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三人無話可說,天氣又寒冷,石巖穿的并不是很保暖,百里遙提議各回各的精舍去吧。
走之前,順便報上自己不為人知的住處,讓石巖遇到麻煩就來找百里遙。
沒辦法,誰讓他長得和百里遙有點像,石巖挨打沒問題,但他的那張臉絕不能挨揍。
不然那是在打誰的臉呢!
虞思衡聽到百里遙的住處,眼中精光一閃,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百里遙便被不遠處的吵鬧聲驚醒,本以為這么偏僻的地方,很快那些人便會離去。
沒想到愈演愈烈,轟隆聲一片,百里遙掀起身上的紅色獸皮被子,離開宛若小火爐的床上。
走了出去,看看究竟在搞什么。
只見山崖邊,距離百里遙的精舍不遠處,一名風姿絕世的男子后負雙手,站在云邊,看著這大寒季的早霧中,白色帶著冰晶,隨風散落的場景,竟然有點閑適。
男子身邊一群十幾個麻衣工匠,哼哧哼哧的,熱火朝天的搭建精舍。
自己這是要有鄰居了?
百里遙黑著臉走到那男子身邊,道:“虞半城,你在作甚,一大早擾人清夢。”
虞思衡還是讓人憋屈的平淡:“無妨,修行在于清晨,此處風景清幽,很是合我心意。”
“百里遙,以后多多指教。”
說完,露出了笑容,這該死的氣質,百里遙一肚子吐槽的話都咽了回去。
百里遙攤攤手,還能怎么辦,地盤是清源別院的,是崔山長的,不歸他管。
只能隨虞思衡的意思吧,正好,自己也想看看,價逾半城的他,究竟為何十九歲就有了如此的實力。
清源學院的日子,過的無比的悠長,百里遙每天忙碌起來。
偶爾去看看正常學子的生活,教習武道的講師,講授的東西太淺了,不過打基礎倒是不錯,學院收錄的武學,大多都是白色級別的,更有不入流的水平。
實在提不上練習一兩門的欲望,于是,基本上就不去聽講了。
每次在書樓里,遇到了問題,果斷去打擾古觴,然后,這位豪爽的學者,會在書山里,扒扒搜搜的找出一堆書籍,打發了百里遙。
當然,百里遙的學識不斷的進步,很快就可以和古觴討論相關的資料,一時老少之間,交情愈發深厚。
紀真也偶爾來拜訪百里遙居所,這時,百里遙才看出虞半城的作用,準備的茶點,一應禮數俱全,倒是讓紀真受寵若驚。
三人在山崖邊,暢談武道,往往各自收獲非凡。
虞思衡的知識淵博,實力強橫,紀真同樣是見識不凡,百里遙耳濡目染家仆們經歷,古觴的學習,兩年的清源宗的記憶。
每次相聚,三人都是心滿意足,視為友人。
半月過后,紀真便來的少了,聽說向副院長請了假,前往青陽山脈深處打磨歷練去了。
虞思衡每每徜徉在伏魔山的各處,早出,夜游而歸,神出鬼沒,按他的說法,感悟先天懸翔天地,隨風遠游的意境,是極佳的修行。
百里遙夜有著不為人知的收獲,前幾日,無意打開面板,發現奪運者一欄,悄無聲息的出現了變化。
奪運者熊桂修為后天八重 天賦氣血旗幟(赤)
搏荒手(赤)(登堂入室)
風行步(白)(初窺門徑)
紫血功(赤)
氣運值 200
看著熊桂的天賦,百里遙笑了,氣血之花成就的可能性,原來在這等著自己呢。
至于,奪運者的判定,百里遙完全確定了。
氣運之子,氣運值遠超常人。與百里遙產生因果,從而將時間長河發展成為敵人的可能性,大幅提高,從而就可以一定程度的,自己選擇奪運者。
熊桂,現在應該是有多么痛恨自己啊。
百里遙眼中劃過一絲冷意,這些天都沒有動手,以防打草驚蛇,心中有著陰暗的打算。
奪運,畢全功于一役,豈不暢快。
熊桂走在學院的山路上,表情沉暗,帶著些警惕,自從那個深夜,他每天都這般的害怕。
沒有直面過死亡的人,難以想象帶來的陰影,熊桂這些天,每天晚上都要做噩夢,看著一個個面色猙獰的百里遙襲來。
他恨不得直接下山,不做修士了,但學院副院長駁回了他回家的申請。
每天,熊桂都覺得有著很多雙眼睛盯著他,更是加深了他的不安。
這倒不是胡思亂想,百里遙自從發現了熊桂成了奪運者,就讓石巖伙同一群被熊桂欺負過的寒門學子,日夜不息的盯著他。
一旦,熊桂離開伏魔山范圍,百里遙就要張開獠牙,吞個皮肉不存。
熊桂待在自己的精舍里,反復思慮,面色陰晴不定,終于下定決心。
不能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修士之路不用別人來阻礙,自己就先把自己逼瘋了。
心關,有多么恐怖,熊桂深知。
熊桂取出紙筆,寫下一封給父親熊爾的信,言辭激烈,讓父親幫他設下一個局。
讓百里遙死在青陽山脈的深處,尸骨不存。
熊桂的臉上露出陰寒的笑容,笑得如同夜梟。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百里遙手持書卷,坐在古觴房門前,靜靜的觀看。
這一個月的準備著狩獵熊桂,心情倒是相當的放松,就等著他露出破綻了。
服用了很多珍貴的丹丸,氣血修行精進了許多,已然達到了后天八重的極致,等待一個氣血之花。
不成的話,就要放棄,看能否沖擊一次生命之花。
觀摩了虞思衡的生命之花的妙用,覺得還是挺好用的,可以消耗一部分氣血力量恢復生命力,簡直是第二條命。
遠處,古觴上完課回來了。
百里遙笑瞇瞇的打了招呼:“副院長大人回來,真是辛苦啊,不僅要上課,還要幫崔山主處理日常事物。”
古觴一臉晦氣,道:“崔老鬼當真不做人子,把老子拉來就是做牛做馬的嗎?”
一陣寒風襲來,百里遙沒什么感覺,最近氣血格外旺盛,都用不著特意的催動,都能無視風寒。
另一邊的古觴卻被寒風,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原地旋轉了一圈,倒在地上。
古觴跳起來,指著天空,破口大罵。
百里遙若有所思看著天空,崔山主還是這么喜歡偷聽別人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