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閑大定了主意,要設局破了后殿法器,他仔細觀察后殿的守衛,有兩個大護法和兩個長老,以及十幾名弟子。
后殿的四周,還有很多虛空畫符,肉眼不可見的符箓,懸浮在空中,連成一個陣法,天上地下都嚴嚴實實,想要潛入后殿是不可能的。
這時,蓮花教主和紅蓮尊者置完了,兩人一起出來,去了一間靜室。
這靜室也有一個大護法和一個長老守衛,以及十幾名弟子,蓮花教主兩人開始虛空畫符,給靜室也不知了陣法,蓮花教主住在靜室里修習了。
紅蓮尊者一人出來,并未休息入睡,而是在正堂上打坐。
“蓮花教主住在靜室,應該是準備閉關,紅蓮法尊這會兒不入睡,應該是在專心聯系各地的分壇,必然為了應對這次的事兒。”
張閑一眼就看明白了,又看了看其它地方,他不由得奇怪,另外一個大護法和兩個長老,正在帶隊巡邏。
“這總壇里,一共四個大護法,五個長老,全部都在站崗,不休息換班么?”
一般負責守衛巡邏,皆要輪換,如果全部都站崗了,明天的精力不足,豈不是自亂陣腳。
并且這蓮花教主,這么緊要的時刻,卻準備閉關,難道不管這些事兒了么?
他心里疑惑,沒明白蓮花教是什么意思。
不過他尋思著,想要破了那件法器,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是太難了,只能控制一個弟子,趁其不備,突然沖入,把污穢之物弄在法器上。
但蓮花教加強了戒備,這污穢之物如何送進去?
“看來只能在蓮花寺的內部找污穢之物,比如茅廁,但不知茅廁的污穢效果如何?”
他看過的道書里,法器最怕污血,特別是含冤而死的死人血,沾染一滴,血氣渲染,冤念侵蝕,法器就算不失靈,也得法力大減。
“暫且再觀察幾天,等蓮花教松懈一點在下手。”
他心里有了計劃,念頭退去,入靜睡覺,修練化龍術第一層。
第二天,他依然是準時醒來,幾乎同一時刻,他感應到后院的武云瑤也醒來了,然后就感應到武云瑤從出去了,應該是去晨練了。
他洗漱了,燜好一大鍋羊肉飯,也出了前院,一路小跑,往另一個方向去晨練了。
跑遠了之后,他心念一動,感應了一下武云瑤的位置,武云瑤有他留的陰陽符,他可以感應到大致方位。
此刻,武云瑤正在快速的往縣城方向去。
“奇怪了,武云瑤不是晨練么,去縣城作甚?”
他心里疑惑,但也沒多想,遠離武云瑤之后,他施展神行步伐,走入深山里晨練。
晨練的時候,他嘗試了昨晚的領悟,果然摸到一些門路,只要再揣摩幾天,他也能練成太清劍術,以及真火法術。
他練完回道觀,武云瑤還沒回答,他取了一壇酒,一個人坐在屋檐下開飯了。
吃完后,收拾了鍋兒,還不見武云瑤回來,他感應了一下,武云瑤在縣城的方向停留,他不由得疑惑:“武云瑤怎么一大早就去了縣城,莫非是追查蓮花教?”
這時,孟掌墨和孟江琳吃了早飯來了,孟掌墨像個忠實的老匠人,不多言不多于,行了一禮問好,便開始做工了。
孟江琳見只有張閑一人,調皮的眼眸就給張閑眨眼睛,詢問可以說話了么。
張閑淡然一笑,去屋里背了一個背筐,說道:“江琳姑娘,聽說這一帶的本地人,平時生病都自己采藥,我也想去山里采藥,順便想了解一下本地人的藥,不知江琳姑娘是否認識這些草藥?”
