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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冥冥之中有因果

  張閑往古曲山的方向走,一路跋山涉水,不知不覺就踏上古曲山的山頂。

  幾年前,方仙各派在這里斗法,他錯過了這次仙道盛會,如今他修成陸地真仙,登上這里,居高臨下,眺望著山間景色,又是另一番心境。

  只見樹林茂密,霧氣縈繞,靈韻秀麗,山巒起伏相連,山澗一條蜿蜒的溪流,溪流旁邊是幾座村莊,山峰上還有一些廟宇,古香古色,猶如一幅水墨畫。

  這一帶的風水格局,天靈地秀,山川如錦,前朝時期,不但是仙人隱居修行之地,也是佛宗的建廟之地。

  佛宗沒落之后,遺留了很多寺廟,如今都陳舊了。

  前朝統治有三百年,佛宗從釋迦摩羅到中州傳教算起,約有一千多年了,而整個九州統一,從古夏國算起,大約是三千年歷史。

  古夏國以前,九州八十一封國,這是屬于上古分封,大約也持續了三千多年,這一段歷史記載不詳,因為封國太多,戰亂太多,很多東西都在戰亂中遺失。

  在上古時期,古曲山也是一方封國,名曰古曲國,相傳是上古天庭的樂師的后裔,掌管禮樂,樂曲是與禮法相通,地位非常高,也屬于仙族之一。

  上古封國,幾乎都是仙族,又稱為封神國。

  相傳六千年前,天庭封神,分封三十三天的領地,歸屬天庭仙族統治,整個九州大地,其實都屬于仙族后裔,只是血脈越來越稀薄,歷經了六七千年,都變成了凡人。

  天庭封神之前,大約也經歷了三千多年,這一段歷史屬于上古神話,幾乎都是天神之間的打架,具體記載沒有,也沒有統一的說話,只有一些單個的神話故事流傳。

  所以九州大地的整個歷史,包括上古神話,最多追溯一萬年,分為三個時期,第一時期是上古神話,第二時期是八十一封神國,第三時期是九州一統,封神國也變成了凡國。

  至于一萬年前,這就太遙遠了,無人知曉是什么,按照神話故事的流傳,大概就是天地初開吧。

  張閑在國公府時,看了很多這方面的書籍,張氏是世代書香,歷代族人都有藏書,對這些歷史還算了解。

  “古今滄桑,歲月流逝,不能長生得道,無論如何輝煌,終究只是歷史的一頁。”

  他自言自語的感慨,見到古曲山的佛宗寺廟,又想到歷史的興衰變遷,心里多了一些滄桑。

  “后天一甲子,抱丹辟谷兩甲子,肉靈無漏三甲子,陰陽維系四甲子,天人五甲子,天神十甲子,大羅萬壽無疆。”

  他如今辟谷圓滿,踏入肉靈合一之境,也該有兩甲子壽命,也就是一百二十年。

  古人云,人到七十古來稀,長命則百歲。

  普通人的壽命,能超出一甲子,這就是高壽了,他有一百年壽元,只能算是長命,如果肉靈圓滿,達至無漏之境,這才三甲子。

  “哎…難怪方仙各派都選擇尸解轉世,壽命才是一切的根本。”

  這一刻,他才真正體會到仙道的心境,即便鬼仙轉世之后,靈性會有所改變,但好死不如賴活著,就算每一世都是新生,這也是一種長生之道,超脫生死,自行輪回。

  但天人之道,即便修成天神,也只有十甲壽命,除非是修成大羅之境。

  他的心境,在這一刻也忍不住動搖了。

  與武云瑤交談得知,天人有九重,前三重是天人,中三重是天生,后三重就是大羅境。

  他以前自信要追逐天人極限,但隨著他的道行進步,修為越高,越明白自身的渺小,也明白了天人大羅的遙不可及。

  大羅境的存在,無一不是上古神話里的天帝或道祖,這個境界,在神話里也是最頂峰的存在,試問蕓蕓眾生,誰人有自信問鼎上古神話的頂峰?

  如果不能修成大羅境,最多十甲子,六百年的壽元,但十甲壽元的天神,這也是神話里的存在,凡人有多少自信攀登神話?

  反之,如果轉入鬼道,修成鬼仙,活過幾百年就不足為奇了。

  但陰鬼之術,難登大雅之堂,道書曰:“上士舉形升虛,謂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謂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蛻,謂之尸解仙。”

  顧名思義,天人天仙乃是上乘,陸地之仙乃是中乘,尸解之下屬于下乘。

  他如今初窺肉靈,已經能與陽仙斗法,這就是天人道法的厲害,是追求虛無縹緲的天人極限,還是進入鬼道轉世偷生?

