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耽擱下去了,玄都的殘念直接朝著易安的神魂奔去,他想要成功奪舍,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將易安的神魂吞噬,不然憑借他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讓自身達到跟易安肉身契合的程度。
除此之外,繼續留著對方的神魂,終究會是一個麻煩,他方才答應了易安的事情,雖然不會食言,但他也務必要做到以絕后患,至于但是如何將肉身還給易安,他自有著他的手段。
他只需要留下易安的一絲殘魂,甚至這一縷殘魂都不需要有自主的意識,就猶如陷入了沉睡一般,等到再次睜眼的時候,那一切危機就都已經結束了,等他將肉身還給對方,易安便可以坐享其成,這是多少人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他能夠將肉身還給對方,也算不上是虧待對方了。
“多謝敖姑娘慷慨相助,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這件事情我勢必謹記于心,日后有何差遣,盡管跟我說。”易安這番話可不是隨口說說的,他先前其實并沒有將敖秀秀當成朋友對待,除此之外,甚至還避之不及。
但從這件事情之后,他對待敖秀秀的態度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萬龍甲可不是一般的寶物,如果是其他人,哪怕他們之間有些再深厚的友誼,對方在考慮是否借出之時,也勢必會再三思量,甚至直接二話不說的拒絕。
敖秀秀就算選擇拒絕,易安也不怪責怪對方,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只是比萍水相逢多見了幾次面而已,對方完全沒有傾力相助的理由。
敖秀秀可沒有想過易安的報答,所以對于易安的承諾也有些不以為意,他如果真是為了對方的報答,也就不會將這件事情答應下來了。
他們龍族乃是如今這個時代數一數二的勢力,她想要什么沒有,又何需以偌大的代價得到一個夜游境修士的承諾?
不過,這些話她當然不會說出來,對方的承諾也算是對方的一種心意,她如果不近人情的話,方才也就不會答應下來了。
“這個你拿著,我也就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你可千萬別死了,你方才答應了我的承諾,我可是當真了。”敖秀秀在自己的指尖一劃,一滴龍血就冒了出來,與此同時,她指尖的那道傷口也在頃刻之間愈合。
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以至于易安都忍不住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其意。
敖秀秀解釋道:“你不是龍族,自然是無法將萬龍甲的效用發揮到極致,但借助著我的這滴龍血,讓你維持一兩個時辰萬龍甲的最強狀態,還是不成問題的。”
“多謝了。”易安這才恍然,萬龍甲乃是龍族先輩的龍鱗煉制而成,如果是龍族穿上萬龍甲,在龍族的增益之下,發揮出的效用最起碼比平日里強了不止一籌。
沒有多做耽擱,易安再一次啟程進入那條充滿了兇險的通道,仍舊跟上次一樣,他才剛步入通道的深處,那股氣浪便又席卷而來,有著萬龍甲的護身,這股氣浪當然奈何不了他。
隨著越來越深入,周圍都彌漫著陰森的氣息。
前方黑蒙蒙的一片,如果不是有著非凡的感知力,他勢必會徹底的迷失在這里。
不知道為什么,隨著他的深入,他竟然感覺自身周圍的溫度都在隨之升高,易安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這些微不可查的異常。
不過,他倒也沒有多想,地心深處比外界溫度有所升高,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或者地底的深處乃是熔巖也說不定。
“前面就要到頭了嗎?”易安不禁更警惕了幾分,前面乃是一個向下的彎路,至于彎路之下究竟有著什么,他還暫時探查不到。
就在他才剛靠近那個彎道的一剎那,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熱感,易安眸光頓時一凝,當即暗道不妙,連忙向后退去。
憑借著五行遁術的神妙,他的速度自然不一般,只是頃刻之間,便脫離了這條通道。
“這地底之下,竟然真的乃是一只異獸,至于方才的那個彎道,十之八九就是那異獸的鼻息之處了。”易安的臉色有些凝重,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那異獸的身形完全深埋于地底,他除了知道對方乃是異獸之外,其他一無所知。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無論底下的是哪種異獸,都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對付的。
但凡是能被稱之為異獸兩字的,都不是簡單之輩。
上古之時的那些異獸,雖然靈智都普遍不高,卻無一不是無法無天之輩,哪怕是最弱的異獸,都有著不亞于真仙之能。
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據他觀察,底下的那個異獸仿佛還未蘇醒,或者是處于被封印的狀態,如果對方還意識尚存,只怕渭南的處境還會更加的嚴重許多。
但一旦被對方蘇醒過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只怕會給整個雁北王朝都帶來一場浩劫。
就眼前的形式來看,只怕雁北王朝并沒有真仙之上的助力,如果雁北王朝真有真仙以上的助力,也就不至于被那些奸佞禍亂朝綱了。
至于雁北王朝有異獸作亂,會不會有人仗義相助,這就更不必抱有希望了。
這異獸非同小可,只怕很少有那種為了一個毫無關系的地方,而讓自己置身險境吧。
除此之外,易安還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測,只怕這抽空整個渭南精氣的,就是底下的這頭異獸了,對方吸納了這么多精氣,除了破除封印,也不會有別的可能了。
這一切只怕都不是這異獸所為,而是有人在幫這異獸破解封印,至于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易哥哥,你出來了,下面究竟發生了什么,竟讓你這般驚慌。”正在不遠處等待的敖秀秀見狀,連忙快步跑了過來,看著眼前的情形,她的心里其實已經猜到了個大概,只怕下面發生了什么不可預料的兇險,易安在不得已之下,這才迅速退了出來。
