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有人目光,終于都是落在九間大殿中央俯伏跪倒的姬昌身上。
帝辛自也是突然想起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明明封神演義上記載,卻也不由忽略掉的問題。
即其西伯侯姬昌,后來被姜子牙一顆首級嚇死的時候,第二十九回中正有明確的記載,亡年為九十七歲。
那么如果其西伯侯死的時候是九十七歲,按年齡算那其次子的姬發,卻怎么也有八十歲了,眼下的那姬發會是一個七十多歲的白發蒼蒼老貨?
所以看到西伯侯姬昌的一瞬間,突然帝辛心中便忍不住靈光一閃,不對啊!肯定有問題。
結果本想先看其四乳圣人之相的,直接便臨時改成了問年齡。
同時自也是讓所有人都是不由一怔,問那西伯侯的年齡?
只見西伯侯聞聽,卻也是趕忙恭恭敬敬抬頭,卻即使是戴冠,也明顯能看到那鬢角的白發蒼蒼,已是發須皆白。
直接就是也不敢起身的恭敬微抬頭道:“回陛下,臣此時年齡已八十有九。”
八十九歲?
瞬間帝辛也是絲毫不掩飾臉上的驚奇之色。
如果是八十九歲,那么其就是還有八年可活,被自己囚禁七年后,回去第二年便就是私自兵伐北伯侯崇侯虎。
結果崇侯虎弟弟崇黑虎,卻將親哥哥崇侯虎,與親侄子崇應彪,親自綁了送給其西伯侯姬昌處死。
然后姜子牙將崇侯虎削了首級,又拿到其西伯侯姬昌面前。
不想其堂堂殺伐一世的西伯侯姬昌,竟然會看見姜子牙提到其眼前的崇侯虎首級,而嚇到魂不附體,直接神奇的來一句:“駭殺孤家!”
結果就是還真就被自己故意說的一句,然后被嚇死了。
所以對于那位姜子牙,帝辛不動聲色中同樣是忍不住期待。
緊接便就絲毫不掩飾,忍不住驚奇問道:“寡人聽聞君候長子名伯邑考,卻不知那伯邑考,此時年齡幾何?”
西伯侯姬昌依舊恭敬答道:“回陛下,伯邑考此時已年滿十六歲。”
帝辛雙眼瞬間就是猛的一亮,“呼啦”一聲黑色王服大袖又猛的一甩,直接從王座上站起,明顯一臉的激動之色。
同樣一瞬間所有人目光也都不由望向異常的帝辛。
而帝辛則已走下王座,因為按照西伯侯姬昌的說法,卻也就完全跟那后世對上號了,即朝歌進貢的伯邑考,僅不過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可朝歌進貢的伯邑考如果是二十出頭的青年,那問題可就大了!因為其父親西伯侯姬昌卻依舊九十六歲!
那么七十歲之前,難道西伯侯姬昌就一個兒子都沒有生?
于是帝辛直接下王座忍不住激動再次問道:“寡人再敢問君候,那伯邑考之前,莫非君候便連一子都沒有出?”
西伯侯姬昌卻絲毫不敢猶豫,直接如實答道:“回陛下,伯邑考為臣長子,伯邑考之前自無一子。”
帝辛眼睛發亮:“那伯邑考之前,君候有沒有生女兒?”
西伯侯不敢抬頭:“伯邑考之前,無有女兒出生。”
帝辛:“這么說來,伯邑考當真是君候長子。如此算來,君候卻是七十三歲才生了長子伯邑考,莫非以君候尊貴身份,七十三歲之前,便連妻妾都沒有?何故七十三歲之前,竟一子未出?”
西伯侯依舊不敢猶豫,因為眼前面對的卻是真正的生死,是否能活明顯就靠其回答能否讓帝辛滿意了,雖然所有人都是有些摸不準,為何帝辛會問這些無關的問題?
西伯侯:“回陛下,臣因身體有疾,故七十三歲之前一子未出。”
帝辛:“那次子姬發,此時又年齡幾何?”
西伯侯:“回陛下,也是年已十六。”
帝辛:“四子周公旦呢?”
