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首府 許家沸沸揚揚的慈善齋宴,終究以一場鬧劇收場,宋風晚回家后,剛洗了澡,就看到自己被子里隆起一塊,估計是小嚴先森爬過來了。
約莫幾分鐘后,喬艾蕓敲門進來,給她溫了杯牛奶。
“別玩手機了,早點休息。”
“我知道。”
此時網絡發達,許家發生的事情,很多已經傳到了網上。
“過些日子,我要回一趟南江,要不你搬到傅家老宅去,那邊人多,也能照顧你。”
“不用,我這才懷孕多久,沒那么金貴,而且三哥不在,年叔還在啊,你放心吧。”
“過些日子,我再過來,張羅一下你和傅沉的婚事…”喬艾蕓今晚似乎特別多感慨,“不過傅沉做事我很放心。”
宋風晚點著頭,聽她說了十多分鐘,她才準備把小嚴先森抱走,可是某個小家伙愣是不肯走,哼哼唧唧的扯著宋風晚的衣服。
“算了,他今晚陪我睡吧。”
“他好動,你注意點。”喬艾蕓叮囑。
“我知道。”
她離開之后,宋風晚又刷了會兒微博。
網絡上,關于許如海的報道不多,畢竟他是商人,卻又不是段林白那么高調的,雖然有人討論,不過關注度不高,反而是聶汐的事情,已經被頂到了熱搜頭條。
許家外面本就有不少記者,聶汐被帶走的時候,是沒有坐輪椅的,當時嚇呆了一群記者。
她裝殘的消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網絡。
之前在網上有多少人擁護她,此時踩她就有多厲害。
“騙子,去死,不要臉,騙錢!”
“太惡心了,好嚇人,心機太重了吧。”
“虧我之前還特么給你捐過款,我真是瞎了眼。”
網絡群情沸燃,各種謾罵甚囂塵上。
而某些主流媒體也在第一時間發了消息,譴責這種詐捐行為,將她當做典型拉出來批斗。
從國民勵志女孩,到人人喊打的社會毒瘤,她只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
有人還從扒出她住的豪宅,甚至還有她以前發表一些模棱兩可,頗具爭議性的言論,以此受到牽累的人。
網上甚至有人說,她是最強的白蓮花和綠茶。
而最為氣憤的還是某些弱勢群體,尤其是一些需要人捐助的群體,最近輿論對他們本就不利,結果還爆出這樣的新聞。
他們收到風聲,早早就在派出所門口等著。
聶汐剛下車,就被暗處躲著的一個婦人揪住了頭發。
那人有聽力障礙,聽不到警察的話,憤慨得揪扯著她的衣服。
而這段視頻被傳到了網上,視頻很暗,看不真切,只能借助有些燈光,看得出來聶汐被人按在地上揍。
毫無還手余地!
緊接著,警方發了案情通報。
說是針對宋風晚推搡事件的后續調查,因為這件是當時造成了很惡劣的社會影響,公眾也得等一個交代。
警方自然不會公布犯罪嫌疑人的具體姓名,只說是聶某,網友就已猜到是誰了。
瞬間又是一波攻擊謾罵涌入。
聶汐之前就是利用了大家的同情,現在落得被萬人攻擊,千人嘲諷,也是活該的,自食惡果。
善于利用網絡的人,最終遭到了反噬。
宋風晚刷了一會兒評論,也覺得沒什么趣味。
此時正好傅沉撥了視頻電話過來,宋風晚瞥了眼已經睡著的小嚴先森,戴上了耳機。
傅沉似乎剛洗了澡,穿著睡袍,頭發還濕漉漉的,發梢水珠還順著脖頸衣服里面鉆。
宋風晚蹙眉這人大半夜的,穿成這樣是想干嘛?
