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盛濃厚,陽光穿過凈亮的玻璃窗,落在靠窗而坐的男人身上…
好似作古的畫作,丹砂點絳,灑然落拓,他抬著手臂喝奶茶,袖管貼著手臂,隱約可見下側的肌肉輪廓。
漫不經心,有點性感。
很快從后廚飄來面包的香甜味。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很快就好。”后廚是半開放式的,可以清晰看到里面在做什么,她正拿著刮刀攪拌著低粉與泡打粉,動作熟稔。
京寒川倒是不著急,他剛約了段林白過來。
他似乎有事要找他幫忙,他懶得在換地方,便定在了這里碰頭。
京寒川會做飯,甜品自然也有涉獵,上回將余漫兮帶回的青團“切割解剖分尸”,觀察了好久,也沒什么特別,自己做出來的,味道總是不一樣。
他直接起身,走到后廚。
后廚有點暗,暖色的燈光下,她系著嫩黃色的圍裙,束著馬尾,脖頸白嫩細長,口罩從未取下,額前有點細碎的劉海,將她眉眼籠罩在一團陰影下…
京寒川蹙眉,盯著她手上的動作。
就是普通流程,看起來并無什么特別的。
她在專心做著自己的事,這里靠近學校,外面嘈雜,她并沒注意到京寒川已經到了后廚門口…
其實她極少在這里做東西,店內供應量大,幾平見方的后廚根本做不了那么多東西,都是在家做好,然后運到這里販售。
做了一半,才發現有器具之前清洗好放在壁櫥里了,畢竟放長假,東西放在外面容易落灰,她伸開柜子,費勁兒去拿東西…
這是誰給她放那么里面的!
京寒川淡淡看著她。
踮著腳,脖子都漲紅了,伸長了胳膊…
模樣有點滑稽!
“需要什么?”京寒川開口。
她扭頭啊了聲,眼看著他走進后廚,稍一抬頭,就看到壁櫥里的東西,又垂眸看了她一眼…
真的一個。
這地方他用下巴都能看到,居然伸手夠了那么久。
他伸手將里面的東西取出來,后廚就幾平方,空間很狹,兩人雖然沒有任何肢體接觸,但是靠得近了,她略微瞥了身側的男人一樣…
暖黃的燈光在他眼睛下方打出薄薄的陰影,黑發細軟,發尾有層細細的光。
她屏著呼吸,攥緊桌上的刮刀。
他的五官有種古典的香艷,陰柔不顯女氣,該死的好看。
“是這個?”京寒川取出東西,聲音從頭頂傳來,京腔兒化,慵懶帶著一點混響。
“嗯,謝謝。”她伸手接過,她手上有點面粉,無意蹭到他手指上。
手上倒沒什么感覺,就是心臟跳得厲害,“不好意思啊。”
“沒事。”京寒川搓著手指,將面粉撣去,“我能在這里看一下?”
這里空間過于狹,他聲音不輕不重,干爽的呼吸混雜著一點冷香落在她耳側…
她抬手動作的時候,衣服難免摩擦,距離有點太近了。
個子高的男人,很容易顯得強勢,尤其在他微微屈身的時候,更加讓人覺得緊張。
“我只是好奇你制作的過程。”他聲音淡淡,卻很勾人。
廚房就這么,靠得如此近,難免讓人生出點旖旎的心思。
坐在外面喝奶茶的兩個京家人,已經一臉懵逼了!
從他們的角度,方才京寒川抬手取東西的時候,那姿勢活像把人抱在了懷里,曖昧得要死。
臥槽!
他們家高冷的六爺在干嘛!
泡妞還是撩妹?
夭壽了!
有些地方的后廚,是禁止外人進入的,弄不好會被人轟出去的。
他們都清楚,京寒川去后廚,不過是想偷師學藝。
但是你靠的那么近,是準備色誘還是干嘛!
不需要這么大犧牲吧?
姑娘稍微扯了下口罩,“可以,不過這里有點臟,您還是往門口站一下吧。”她聲音透過口罩傳來,有點悶,似乎還有點發抖。
京寒川挑眉,往后面退了兩步,聲音抖什么?自己如此嚇人?
他退到門口雙手抱臂,認真看著她。
許是知道邊上有人在看,她一開始有點緊張,動作遲緩,她在擠檸檬汁的時候,手指顫抖,汁水多了…
京寒川蹙眉,怎么有點毛手毛腳的。
看她動作笨拙,京寒川失去了興致,回到位置上安心等著,對甜品似乎沒那么期待了,那么多檸檬,她可能想酸死自己。
不過…
她的手指…
京寒川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她母親是唱京劇的,手指纖細,頗具美感,他見過的大部分異性,諸如宋風晚、余漫兮…手指都生得比較纖瘦,她的手…
怎么長得肉乎乎的。
京家人再次蒙蔽了!
怎么突然笑得這么詭異?完全t不到他的笑點。
“我覺得今天六爺有點反常!”
“可能是這幾日出去旅游,被老爺刺激得更加變態了。”
約莫半個時,她端了蛋糕出來,“不好意思,久等了。”
京寒川沒作聲,拿起一側的叉子舀了一塊,還沒放進嘴里,就看到她站在原地,目光灼灼…
雙手有點不安的絞動著,略顯局促緊張。
“你在看我?”
京寒川吃東西,可沒那種讓人觀賞的癖好,他微微蹙眉。
姑娘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但是耳根卻羞得通紅,“…不是,我是在等你嘗一下味道,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我喜不喜歡很重要?”京寒川反問。
坐在后側的兩個京家人懵逼了。
我滴親爺爺,您老這么和姑娘話的嘛!
