離開醫院,也沒人能認出她來。
2號為22號這種擅離職守、置同僚生命于罔顧的做法極為惱怒,這種不負責任的做法換成別人也不會容忍,她打算找到22號之后狠狠地懲罰22號,因為當時她還以為22號是去擅自做什么事了,做完了就會回來,沒想到22號就這么人間蒸發…
忍者學院的歷史上從沒出現過這么離奇的事,即使有忍者覺得累了,有意隱退,這也是可以的,忍者學院不會虧待做出過貢獻的功臣,無論當事人是選擇退居二線還是回歸普通人的生活都可以,沒必要突然玩失蹤吧?
宗主了解2號的為人,雖然2號鐵面無情且要求苛刻,但有功則賞、有過則罰是領導者的應盡之責,她不相信22號是在2號那里受了什么委屈,或者被2號穿小鞋,才如此不告而別。
即使22號受了無法言述的委屈,但27號沒有對不起她,她有天大的委屈不能等27號的手術做完再一走了之么?
但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什么其他原因呢?
一直過了24小時,22號始終沒再露面且音信全無,2號終于意識到情況不是那么簡單,一方面向宗主上報此事的前因后果,另一方面安排人去22號父母的住處監視。
22號父母健在,一直以為女兒是知名外企的高級白領,經常需要坐飛機出國的大忙人,他們很為女兒驕傲,女兒收入豐厚且對他們出手闊綽,經常掏錢請他們國外旅游或者他們的興趣愛好,令他們在鄰居面前臉上有光,除了太忙幾乎沒時間在現實中見面之外,幾乎無可挑剔,他們做夢都想不到兒時學習成績平平、相貌平平的女兒在長大后會如此成功,就連女兒那張臉,現在也越來越好看,他們認為這是高級化妝品加醫美的功勞。
如果22號選擇遠走高飛,從此隱姓埋名,怎么也得跟父母道個別吧,無論是現實中見面還是發一條意味深長的信息,但前去監視的忍者并沒有發現異常。
另一方面,忍者學院開始內部排查,看22號跟誰關系好,或者關系不好,有沒有提到任何不滿或者牢騷,33號和15號作為近期跟22號接觸比較多的忍者,受到了重點關照,要求她們仔細回憶22號的言行舉止是否有任何異常,然后寫成報告交上來。
可惜,折騰來折騰去,沒有找到22號在這之前有任何異常的言行舉止,雖然偶爾是會發牢騷,私下里抱怨2號太嚴厲之類的,但那種程度的牢騷屬于半開玩笑的性質,幾乎每個忍者都發過類似的牢騷,不至于因為這樣就不辭而別,否則忍者學院就可以解散了。
宗主和2號不得不擴大搜索范圍,想辦法詢問22號在忍者學院之外認識的人,比如江禪機。
江禪機聽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是覺得疑云重重,令人困惑不解。
22號為什么要這么做?她既不是被人綁架了,也沒有臨時接到什么電話,而是出于自身的意愿這么做的,她不僅離開了重傷的同僚,還有意改換面容,這說明她就是不想讓別人找到她。
作為千面忍者,如果22號不想別人找到她,那別人幾乎沒有任何辦法能找到她,別人想改頭換面還得整容,她不用。
他仔細想了想,上次跟22號接觸是為了處理拓真事件,但在那次事件過程中,22號也沒有什么異常的言行表現,至少他想不到什么。
“抱歉,我好像提供不了什么線索。”他說道。
“沒關系,我也是抱著萬一之想,才給你打電話,果然…”宗主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們這邊繼續想辦法吧。”
“有沒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
江禪機真心實意地想要幫忙,不僅因為22號是他的朋友,而且正如宗主所言,他跟22號的失蹤有間接原因,如果不是他請忍者學院幫忙,22號就不會被派去處理那件詭異的任務,很可能就不會失蹤。
“暫時沒有,如果有的話,我不會客氣的。”宗主說道,“目前要等27號醒來,看看她能提供什么線索,同時我會派人仔細調查那個叫露西亞的女人。”
果然,宗主也懷疑22號的失蹤跟地下室里發生的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