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學院里,趁著上午的課程還沒開始,正在舉行一場小型的內部會議,參與會議的都是對那位代號弗蘭肯斯坦妮婭的超凡者感興趣的老師,路惟靜也在內。
;;目前,大家對弗蘭肯斯坦妮婭只是保持著適度關注,并沒有全力以赴追查她的行蹤,一方面是因為她很神秘,大家對她幾乎一無所知,二是她目前沒有作惡,起碼大家沒有證據證明她作過惡,她將黑猩猩的腦袋與大猩猩的腦袋拼接起來的行為可以被批判為不道德,但并不違反任何法律,即使大家都認為她不是變態就是瘋子,但也不能因為揣測就追捕她。
;;對她感興趣的老師們正在從各自熟悉的領域挖掘她的相關信息,但所得有限,只能猜測她有醫學背景,但她的外貌與國籍等情況一無所知。
;;在警方與紅葉學院之間負責溝通的聯絡官張旭也以視頻電話的形式參與進會議。
;;“警方那邊進行了大范圍篩查,尋找過去半年到一年時間里,從海關進口的活體動物與死亡動物的所有記錄,然后根據記錄追蹤這些動物的去向,其中大部分動物的下落已經被確定,而且排除了這些動物擁有者或者標本制作者的公司或個人參與進此事的嫌疑。”
;;張旭用官方辭令念著一份紙制資料。
;;“那下落不明的呢?”有老師問道。
;;“下落不明的動物,包括活體與冷凍尸體,約有幾十只,負責進口的公司大部分都是皮包公司,不過即使是皮包公司,要查的話也能查到一些東西。”張旭放下稿子,“警方找到了兩個似乎不太尋常的共同點,首先是這些動物的運輸方向都指向本市及附近地區,但是運到一半路程之后就下落不明了,不確定是否真的運到了這里;其次,涉及此事的個人,比如負責運輸的司機,都有過經濟狀況很糟糕的經歷,我們懷疑他們是被人買通或者被脅迫…”
;;“既然能確定司機的身份,沒有試著找到他們嗎?”另一位老師問。
;;“找了,但是沒找到,那些人仿佛人間蒸發了。”張旭無奈地答道,“他們的家人得到一大筆來路不明的巨款,但是再也找不到他們了,他們似乎是自己離家出走。”
;;線索又斷了。
;;從國外進口的動物就有幾十只之多,再加上國內本來就有、不需要進口的動物,弗蘭肯斯坦妮婭究竟收集了多少動物當實驗品啊…
;;“動物的種類都有什么?”路惟靜問道。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土里鉆的,種類很雜,沒有什么規律,其中數量最多的…應該是各種蛇類,尤其是進口了一批印度眼鏡蛇。”聯絡官說道。
;;一說到印度眼鏡蛇,大家就聯想到印度街頭耍蛇人吹著笛子,面前的眼鏡蛇高昂著頭,兇猛地吐著信子,伴隨著笛聲起舞的模樣。
;;“眼鏡蛇?”
;;大家面面相覷,其他脊椎動物被強行結合起來勉強還能想象,蛇能跟什么動物結合起來?畫風不搭啊!
; “說不定她是打算制作什么神獸?比如龜身蛇頭的玄武?”張旭異想天開。
老師們啞然失笑,這么做有什么實際意義嗎?烏龜本來就爬得慢,與蛇結合起來,既失去了蛇的靈活,龜殼又無法完全容納和保護長長的蛇頸,除了看著新鮮之外沒什么用,不像大猩猩與黑猩猩的結合體,既有前者的力量又有后者的智慧,屬于典型的強強聯合。
玩笑歸玩笑,蛇的身體構造與整體吞咽式的進食方式太特殊了,大家想不出蛇能跟什么動物相結合,但既然弗蘭肯斯坦妮婭引進了不止一條眼鏡蛇,證明她很看重蛇,肯定有所圖謀。
鈴——
預備鈴響起。
在場的好幾位老師還有教學任務,今天的晨會只能到此為止了,大家紛紛起身離座。
“對了,路老師,還有一件事。”張旭叫住路惟靜,“本市西南方向,有一個村子叫秀塘村,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沒有,這村子怎么了?”路惟靜重新落座。
“這村子很小,你沒聽說過也不奇怪。最近一段時間,這個村子連續發生好幾起家禽家畜失蹤事件,甚至還包括村民家里散養的幾條土狗,也一并失蹤了,雖然當地派出所傾向于認為是普通野獸所為,但事情本身有幾處蹊蹺,所以警方的意思是…能不能請紅葉學院派幾個學生過去一趟,進行一下預防性的偵查,如果萬一是超凡動物所為,就順便解決掉。”
“哦?什么蹊蹺之處?”她問道。
“家禽家畜失蹤都發生在夜里,還有被圈在兩米多高的鐵絲網里的…這些都好說,最怪的是,包括那幾條土狗在內,家禽家畜在失蹤時都沒有發出任何動靜,等村民第二天早上起床,才發現它們不見了。”
“當地派出所進行了現場走訪,沒有發現明顯的搏斗痕跡,警犬也沒有找到可疑的氣味,家禽家畜和土狗像是長翅膀飛了…”
張旭把情況介紹得挺詳細,由于是一個偏僻落后的小村子,沒什么可偷的東西,村里幾乎沒有哪家會在室外安裝監控,沒有影像資料提供線索。
“失蹤的家畜里,還包括幾頭小羊羔,村民們擔心,如果野獸能叼走羊羔,說不定哪天就會叼走小孩。村里的青壯年男子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除了老人就是婦女和小孩,所以現在一到夜里,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村里人心惶惶。”
張旭委婉地表達了這件事的急迫性,雖然尚未出現人員傷亡,但當地派出所急于安慰村民情緒,不能拖得太久。
路惟靜點頭,“我明白了,我會跟其他老師商量一下,派出學生去看看。”
張旭松了一口氣,“那就拜托了,我也會通知當地派出所,請村民盡量配合你們的行動。”
“好,我盡快。”
路惟靜內心不太樂觀,像這種目的性不明的任務,恐怕很少有學生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