“你怎么這么晚才洗澡?”宋風晚瞇著眼,盡量無視某人在對面扯著毛巾撩頭發。
傅沉的確不像個已經過了30的人,嘖…
“和父親聊了一會兒。”
“挨訓了吧。”宋風晚忽然笑出聲,想也知道傅老會說些什么,就傅沉今天做的這件事,她都想罵他。
居然和段林白他們一起演戲這么久。
這群人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也沒說什么,只是讓我以后做事還是要把握好分寸,畢竟是做父親的人了。”
宋風晚笑著點頭,“對了,關于聶汐沒殘疾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蔣端硯發現的。”
“嗯?”
“之前你們學校設計展,在后臺,你想吐,這件事還記得么?”
宋風晚點頭,當時她都嚇死了,生怕自己上臺領獎,再出意外。
“當時蔣端硯注意到,聶汐雙手抓著輪椅扶手,好像是做出了類似于撐著站起來的姿勢,如果是正常的殘疾人,這時候,應該是去轉動輪子才對,而不是撐著扶手。”
宋風晚點著頭,“不過這也只是推測吧,可能就是習慣性動作。”
“你出事后,他找我聊過,說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后面就著手去查了下。”
“聶汐可以蒙混這么多年,自然是有點水平的。”
“不過許多事情也是禁不住考據,站不住腳的,深究一下,自然就露了餡。”
“原來是這樣。”宋風晚此時想起那段視頻,還是后頸發涼,“我是真的沒想到,她膽子會這么大。”
“或許就是誰都想不到,才沒人懷疑。”傅沉手指隨意撥弄著濕發,“其實仔細想來,她這種騙術也是很拙劣,就是意料不到,才能蒙混騙過這么多人。”
“過些日子,我媽和嚴叔要回去了。”
“幾號…”
說真的,傅沉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父子倆雖說性格不同,但是傅沉發現了,都挺克他的。
得知嚴家人即將回去的消息,傅沉就睡不著了,干脆下樓隨便轉一圈,卻意外碰到了也剛從樓上下來的京寒川。
“這么晚還不睡?”京寒川給自己倒了杯水,打量著傅沉。
“我睡不著,倒是你…”傅沉沖他忽然一笑,“這么快就完事了?”
京寒川反應過來,握著水杯的手稍微頓住。
就因為許老的那番話,所有人都以為,他和許鳶飛今晚是要去造小人的,可是許家出了這么大的事,誰有那個興致啊,他們只是回屋聊了一會兒。
也是今晚發生太多事,京寒川睡不著,這才下樓溜達一圈,結果碰到了傅沉這個魔鬼。
“你們兩個人,一直都是這么速戰速決的?”傅沉笑著調侃。
“你管得有點多。”
京寒川手指叩打著玻璃杯。
“不過你這次也是因禍得福,有許老敦促,你們兩個人的婚事也提上日程了。”
“你和小嫂子日子訂了?”傅沉和宋風晚畢竟領證了,京寒川也就順便改了口。
“年前的26,到時候嚴家會在京城過年,本來想在南江再辦一場,蕓姨說沒那個必要,晚晚身體也不能那么折騰。”
京寒川點著頭,“林白和許醫生好像還沒消息啊…”
此時凌晨兩點,段林白打開了家里的大門。
林玉賢聽著動靜,還以為家里進了賊,跑下樓才看到失魂落魄的兒子,許家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因為許佳木明天有早班,段林白就死皮賴臉的說要住到她的宿舍。
“你不是去木子那里了,怎么大半夜回來?”
“有個患者半夜突然需要手術,沒有人手,她住在宿舍,就被叫去幫忙了。”
段林白正摟著軟玉溫香,正準備做點有意義的事,結果…
據說手術會持續很久,段林白一個人也不愛待在宿舍里,干脆穿了衣服,連夜回家了。
“她工作是有點忙。”林玉賢裹緊睡衣,“聽說寒川也要定日子結婚了。”
“對啊!”
“你和木子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段林白正郁悶著,猝不及防被自己母親戳了一刀。
“你抓緊啊,你看看寒川和傅沉他們,就你不著急…”
段林白晃著腿,他很急!
可是他媳婦兒不急啊,而且今晚他才知道,許佳木在沒認識他之前,樹立的目標是35歲結婚嫁人。
臥槽,這女人難不成是讓自己等她到35歲了?
她絕壁是來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