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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耀武南京四(俘虜上刑場)

  “趙賊的兵可到了?”

  這句充滿酸味的話,讓陪同在朱慈烺身邊一聲戎裝的鄭成功給聽到了,他抿了抿嘴唇,將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

  曹豐的人,沒讓朱慈烺等太久,兩刻鐘的時間,兩千新民軍押送著一千俘虜來到紫禁城前的午門。

  “俘虜已送達,請陛下處置!”

  曹豐在午門前朗聲道。

  朱慈烺身邊的小黃門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圣旨,高聲宣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逆臣祖大壽罪惡滔天,背國求榮,朕心甚痛之,然人雖有情,國法無情,朕需為枉死的百姓做主,判逆臣祖大壽罰以碟刑,從逆皆斬,以儆效尤!”

  “臣,領旨。”曹豐應了一聲,接過宣紙內監的圣旨退到新民軍的軍陣中,行刑的人自然有別人代勞。

  “萬歲!!”

  “萬歲!!!”

  見皇帝親自給祖大壽定罪后,熙熙攘攘的人群頓時高呼萬歲,這震耳欲聾的支持聲讓朱慈烺倍感愉悅,就算是以錢謙益為主,有心和滿清議和的主和派,也不敢在沸騰的民意前為祖大壽辯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滿頭白發和血污的祖大壽和一干滿漢俘虜被明軍士卒拖入刑場。

  一千多名俘虜,雖然手被繩索捆著,腳上帶著鐐銬,但依舊兇惡非常,其中有不乏能聽懂漢語的韃子,聽到自己將被問斬,頓時用滿語聲開始嚎叫,并和同伴一起沖擊刑場,不愿束手伏誅。

  他們用頭撞向身邊的明軍士卒,用唯一能活動的頭顱和嘴巴戰斗,咬向身邊的明軍,或者是相互背靠在一起,試圖解開繩子。

  交接完俘虜的是明軍士卒,見到兇惡的韃子就已經有點膽顫了,驟然遇變,完全沒反應過來,數十人被撞倒后,不僅沒有上前去絞殺,在被連接殺了幾個人后,竟然掉頭跑了!

  數十個解開繩索的韃子和綠營兵抄起地上的兵刃試圖解開更多的人馬,站在紫禁城上的朱慈烺被這番混亂氣的面如豬肝,沉著臉一片鐵青色。

  “護駕!”鄭成功臉色也不好看,抽出腰刀連連指揮。

  曹豐見到這番混亂,嘴角抽搐半響,被明軍這番操作給弄蒙了,眼看著周圍百姓也開始騷動慌亂起來,怕造成踩踏事件,不等外側的明軍救場,果斷的下令道:

  “新民軍聽令。”

  “在!”

  “行刑,一個不留!”

  “諾。”

  整齊的對話只花費了幾秒鐘的時間,在一邊看笑話的新民軍得到命令后也沒有猶豫,他們一邊踩著隊列,一邊將長槍端平,朝著刑場內的俘虜們小跑過去。

  “刺!”

  第一營三百多人剛剛接觸到刑場內的韃子,便在上官的口令下將一排排鋼槍朝前捅去,鋒銳密集的槍頭瞬間就將沖上來的俘虜扎成血葫蘆,另外幾個營的新民軍戰士則拉成一條網,將刑場包圍住,防止刑場內的韃子沖進人群中殺人。

  “刺!”

  虎!虎!!虎!!!

  黑色的軍靴踩在淌滿血液的刑場上,三百新民軍的戰士似閑庭信步,在刑場內展開了一面倒的屠殺,俘虜們如同羔羊一樣受死,無論是解開繩子操刀的韃子,還是被束縛的韃子,都是無一例外的在一聲聲“虎”的口號中倒下。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在新民軍戰士的反復沖殺之下,偌大一個刑場,就再也沒有一個站著的韃子了。

  朱慈烺和百姓們眼睜睜的看了一場屠殺。

  干凈、利落,高效,就像市場攤位上宰殺雞鴨的屠夫,面對自己的工作展現出了高超的職業素養,只不過新民軍殺的是人,是韃子。

  百姓們心懷激蕩,不能自己,對著新民軍戰士發出幾欲發狂的歡呼聲,而朱慈烺則是感到深深的忌憚,還有對新民軍露出無比的渴望。

  此等精銳之師,焉能不被朕掌之于手?

  他看著縱橫在血肉場中的新民軍心中被勾起深深的貪念,但一想到山西還有更多這樣的精銳的兵馬,瞬間就被潑了一盆冷水,醒悟了過來。

  “大木,新軍比之趙賊的兵馬如何?”

  鄭成功聞言露出一絲苦笑之色,也沒有欺瞞朱慈烺,“怕是多有不如矣。”

  他沒自大到自己操練一個多月的新兵就可以和新民軍相抗衡了,但朱慈烺的話,還是讓他生出了不服輸的想法。

  賊寇都能辦到的事情,我鄭成功也能。

  “如此看來改革勢在必行了。”

  鄭成功點了點頭,“不知正月初三的演武?”

  看了新民軍的威勢,他已經沒有比拼的想法了,擔心到時演武丟了朱慈烺的面子,所以提前詢問道。

  朱慈烺緩緩吐出一口氣,轉過身來:“繼續辦,為什么不辦?只有讓諸公臣僚和將士們都知道差距了,方能知恥而后勇,我相信,朝中還是有心向大明的人的。”

  “皇上圣明。”鄭成功由衷的欽佩道。

  刑場上,新民軍已經將俘虜誅殺殆盡,僅僅剩下祖大壽一人還未處決,因為朱慈烺的圣旨是將他處以碟刑,所以曹豐特地交代了士卒留他一命。

  方才被驚嚇到的百姓在看到新民軍的赫赫武功后,都安下心來,重新圍在刑場邊上,準備看國賊受死。

  冷風徐徐,將濃濃的血腥味吹散開來,旁邊渾渾噩噩的祖大壽嗅到這股鮮血味,一個激靈就醒了,不過他渾濁的眼珠子并未露出恐懼,冷眼掃視著刑場外滿臉充滿了迫不及待的神情的百姓們,反而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

  終于還是來了,自從被俘虜后,他就知道自己遲早得有這么一個下場,只不過沒想到拖了這么久的時間才來。

  回想自己戎馬半生的歲月,富貴也享過了,女人也玩的夠多了,何況自己也七十多歲,早就活夠本了,而且家人現在還在大清繼續享富貴,自己有什么可遺憾的呢?

  他這樣不斷的安慰著自己,借此來對抗碟刑的恐怖。

  士卒不顧他的想法,粗暴的將他的衣服扒光,露出干癟滿是皺紋的上身,并將他綁在一根光滑的槐木上。

  接著一個老頭走上臺來,旁邊跟著一個半大的小子,抱著一張桌子和一個小箱子跟在老頭的身邊,桌子攤開后,小子退到一邊,看老頭怎么操刀,老頭打開箱子,逐個清點擦拭完刀具后,就取了幾根長長的細針,在祖大壽的各個部位刺了幾針,丈量肉和骨骼的深淺,量了一刻鐘左右,老頭心里有數了,用朱砂將幾個致命的部位做了個記號,并和身邊的小子交代了幾句傳授經驗。

  隨后拿出網眼極小的漁網,將祖大壽緊緊包裹住,便開始準備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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