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搞了事情,背后給人挖了坑,心情很不錯。
等他從老宅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宋風晚今天提前下了晚自習,接到傅沉電話的時候,已經回到宿舍洗漱換了睡衣。
“我十五分鐘后到你學校。”
“現在?”宋風晚看了眼時間,時間可不早了。
“多穿件衣服,帶你出去兜個風。”
“嗯。”
差不多到了約定時間,宋風晚也沒換衣服,裹了個外套就出去了,沖出宿舍樓的時候,恰好看到提著熱水瓶的江風雅。
兩人在學校里,從沒說過話,就是此時擦肩而過,宋風晚目光也從沒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江風雅捏緊暖水瓶的把手,扭頭看著沖入夜色中的人,這么晚出去,還一臉興奮,肯定是去見異性的…
居然穿著睡衣,這不是主動送上門勾引人?
私生活還真是臟!
她想偷摸跟過去,可是手中還有暖水瓶限制了行動,讓她有點挫敗。
自從上次被傅沉硬懟之后,傅聿修總是找借口躲著她,現在他父母又回來了,孫瓊華那般強勢,她更是沒機會下手。
宋風晚可不知道她心底九曲十八彎,伸手裹緊外套,站在路邊等著傅沉。
她出來較早,路兩側梧桐抽芽,枝頭已經蔥郁一片,透過路燈,落下剪影,幽暗靜謐。
忽然一道刺目的車燈照過來,她猝然瞇著眼。
這哪個沒公德心的,這樣的地方,需要開這么亮的燈?
車子在她幾米遠的地方停下,s級奔馳,一個女生推開車門,對著車里的人說了兩句,勾頭進去,似乎是在接吻…
宋風晚偏頭,佯裝什么都沒看到,大學是半個小社會,大家社交范圍廣了,有女學生和社會人處對象不是什么稀奇事。
女生嬌嗔得說了句什么,才扭著腰離開。
那女生回宿舍必然要從宋風晚身邊經過,擦肩而過時,還帶著一點驕傲。
“少爺,回家嗎?”那輛車的司機詢問。
坐在后面的人沒出聲,視線落在不遠處宋風晚身上。
她穿著長及腳踝的長毛衣,包裹得非常嚴實,長發垂肩,獨獨露出半截腳踝,趿拉著拖鞋,刺目的燈光下,腳踝處的肌膚雪白滑膩。
再往上一點,一截白嫩的脖頸,甚是招人。
這個人是…
宋風晚!
他真的算得上閱女無數,她的皮膚、骨相…絕對都屬上乘,就是不知道下面…
是否也能讓人銷魂了。
男人的那點欲念一旦被勾起,就難以消解。
宋風晚還在安靜等著傅沉,根本不知自己被人盯了許久。
這條路只能容得下一輛車經過,這輛車占據了過道,傅沉車子進不來,十方等了一分多鐘,不見那輛車挪動,按了下喇叭。
那輛車這才緩緩從宋風晚身側駛過。
“三爺,那車牌有點眼熟啊。”十方調整方向盤,小聲嘀咕著。
傅沉沒作聲,京城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遇到幾個熟人太正常了,當時并沒放在心上。
傅沉車子剛停下,宋風晚剛拉開車門,手腕被人一拽,整個人就以一種跪趴的姿勢撞到了傅沉懷里。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千江,默默走過去,將車門猛地合上。
車內燈微弱,淡淡的黃光,她耳畔是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還有輕輕的呼吸聲,她稍一抬頭…
“你喝酒了?”
“今天二哥回來,喝了一小盅花雕。”傅沉低頭打量她,眉眼帶笑…
宋風晚此時趴在他身上,狹小的空間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傅沉卻瞇著眼,這個角度挺好的…
適合接吻。
“我說你身上你怎么有點酒…”宋風晚剛準備調整姿勢。
嘴瞬時被人封住。
傅沉忽然低頭去咬她的唇,一點兒不留余地,有點急,下嘴特別狠。
宋風晚吃痛,嗚咽得拍著他的胸口,卻被他更加用力的堵住,更加深吐的,舌尖抵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宋風晚有點喘不上氣兒…
可能真的是太久沒這么親昵,被他親了兩下,身子就軟了,只能伸手摟著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掉下去。
十方默默地開車子,慢悠悠得駛出校園…
哎,就不能稍微克制一點,這車里還有一個大活人在啊。
宋風晚被他親的意識混沌,她想起這段時間傅沉一直給自己發的信息:
想你,很想了…
想碰碰你,想親你。
想得身上有點疼了,睡不著了,下回跟我一起出差吧…
他說的話直白,卻甜得齁人,幾乎每天都想撩她。
可是兩人作息有時差,他睡覺的時候,通常是宋風晚剛起來,然后某人每天一大早就說這一些渾話撩撥她,弄得她上課的時候,還被勾得面紅耳赤。
傅沉搖著她的唇,抬手將她抱起,她下意識伸腿,整個人就跨坐在他身上,那姿勢…
十分羞恥。
十方深吸一口氣,我滴乖乖,他尋找的地方,將車子停下,默默下車…
蹲在路牙邊。
抽根煙冷靜一下。
他一個大男人都看得面紅耳赤,這兩人是想在他面前搞什么?
趁著空閑的時候,十方一手掐著煙,一手在手機上搜索著,找人幫忙查一下方才記下的那個車牌號。
太眼熟了。
傅沉親夠了,埋在她脖頸處,輕輕吻著,在她耳邊輕蹭,熱氣噴灑。
“想我沒?”