西伯侯:“回陛下,四子周公旦亦是年十六。”
九間大殿內幾乎是落針可聞,就只剩下帝辛和西伯侯一問一答的聲音。
帝辛繼續:“寡人聽聞,君候生九十九子,不知君候可能將九十九子名字全部說出?”
更是沒有關系了。
但帝辛卻發現一個無比神奇的問題,即封神演義書中記載,其西伯侯九十九子中竟然有許多重名的!
究竟得什么樣的情況下,其西伯侯姬昌才能給兒子起的名字一樣?
然后一個叫姬叔干的,結果又一個叫姬叔干的,又一個叫姬叔干的,其西伯侯到底得是一個怎樣的人,才能給兒子起名起重復?
關鍵問題是,其西岐卻也有那文武百官,更有那無數后宮,難道便沒有人提醒一聲:君候,已經有一子起名為姬叔干了,是否再換個名?
但結果就是,至少有五個重名姬叔干的,且其他同樣許多重名的。
可同樣讓所有人想不到的,西伯侯依舊想也不想便答道:“回陛下,臣不能說出。”
終于九間大殿內的一眾老貨都有些回過味來了。
帝辛卻又轉向東伯侯問道:“敢問君候,你生得幾子幾女。”
東伯侯恭敬答道:“回陛下,臣只出一子一女。”
帝辛再望向南伯侯:“君候呢?”
南伯侯同樣恭敬答道:“回陛下,臣僅出一子。”
帝辛再望向北伯侯,這一次不用問北伯侯直接就是眸光一閃,答道:“臣只有一子,名崇應彪。”
帝辛又望向便宜岳父商容,商容立刻答道:“陛下,臣只有一女。”
帝辛終于又再次望向跪倒的西伯侯,道:“敢問君候,此時身體之疾可已治愈?”
有沒有治愈,自不是其能撒謊的,因為這卻是真實有著上古神女女媧娘娘的時期,任何一個練氣士都可以看出。
終于偏殿中的石磯娘娘,美目也不由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問了半天到這最后一刻才終于看出,其這位陛下究竟什么意思,因為那西伯侯姬昌身體明顯有疾,而沒有生育之能。
如果能治好,也不至于到七十三歲才治好!其可是那黃帝姬軒轅之后。
既然到七十三歲還沒有治好,明顯就說明其身體之疾根本就治不好!
可身體之疾沒有治好,那九十九子又是如何生出來的?
于是一瞬間,九間大殿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問題,就只有穿越的帝辛不知道,還當眾問出。
而九間大殿中便正有原本寺人的尤渾,后世有些傻逼說上古成湯大商王朝時期沒有太監,但其實是有太監的,只不過比較少,也不叫做太監,而只叫做寺人,后世甲骨文上就有明確的記載。
并且寺人也僅限于白日可以在后宮走動,干些體力活,整個大商王宮卻是也沒有幾名寺人。
結果九間大殿中的尤渾聞聽,直接就是向帝辛猛擠眼睛:‘難道陛下你忘記了那西岐九十九子的來歷?