  他沒有急著趕路,而是坐在古曲山頂,靜心整理思緒。

  不知不覺間,已是傍晚時辰,看著天邊的夕陽西下,他想到武云瑤,想到師尊李玄玉,想到妖媚的小韻,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因果,他相識的人,皆是修習天人之道。

  “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上合天運,下應人命,莫非我的命數,注定踏上天人之道?”

  他心里思量著,隨即淡然一笑,豁然開朗,心念通暢,隱約已明悟了天機,有因既有果,既然天意如此,他就是順應天意。

  入夜,他思緒也整理通順了,心境更加堅固。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取出一個瓶子,里面是那個女子的心血。

  他心念一動,觀想何家之人的魂魄法相,一念之間就鎖定了何家之人,何府里,一縷陰風掠過,開重瞳,查看何府的情況。

  昨晚城里鬧了一整夜,他今天沒有出現,何仕芳也反應過來,知道是他所為。

  他查看了一遍,何府的所有情況,以及玄真道的追查,今天司天府也派人來了,應該會很快引起古心覺的重視,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冤有頭,債有主,何家自己作孽,可別怪我了。”

  他目光一凝,重瞳直視三界,查看何家的親緣聯系,手捏印決,把心血怨氣引入其中。

  他又印決一變,在心血上加持了一道法力,以心血為本,肉靈衍生,重聚鬼魂,變化顯形,化為一個楚楚可憐的美麗女子。

  有了這道法力,女子的怨靈才能破除何家的心氣威勢。

  而女子的鬼魂重聚,向他行禮叩拜,這是念頭的本能感恩,感謝為她主持公道。

  “因果自有報應,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去吧。”

  張閑一邊念著,一邊抬手一揮,怨靈穿梭陰陽,第一個就纏上了大公子。

  若不是大公子看上這女子,要強娶納妾,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如今對何府的怨氣有多深,這怨靈索命就有多厲害。

  大公子今晚,定然要噩夢不斷,而何府上下,也定然要家宅不寧,每天鬧鬼。

  “身為皇親國戚的何府,一直被鬼怪擾亂,不知道陽帝和司天監會做出什么反應?”

  他又在何府種下幾個五藏寄鬼,監視著何府的一舉一動。

  以他如今的道行,特別是領悟奇門道術的真諦,可謂是玄乎其玄,想要殺人滅族都是輕輕松松的事兒,他雖然還沒回國公府,但他的報仇已經開始。

  做好布置后,他入靜休息了,怨靈索命不會這么快,慢慢的跟何家玩玩。

  第二天,他繼續趕路,步行前進,健步如飛,徑直前往九曲山。

  古曲山距離九曲山還有三百多里,全是山間小路,沿途有村莊,現在的時節是春夏,村人們都忙著種地干活。

  這一帶的山林,隨處可見破舊的寺廟道觀,以及石壁上雕刻的菩薩神像。

  不過越往深山里走,人煙就越稀少,反而是寺廟道觀越來越多,并且很多都住了人。

  他一天走了兩百里,傍晚路過一座破廟,打算在這里過夜,但這廟里,也住了一位中年道人,以及兩個年輕道生,抗著一把鋤頭,剛從地里干完活回來。

  “呦!這位小道友,你打哪兒來,往哪兒去?”

  道人見到他,老遠的吆喝著打招呼,打量一眼張閑,年紀輕輕的,衣裝破舊,手里拿著幡仗,是個跑江湖的模樣。

  兩個道生也好奇的看著張閑,心想,平時沒見過這人,應該不是這一帶的吧。

  “見過道友。”

  張閑也行了一禮,在山林走了一天,有點摸不著路了,想打聽一下情況,說道:“我是江湖散修,四處游歷,求仙問道,想去玄真道拜師學仙術。”

  “想拜師啊。”

  中年道人反應過來,他們這一帶,倒也有很多求仙問道的人。

  “小道友想要拜師學仙術,這山林之中,隨便找一處廟宇住下,每月初一和十五,玄真道會開壇講法,大家都可以去聽講,若有不懂之處,也可以大家一起交流。”

  張閑聞言,不由得眼前一亮,原來玄真道還會公開講法,他又詢問:

  “道友,我一路走來,見沿途很多廟宇都住了人,不知你們是不是玄真道的弟子?”

  “這個嘛…”中年道人想了一下,說著:“我們算是吧,但也不算。”

  張閑聽得疑惑了:“此話怎講?”

  中年道人說:“我們都是山下的百姓,也向往仙道,于是就出家上山,住在廟里,不受凡俗牽掛,開墾土地,自給自足,每月初一十五都去聽道,自己修練。”

  張閑恍然大悟,這一帶都算是玄真派,但不是玄真道,相當于外門弟子,他又問道:“道友,你可知道,如何才能在玄真道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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