“想——”
“那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你不是忙嘛!”宋風晚那語氣還有點委屈,“之前給你打了,你在談生意,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不忙…”
傅沉也快三十了,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毛頭小子,一點耐心都沒有,甚至還在焦躁的糾結她為什么不主動找自己。
有點幼稚。
“明早有課?”
“下午才有。”
“那今晚別回去了。”傅沉心底清楚,二哥一家回來,宋風晚去老宅怕是不太方便,見面肯定尷尬。
以后怕是不能在老宅正大光明偷情了,現在還能親近,肯定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
宋風晚猶豫著,最后還是拗不過傅沉,車子直接開去了沂水小區。
宋風晚知道湯景瓷找過自己,問她五一假期做什么,但是她沒說,自己已經到京城了,并且住在這里。
這天晚上,喬西延也剛從西北回來,接了湯景瓷出去吃飯,回去之后,兩人坐在客廳看電視…
其實交往這么長時間,兩人能這么獨處的時間并不多,總覺得氣氛有點僵。
湯景瓷用余光打量著喬西延,下巴處有點胡茬,青色的…
有點小小的性感。
喬西延知道她在看自己,手指摩挲著遙控器,剛準備往她那邊挪一寸,忽然聽到開門聲,緊接著,宋風晚拉著傅沉闖入視線…
宋風晚不知道這里有人,打開門,燈光撲面襲來,她當即就傻了眼。
喬西延瞇著眼,下意識搓著手指,起身走到門口,打量著宋兩人。
“表、表哥…你怎么在這里啊!”宋風晚被嚇得臉都白了,方才還蕩漾的小春心,瞬間被人踩得細碎。
“晚上十點了,穿著睡衣,你們來這里干嘛?”喬西延雙手抱臂。
把這里當酒店?來開房?
傅沉將宋風晚往后面扯了一下,“你心底不清楚嗎?非要欺負晚晚,尋根究底?”
喬西延啞然,這不要臉的,什么叫他欺負晚晚!
深更半夜帶小姑娘出來,分明是意圖不軌,還敢和他叫囂。
簡直張狂。
“晚晚。”湯景瓷從屋里走出來,“快進來坐。”
“表嫂!”宋風晚看到救星,立刻飛撲過去。
有湯景瓷在,喬西延顧及形象,也沒多說什么。
十方原本還蹲在車里等傅沉信息,通常是告知他可以回去睡覺了,可是這次等了十多分鐘,他居然自己從樓道里出來了。
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方才兩人不還你儂我儂的?
難不成是求歡不成,被宋小姐從床上踹下去了?
“三爺…”十方看他心情不悅,也不敢多說話。
“回家。”
呦,小兩口吵架了?真是稀奇啊。
十方哪里知道,傅沉是被未來大舅子趕出去的。
“三爺,有件事要和您說一下。”十方一直在觀察傅沉的表情變化。
“什么?”
“剛才在學校里見到的那輛車,我就說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我們之前在調查江風雅嗎?孫家也順帶查了一下。”
傅沉看向窗外,安靜聽著,沒說話。
“孫芮在國外交了個男朋友,也是京城人。”
“那輛車是孫芮男朋友的,這兩人在圈子里風評都很不好,之前也是惹了什么事,被家里送出國鍍了層金,他們也不知怎么搞到了一起,他雖然和孫芮在一起,卻是各玩各的。”
“這個人…”十方說話有點吞吞吐吐。
“他怎么了?”傅沉看過這人資料,一無是處,一眼掃過去,連名字都記不住。
“喜歡玩大學生,男女不忌。”
傅沉冷笑著沒說話。
因為關涉到孫家,十方才提了一句,不過這個人若是膽大的敢把手伸到宋風晚那里,就按照他家三爺的手段,總有辦法讓他知道在這個圈子里…
誰才是他大爺!
另一邊 京寒川白天從甜品店出來,去梨園聽了一下午的戲,回家之后,他爸直接給他扔了一句。
“出去一整天,去哪兒鬼混了?”
京寒川無語,不是你說,要我給你們騰地方,讓我晚點回來?
現在居然指責我出門鬼混?
簡直是賊喊捉賊。
“你這身上…”他湊過去聞了下,白天吃得甜品,似乎還殘留著一點甜膩味兒,“媳婦兒,你兒子在外面偷吃了。”
這話說得怎么那么膈應!
“你不是不愛在外面吃東西?哪家餐館的食物這么好吃?地點在哪兒,改天我帶你媽去吃。”
京寒川抿了抿嘴,“忘記了,無意中找到的,沒記住地方。”
他說得隨意,他父親本就不是個心細的人,也沒在意他心底的那點小九九。
站在京寒川后側的京家人風中凌亂了,您都去好幾次了,忘記地址了?
“你們也沒記住地方?”他純粹是聞著某人身上甜膩味兒實在太香。
幾人心思各異,還沒開口,就被京寒川一記冷眼射了過去。
“不記得了!”
“那算了。”某人大手一揮,也沒放在心上。
幾人心底忐忑,這老爺和夫人經常不在家,他們此時出賣京寒川,回頭這二位一走,還不得被京寒川踹進池塘喂魚?
可是他們不懂,他家六爺為什么不想讓老爺和夫人過去?
想吃獨食?
占有欲這么強?
這習慣可不好。
三爺和晚晚,這是滿心歡喜去為愛鼓掌,結果還沒進門…
撞到表哥了!
三爺:…
不過六爺想吃獨食這種習慣可不好,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