這是什么屁話啊,難怪三爺都開葷吃肉了,您還只能釣魚打發時間,你這樣是不討女孩喜歡的。
姑娘愣了下,尷尬地不知道該什么好。
京寒川生長的環境惡劣,他父親可從來不會問他喜歡或者不喜歡,老子喜歡的,那你肯定也喜歡,強勢又霸道,從不會征求他的意見,他才會順嘴問這么一句。
姑娘悻悻笑著,“我是想看看您會不會提出什么意見,我日后好改進。”
京寒川低頭吃了口蛋糕,只了三個字:
“還可以。”
姑娘沒作聲,還可以…
這評價算不得好,好像很勉強那種,眼色有點落魄。
段林白好不容易按照某人發送的定位信息找到了京寒川,氣得他簡直要跳腳。
這里都是巷子,害他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地方,透過窗戶,就看到某人正優哉游哉的吃著蛋糕,面前還站了個耳根血紅的姑娘。
戴著口罩看不清什么,不過眼睛生得倒是不錯,站在他面前,局促不安,一直很緊張的盯著京寒川…
段林白咋舌。
哎呦,這春天來了,戀愛的季節也到啦。
他們家六六找了個這么犄角旮旯的地方,是在泡妞?
京寒川早就注意到窗外的段林白,偏頭看他,四目相對…
他微微擰眉。
這小子在尬笑什么?那眼神怎么透著股慈祥寬慰?笑得像個老父親。
京寒川無語,這家伙肯定想歪了。
那姑娘也注意到了段林白,急忙去開門,段林白這才走進來,一屁股坐到京寒川對面。
“您要點什么?”她看著段林白,顯得非常從容淡定。
段林白有點驚訝,自己怎么都算是個“網紅”,她居然一點都不詫異他會出現?這姑娘是不上網的?
就算不知道自己,就自己這帥氣的長相,都不會多看一眼?這么淡定?
“我要…”段林白剛要開口,就被京寒川打斷了話。
“他什么都不需要。”
段林白愕然,老子好不容易摸到這里,又沒讓他請客,還不給吃?
京寒川也看出來了,這家店的東西不是在店內現做的,她做一個甜品也頗費時間。
“那我給您上杯喝的,店內只有奶茶,稍等。”
等她上了奶茶后,就默默退到了后廚,低頭擺弄著手機,有些心不在焉。
“噯,寒川,這姑娘誰啊?”段林白偷摸壓低了聲音,還悄咪咪打量著坐在收銀臺的人。
“我怎么知道?”京寒川余光掃了她一眼。
自從他評價之后,她就沒盯過自己,其實這蛋糕雖然加了多點檸檬,味道卻意外不錯,他只是習慣如此評價事物罷了。
“你不是想泡她?特意追到這里的?”
這地方偏僻的要死,拿著定位還差點摸錯了。
京寒川挑眉,“我是做這種事的人?”
“臥槽,你丫從生活環境如此艱難,心理變態,什么喪心病狂的事干不出來啊?你就是真的把人姑娘肚子搞大,我都覺得很正常。”段林白喝著奶茶。
京寒川冷笑,沒作聲。
“以我閱女無數的經驗,這姑娘長相絕對不差。”
“閱女無數?你怎么還是童子雞。”
段林白冷哼,“老子很挑的好吧,絕不隨便撩,這姑娘聲音甜甜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去追?待會兒要個微信什么的。”
京寒川冷著眉眼,“不許去。”
“你又不喜歡,為嘛不讓我上。”段林白純粹是開玩笑。
他是那種典型的看著風流浪蕩,真要是遇到喜歡動心的,就是慫的一逼。
不曾想京寒川直接冒出一句:
“你倆不合適,別糟蹋人家。”
段林白懵逼了!
我靠,怎么和我一起就是糟蹋人家了,這人會不會話啊!他氣得咬牙切齒。
兩人聊了半個多時,才起身離開。
“多少錢啊?”段林白走到收銀臺結賬。
付錢之后,她目送一群人離開,“謝謝光臨。”
京寒川正偏頭與段林白話,頭也沒回。
她起身收拾桌上杯盤,才注意到方才做的蛋糕,已經被吃完了,盤子下壓了一張餐巾紙…
行筆瀟灑不羈。
她捏著餐巾紙,手心微微發熱。
忽然覺得這春日的陽光…太溫柔了。
此時傅沉正在家里,偏頭看著戴云青重新安排的座位表…
川北、嶺南在一起。
“老三,這樣安排真的不會出事?”戴云青心底還是忐忑。
“那天是我們家的大日子,他們兩家就是再有什么恩怨,也不會公開砸場子的,大嫂,您放心吧,您看,這樣的話,位置不是差不多多坐滿了嘛,你把人單獨分出來坐,真的不合適!”
傅沉理由千萬種,總能服戴云青。
“那就這樣吧,希望婚禮能夠順順利利的。”
“肯定會順利的!”傅沉得篤定。
他低低笑了下,恰好被傅聿修這傻子給你看到了,其實京寒川的事,他知道的不多,畢竟不熟,又不敢打聽,所以他知道兩家不和,卻不知具體緣由。
看著自家三叔笑得那么邪性,他后背忽然涼嗖嗖的。
真特么嚇人啊!
他起身,默默遠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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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笑得像個老父親,一臉慈祥,哈哈 浪浪:咱家六終于不止會釣魚,還會釣妹子了。
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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