“嗯嗯,認識的。”孟江琳連忙點頭,小嘴卻是撇了撇嘴,仙長師公的行事也太謹慎了吧,跟她說話,還得假裝去采藥。
“認識的好,可能要晚點才能回來,我帶了干糧,不知孟掌墨你們這兒方不方便?”張閑詢問的孟掌墨,這丫頭還小,明面上還得問一下大人。
孟掌墨的功夫也毫無破綻,說道:“道長有事兒,但憑吩咐,不過這丫頭不懂事兒,整天都貪玩,只怕會給道長添麻煩。”
“無妨,多謝老先生應允。”
張閑也很有禮,行禮一拜,出門去了,孟江琳趕緊跟上,俏臉很是開心的模樣,還真像個貪玩的鄰家小妹。
出了道觀,兩人徑直往山里去了,走遠之后,張閑開重瞳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什么窺視的東西,這才攬住孟江琳的柔腰,在樹林里神行飛躍,快若御風,往深山老林里去了。
其實以他的知覺和重瞳,想要接近他是非常難的,但道觀后面在做工,人來人往的,人多眼雜,防不勝防,不得不謹慎行事。
進入深山老林后,他放開孟江琳,孟江琳卻還抱著他不松手,俏臉很是興奮,說道:“仙長,再飛一會兒嘛,挺好玩了。”
“…”張閑無語,不由得苦笑,這丫頭還來勁了。
不過這神行之術,像御風飛行一般,確實很有一番逍遙自在,他也是覺得挺有意思,所以才練的,然后配合太極拳和八卦方位,揣摩出了這套身法,輕盈灑脫,飄浮如仙。
“先下來了,我今天是真來采藥的。”
張閑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拍了拍孟江琳,示意這丫頭放開,但他這一拍,卻正好拍在孟江琳的后翹上。
“嗯…”孟江琳嗯了一聲,嬌軀一陣酥麻,像一只受驚的小貓兒,連忙放開了張閑,俏臉泛起一抹紅暈,這仙長師公,怎么能這樣呢。
張閑也是愣了一下了,立刻反應力了過來,他確實是無意了,但這事兒也不好解釋,只得裝作什么都沒發生,說道:
“這天氣炎熱,村人們干活容易中暑,采一些清熱解暑的草藥,給大家熬一鍋藥茶,”
“哦。”孟江琳點了點頭,眼睛卻是不經意的瞟過張閑,似乎想從張閑的面相上看出點什么。
張閑當然也發現了,卻絲毫不動神色,又說道:“采一些苦蒿就可以了,等會兒教你一套內功心法,這先前答應你的,你繼續幫我講卜卦。”
張閑說著,領路往前走,苦蒿很常見,路邊就有,隨手就采了很多,來到一塊大青石前,他放下背簍,躍上青石席地而坐,拿出卜卦的書,讓孟江琳接著講解。
這卜卦的書,其實也是屬于古易。
古易傳承久遠,甚至比仙道還更加古老,版本也很多,并且歷朝歷代都有奇人異士研習古易,撰寫注解和心得,內容十分龐雜,這本卜卦的書,也算是孟家的本版。
但不論什么版本,千變萬化,萬變不離其宗,真正的精髓還得依靠懂易卦的人講解,否則自己領悟,實在太難。
特別是初學的入門階段,若無師父講解,完全看得云里霧里。
孟江琳也認真起來,認真的講解卜卦,不知不覺就到中午了,張閑取出早飯留下的一個飯團和一塊羊肉,這是給孟江琳準備的,點燃一團篝火,烤熱就可以吃了。
他中午只服食辟谷丹和洗髓丹,喝幾口米酒就夠了。
他的丹藥快要吃完了,準備明天去一趟郡城,順便看看郡城里的情況,他感覺蓮花教的行為反常,可能要出大事。
孟江琳一邊吃著,一邊試著詢問:“仙長,昨天那個身穿金甲的女子,你跟她談了什么啊?”
這女子來歷不凡,孟掌墨擔心是陽帝派來追查他們的,心里很緊張,也想探聽一下情況。
張閑說道:“也沒談什么,她才是這道觀的正主兒,我其實是冒名頂替的,現在她回來了,我得搬出道觀,以后就住后山的地宮。”
“對了,差點忘告訴你爺爺,地宮上再順便搭一個木屋。”
一聽這話,孟江琳放心了,不是來追查孟家的,但又驚訝道:“這女子,觀看她的氣象,竟然是王者之相,又穿著獸面吞頭赤金甲,定然是出自縉云皇族,難道我占卜的乾卦,是應在她身上?”
聞言,張閑只得苦笑,他昨天戲說卜卦,但仔細一想,孟江琳占卜的乾卦,還真是應在武云瑤的身上,武云瑤一出現,蓮花教就遭難了。
不過他好奇,詢問道:“江琳,你怎么認識獸面吞頭赤金甲?”
孟江琳說道:“我們家里有藏書,記載了很多事兒,這獸面吞頭赤金甲,本就出自天工派,書上畫有圖文,當年乾帝發布榜文,廣招天下…”
孟江琳把這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張閑聽完,不覺大感興趣,這金甲,居然還牽扯著這多么事兒,而如今縉云氏的幕后,也還有天工派的能工巧匠。
孟江琳又說道:“她穿著金甲,我沒看到她的具體面相,但看她的一舉一動,氣象圓滿,好像也是一位抱丹的仙人,只怕是武圣縉云拓的嫡傳弟子。”
“這…”張閑心明如鏡,一點即通,立刻反應了過來,孟江琳的推算很對,出身于縉云皇族,又有這么厲害的武藝,年紀輕輕就已經抱丹,如此天賦不凡,必然得到縉云拓的傳授。
并且,武云瑤這個名字,以武為姓,顯然就是暗指武圣和真武宗,云瑤二字,云才是真姓,指縉云,武云瑤的真名應該叫縉云瑤。
“縉云瑤…該不會是…”
念著這名字,張閑心頭一怔,恍然大悟,不會這么巧吧,縉云瑤,縉云…清瑤,這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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