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墻外,只見一道虛空扭曲,猶如平靜水面的波紋蕩)漾,張閑的影盾墻而出,回頭看了一眼,正好有一個巡邏的弟子從木倉經過,全然沒發現木倉被戳了一個洞,東西被一盜而空。
又看一眼山谷里的尸蟲,漫山遍野太多了,鬼螢火閃爍,再加上有萬人坑大陣,不適合在這里斗法。
而他斗法的目的,是為了窺看箓派的道法,盡量單對單。
他快速離開了,縮地成寸,轉眼就回到了山崖上,離開了山谷的范圍,這距離差不多了,躍上一顆大樹的樹林,居高臨下,俯視鎮塔。
只見他目光一凝,鎖定塔里一個練氣化神的弟子,兩指捏成劍訣,隨手一指,無須畫符,直接一道劍意念頭化形,穿梭陽,一瞬而至。
這弟子正在睡覺,識海之中,就像做夢一樣,恍然看見一劍襲來,精銳的鋒芒直指眉心,本能念頭的危險感,一瞬驚醒,兩眼驚慌的睜大,眼看著利劍一瞬而至,根本來不及反應,一劍刺入眉心。
“啊…”
這弟子驚叫了一聲,本該一劍必殺,但眉心的深處,靈光一閃,一道符箓乍現,擋住了劍形,劇烈一震,這弟子震得頭昏腦脹,幾乎陷入昏死,臉色蒼白,渾冷汗,一臉的心有余悸。
驚叫的聲音傳開,塔里的所有人,立刻被驚動了。
住在一樓的那個抱丹高手,一躍起,卻沒有妄動,而是守在進入石宮的入口,手捏印決,催動地底的萬鬼大陣。
頓時,一陣浩大的風掠過,無數冤魂厲鬼哭豪,充斥著整個山谷,猶如一片曹地府的鬼域。
山谷里的尸蟲,感應到司之氣,也立刻活躍了起來,鬼螢火閃爍,幽的火光在風中漂浮,綠瑩瑩的詭異。
其余弟子也全部往這邊聚集,驅趕著練尸,守衛在二長老的四周。
與此同時,二樓上,箓大長老感應到符箓被觸動,第一時間就知道有人襲擊,起一躍,翻上塔頂,兩眼閃過一絲精光,開了陽眼,巡視著況。
那弟子上的符箓,就是大長老留下,顧家弟子的人丁不多,也就這么些人,并且這幾年正是重建箓派的時期,損失一人就少一人,練氣化神的這一層弟子,皆有符箓保護。
大長老的陽眼,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異樣,當即皺起了眉頭,對方藏匿的功夫極好,還能一擊破了他的符箓,道行不淺,又是躲在暗處,頗為麻煩。
“閣下是何人,為何侵擾我箓派?”
大長老出言喊話,聲音之中暗含玄妙,乃是箓法音,聲波一瞬蕩)開,掠過陽氣場,回聲在山谷之中徘徊,搜尋暗中之人的氣場。
張閑站在山崖的樹梢上,一眼看出其中玄妙,這聲音與搜魂術相似,不過搜魂術的針對魂魄念頭,而這聲音是針對氣場。
不過這對他無用,但他沒有隱藏氣機,淡然一笑:“大長老,許久不見,你的修為進步了很多啊。”
“嗯?”
大長老聽到這話,似乎是個熟人,略微詫異了一下,循聲看去,只見山崖頂上站著一人,光線太暗,距離太遠,沒看清具體模樣,只看見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機。
“閣下是什么人?膽敢在我箓派的地界撒野,活得不耐煩了么。”
大長老一聲冷喝,心念卻是轉得飛快,傳話給二長老,對方來意不明,擺明了是故意挑釁,守好鎮塔,切勿妄動。
“哈哈哈!”張閑大笑了一聲,淡淡的語氣說道:“大長老真是貴人多忘事,上次在曲郡,若不是顧應天現,就差點被我打死,這么快就忘了,還敢大言不慚的叫囂?”
“嗯?”大長老一愣,立刻反應力過來,想起了來人是誰,不由得臉色一變:“小輩,居然是你!”
鎮塔的眾人,聽到這對話,也皆是臉色大變,面面相覷,如臨大敵,心里紛紛猜測著,對方是什么存在,竟然差點把大長老打死?還敢肆無忌憚的說出太師叔的名諱!