那西岐在朝歌安插有內應膠鬲等人,先王同樣在那西岐安插了內應,那九十九子便有幾人正是臣之子,后來臣出了事,才不得不躲到朝歌來;還有那次子姬發更是…’
可惜無論其怎么擠眼睛,帝辛都看不到,而目光但只落在西伯侯姬昌的身上。
而這一次西伯侯姬昌明顯也是無奈了一秒鐘,依舊答道:“回陛下,臣身體之疾依舊,卻無法治愈,臣乃是天生便有女子般四乳,與常人身體有異。”
終于帝辛再也忍不住,直接當九間大殿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寡人,寡人雖然只有兩子,可卻都是親生的。”
西伯侯姬昌依舊俯伏不敢抬頭。
滿殿所有人目光也都不由變得詭異,不由再次落在與往常不同的帝辛身上,明顯帝辛是上次女媧宮降香后真的變了。
而對于東伯侯、南伯侯、王叔比干、膠鬲楊任等人,自都不覺的什么,因為那九十九子中,自也有其膠鬲楊任兩人一份,所以兩人才會真正賣命為西岐效力。
且即使不用這上古成湯大商時期,哪怕就是一千年之后的化外之地,同樣不會分的如此之清,又是否是自己親生的,只要是自己女人生的,便就是自己的兒子。
所以那西伯侯九十九子不是西伯侯親生的,卻是整個天下八百諸侯都知道的,卻偏偏原本也知道,女媧宮降香后的大商君主帝辛卻不知道了。
明顯眼下絕不是那商青君安排的。
所以九間大殿中,終于就是商老頭,也都是不由心中一嘆,看來這女婿病還沒有好,還是處于神魂飄蕩的狀態。
同樣無論是俯伏不敢起身的西伯侯姬昌,還是西岐內應的膠鬲楊任等人,眼見帝辛如此反而都是心中忍不住一松。
因為只要不是以前的帝辛,還是女媧宮降香影響后的帝辛,明顯如此的帝辛絕對可以保住君候(西伯侯)之命。
但同時東伯侯姜桓楚,卻也不禁看得眸光一瞬間微閃,明顯不如王叔比干、西伯侯姬昌的沉穩,那一瞬間的眼神變化,便已暴露出其心中生出了想法。
自若是如此帝辛,如此大商王朝君主,自無論西岐、東魯,還是王叔比干,都皆可謀。
但只有同樣九間大殿中的飛廉、費仲等人不動聲色,陛下如此你等就可動了?你等倒可以動一動試試,看陛下敢不敢殺,有沒有魄力殺你四大諸侯。
帝辛同樣是瞬間便冷靜下來,一眾的老貨又怎可能不互相知己知彼?不知道那西伯侯姬昌九十九子根本就不是親生?
偏自己大驚小怪了,還拿此取笑那西伯侯,不過卻也剛好掩飾自己依舊是神魂飄蕩的狀態,不然如何會如此模樣?
卻是那伯邑考、姬發、周公旦,若都是西伯侯姬昌親生的,才是真正有問題,不然此時的那姬發,卻也是都已經七十多歲了。
帝辛實在不敢想象,等七年后武王伐紂的那位武王姬發,卻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貨,眼下卻是才正常。
但既然演了,就要演到底,心中也是真忍不住新奇,即使西伯侯姬昌親口承認,也一定要親眼看一下。
于是緊接笑完,便又不由望向西伯侯姬昌道:“不想君候竟有那女子一般的四乳,寡人也早聽聞君候有四乳圣人之相,且快快與寡人一觀;
眼下時辰已是不早,待看完便由相父與亞相比干,一起為諸位君候治宴相待。唉!這片刻不見,寡人便已想念商妃,下次一定要帶商妃一起上朝。”
壓根不提昆侖山邪教闡教之事。
偏殿中的商青君聞聽,卻也是瞬間忍不住心中激動,自是早已定下由其坐朝,帝辛則主要負責暗中對付那一眾陰險的白發蒼蒼老貨,而夫妻齊心合力。
同樣唯一會跳出來阻止不可的商老頭,自也是早已得到消息,干脆只當做沒聽見,而眼觀鼻鼻觀心。
卻是眼下的成湯大商王朝,女子之身自還沒有被那闡教所主西周后,被打入萬劫不復,女子地位實還是很高的,在大商王朝幾乎就是男女平等的。
曾經成湯大商王朝的第二十三任君主,武丁大帝的妻子‘婦好’,便同時也是大商王朝的一位女軍事統帥,后世評語同時也是一位女政制家。
后身死之后,被追謚名為‘辛’,卻就是帝辛也得稱其為‘母辛’。
而商青君的偶像目標,便正是做大商王朝的第二位婦好,第二位母辛,至少有自信替帝辛應付朝歌的波譎云詭,與各種的陰謀詭計周旋。
但若是在西周,卻是絕對不可能的,尤其是后來闡教所主西周天下后,女子地位更是從此被打入萬劫不復。
而就在帝辛話音落下的同時,終于太乙真人一絲幾乎失去了意識的真靈,也是無聲無息飛到昆侖山,瞬間便驚動正躲在麒麟崖后的南極仙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