易安倒是沒有隱瞞,緊接著便將下面的情況如實道來,這件事情也沒隱瞞的必要。
“原來是這樣,下面封印的只怕就是傳說中的兇獸了,傳說兇獸出世,人間勢必生靈涂炭,這件事情已經超脫了我們能夠解決的能力,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然后再做打算吧。”敖秀秀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那兇獸,但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驚慌。
“無妨,那異獸正處于被封印的狀態,暫且還翻不起什么風浪,眼下正好乃是一個絕妙的時機,那異獸現在還無力抵抗,我們完全有機會永絕后患,可是一旦等到對方將封印破除,那可就不只是一場惡戰那么簡單了,一旦正面跟對方對上,我們完全沒有一點勝算。”易安搖搖頭,對于這件事情他已經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
“就算是這樣,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去尋求幾個幫手過來為妙,我們終究還是勢單力薄,如果有著一定得助力,那對于這件事情,我們最起碼不至于孤掌難鳴。”敖秀秀還是覺得對待這件事情應該更加的慎重一些。
“不必,這底下的異獸,最起碼有著真仙的實力,如果用不對方法,我們就算是請來再多的助力也都無用,更何況,這件事情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不可挽回,我們來的倒還算是及時,如果再耽擱一段時日,等那異獸吸納完足夠的天地精華蘇醒過來,那我們就只能敬而遠之了。”易安搖搖頭,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來歷,那他對待這件事情就自然是有著一些把握的,如果這件事情真是九死一生,他也不可能去冒著丟掉性命的風險,去完成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易哥哥,你準備如何對付這異獸?”敖秀秀心里將信將疑,她雖然跟易安接觸的時間尚短,但也深知易安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對方說出這番話,心里十有八九是已經有了對策。
易安沒有賣關子,他也不知這底下的異獸何時會蘇醒過來,所以他務必要爭分奪秒,趕在對方蘇醒過來之前將這個偌大的隱患解決,不然的話,到時危及的可就不只是雁北王朝了,就連他自身,也會被異獸的作亂波及到。
現在已經不是那個仙道昌盛的時代了,一旦底下的異獸蘇醒,那可就麻煩了。
先不說有沒有人是這異獸的對手,就算是有,對方的想法也只怕是選擇置身事外吧?
捫心自問,如果讓易安去應對一件事不關己,但又危機重重,隨時有可能丟掉性命的事情,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拒絕。
至于為何會答應這件事情,一方面是出于報恩,另一方面就是他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只不過是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直到來到這里,他才發現了這件事情的兇險。
不過話說回來,就猶如他方才說的那樣,這件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憑借著他的手段,這件事情還是有著極大的可能成功。
這倒不是他自大,現在這個仙道凋零的時代,按理說這種異獸早已成了鳳毛麟角的存在,甚至這種異獸已經到了無人知曉的地步。
但曾幾何時,易安可是見識過這些異獸的,當初的龍漢初劫,百族爭霸,恐怖的異獸不計其數,這些異獸如果沒有弱點,真的不可戰勝的話,也就不會退出歷史的舞臺了。
易安對于兇獸的了解,雖然談不上如數家珍,但也遠非常人能夠比擬。
“無論是多么強大的異獸,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弱點,那就是內丹,一旦內丹出了問題,那就無異于壞了對方實力的來源,如果那異獸乃是蘇醒的狀態我們當然沒有機會擊碎對方的內丹,但這異獸正處于被封印的狀態,我們想要擊碎對方的內丹雖不能說是輕而易舉,但也稱不上艱難。”易安解釋道。
其實,這異獸的內丹就跟妖族的妖丹比較相似,但異獸卻不等于妖族,異獸生來便強大,在修行之法之上,也跟妖族有著極大的不同。
妖族跟異獸相比,就有點小巫見大巫的感覺了。
“那你接下來可千萬要小心為上,一旦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務必不能逞強。”敖秀秀還是不放心了說了一句。
易安當然不會反駁,一旦發現事不可為,他自然會在第一時間退去,每晚一步,都極有可能會讓他陷入險境,這可不是在危言聳聽。
臨走之際,敖秀秀又給了易安一滴龍血,易安感激的看了對方一眼,便直接動用遁術朝著異獸的位置遁去,那異獸體型十數丈,雖然在常人眼中乃是一個龐然大物,但跟上古之時的那些絕世兇獸相比,就有些不夠看了。
方才的那個通道,乃是這異獸的鼻息之處,如果順著對方的鼻息進入,那可就進入對方的體內了。
這可就不是一般的兇險了,更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進入之后究竟會發生什么,他現在的肉身可經不起什么折騰。
這種未知且充滿了危機的事情,他向來都是選擇敬而遠之。
至于對方的內丹在哪個位置,這還是很容易找到的,除了個別種族與眾不同之外,其他種族的異獸都大同小異。
不過,想要破開這異獸的肉身,倒不是那么容易,如果沒有青蓮寶色旗的話,憑借他現在的夜游境,想要破開一個真仙境的異獸肉身,無異于癡人說夢。
他雖然不知道破開對方的肉身需要什么修為,但就憑他現在的夜游境,卻是遠遠不夠的,他甚至都不用去嘗試。
“就是這里了。”
易安只是轉瞬之間,就找準了對方內丹的位置,如果他沒有算錯的話,在破開對方肉身接近一丈的位置,才能擊中對方的內丹,如果不能干脆利落,驚醒這頭異獸的話,到時只怕會引起難以預料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