“不要亂,對方是故意挑釁,守好自己的陣位。”大長老立刻提醒了一聲眾人。
“是。”眾人連忙反應過來,收斂了心念,有鎮塔的大陣在,只要他們不自亂陣腳,就算陽仙來了也不怕。
張閑見狀,對方這是要死守鎮塔不出來,他只得繼續挑釁,故作狂傲的語氣,不屑的說道:
“箓派算什么東西,一群邪門歪道而已,小爺我替天行道,定要讓你們步了蓮花教的后塵,有本事就來追我啊。”
話完,張閑轉就走了,縮地成寸,殘影掠過。
“小輩,你安敢放肆。”
大長老一聲怒喝,他堂堂箓派,豈能讓一個小輩放了狠話就跑。
抬手一揮,屋里五道冷的寒光飛出,發出一陣嬰兒的哭啼聲,森詭異,戾氣沖天,一瞬化為五劍,懸浮在大長老的背后。
又手捏印決,一念喚醒地宮里的五具銀尸,銀尸的手臂一臺,棺蓋飛開,五尸一躍跳出,組成一個五行陣法,地宮是徹底封閉的,直接配合地宮的大陣,遁入地底,通過大陣遁出。
下一刻,五尸從大長老的后遁出,猶如直接從曹地府里召喚出來。
“小輩,你自來送死,定讓你有來無回。”
大長老一聲冷喝,眼里殺機乍現,他當初只是初窺門道,修成仙不久,如今已經仙大成,還祭練成了血嬰五鬼劍,以及五尸道兵,豈會怕這小輩。
“你們守好鎮塔,以防被人偷襲,老夫去殺了這個小輩。”
大長老也不傻,當然看出了張閑是有意挑釁,很可能另有所圖,但即便如此也不懼,以他現在的道行,定要殺了這個小輩。
話落音,大長老手里的印決一變,催動血嬰劍的劍胎,五劍環繞飛行,抓住其中一把劍柄,直接讓飛劍之力帶起自,御劍飛行,直指張閑的方向,其余四劍環繞跟隨。
五具銀尸則是縱一躍,力大無窮,一步就是十丈開外,在空中掠過,猶如民間流傳的飛尸,緊隨大長老的后。
一般仙是不能御劍飛行,因為神驅物,需要集中念頭控制神,自就不能分心動彈。
但這血嬰劍不是一般器物,而是有劍胎的法寶,這劍胎就相當于神,所以只需要一道念頭就能催動血嬰劍。
張閑感應到后的大長老追來,不由得笑了笑,后頭看了一眼,倒是有些好奇這血嬰劍的器靈。
器靈是與鬼胎一樣的存在,但鬼胎的本質是一股魂念,魂念需要寄托于血,才能形成胎,所以一般的法器法寶都沒有器靈,因為沒有血,但這血嬰劍,不知是如何祭練出的器靈?
“奪取一把,回去慢慢琢磨。”
張閑來興趣了,這里的距離差不多了,只有箓大長老一人追來,他在一片空地上停住了腳步。
大長老追來,見張閑停下在等他,也縱一躍落在地上,五劍環繞,五尸隨后而至,沉重的形落在地上,猶如五尊從曹地府降臨的鬼神。
大長老看了一眼四周,沒有埋伏,也沒有別的布置,但越是這樣,就越讓大長老疑惑,這小輩分明是故意引他前來,到底想作甚?
“小輩,死到臨頭了,還有什么遺言么?”大長老平淡的語氣,卻是試探張閑的意圖。
“呵呵,廢話真多,敕!”
張閑淡然一笑,說話間,一聲咒言吐出,聲波蕩)開,虛空猛然一震,似有無數鬼嘶吼尖叫,撕心裂肺,尖銳無比,化為無形的音波,重重疊疊的徘徊,一瞬蕩)開,虛空震蕩),一片尖銳的破碎。
“這是箓法音,你…”
大長老當即一愣,一眼認出這就是箓法音,這小輩怎會他箓派的法術?
并且這小輩的道行,遠比當初更深厚,這法音一出,虛空之中的鬼尖叫,猶如在耳心里響起,耳鳴劇痛,刺入識海,讓人頭昏腦脹,意思念頭陷入一片破碎的空白。
然而這是箓派的法術,豈能傷得了他,大長老意守靈臺,一聲輕喝,同樣是箓法音,尖銳的鬼吼叫,音波在虛空之中碰撞,相互碎裂,似乎連空氣都被粉碎。
“小輩,你怎會我派的道法?”大長老冷聲質問。
“哈哈哈,箓法音而已,這有何難呢,小爺我要殺你,只是彈指一揮間,你等孤魂野鬼,也敢妄稱為仙,真是笑話。”
張閑故意嘲笑,他當初才抱丹小成,就差點把這鬼仙打死,更何況他如今抱丹圓滿,已經脫胎換骨,不過要逼)出大長老的道法,還得多使幾分力氣。
只見他兩指捏成劍訣,虛空畫符,施展五行劍術,五行符箓結成劍陣,眼可見的靈光一閃,五劍齊出。
大長老立刻感受一股壓力,短短兩年不見,這小輩的道行,怎會進步得如此之快!
這一招上清道的五行劍術,雖然還沒修成鬼仙的念頭化實,卻已有一種實質之感,這是陽混成,魂陽魄凝聚一體,已有修成鬼仙的根基。
不過大長老也是今非昔比,還有法寶和道兵在手,這小輩想跟他作對,還差得太遠。
而這小輩的根基不俗,若是專心閉關,假以時,修成鬼仙再出來,定然是一個大敵,可惜道行還沒大成,就敢來挑釁,這是自找死路,一定要先扼殺了,以防后患。
一時間,大長老的殺心大起,一出手就是絕殺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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