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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和豬搏斗

  開宗明義,正本清源。

  凱恩校官的搏擊訓練課叫做神擊圣格。

  陳小伍在軍營里學了一個月。

  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活了一個月,還是只活了一天,重復了一個月。

  每天的生活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

  一缸茶,一包煙,幾個樁姿站一天。

  校場上的石鎖、大繩、馬戰木槍和弓箭都是西國軍訓課的傳統項目,但陳小伍碰不得。

  為什么碰不得?

  在凱恩眼里,小伍實在太瘦弱了。

  同期的南方新兵里,小伍的體重只有五十三公斤,身上的二兩肉根本就經不起操練。

  在第一天的試訓過程中,阿明和小伍的訓練課明明一模一樣,在簡單的器械試訓中,凱恩校官讓連隊中的一個班組學習演練基本的摔跤架勢。

  關于摔跤,阿明是最熟的。

  他來自博克偵探社,這里的“博克”說的就是一種來自東方的摔跤術。

  而小伍的目標,就是把阿明的肉身當做訓練器材。

  聽上去有點奇怪,但事實就是這樣。

  整個訓練的過程要用慘烈來形容,因為陳小伍先生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疼痛。

  他雖然死過很多次,但每一次死亡都是瞬間瞬時的,哪怕在電刑椅上,他的死法也干凈利落,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

  但在校場硬邦邦的水泥坪里,他一次又一次試圖絆倒阿明,用四肢和腰臀拈靠擠壓,用脖頸和韌帶纏揉牽帶。

  ——就這么持續了十個小時。

  連吃飯喝水時,小伍都在試圖摔倒阿明。

  但是并沒有什么卵用。

  阿明的體重和小伍是天淵之別,足有一百公斤出頭。

  兩人差了起碼有十來個量級。

  實際情況就是,阿明這個一米九的壯漢站著不動,小伍單靠肌肉力量根本就玩不了這種“重型器械”。

  他還傻乎乎地嘗試了一整天,從早上開始的腰酸背痛,到中午的心力衰竭,心臟開始持續絞痛,再到下午的肌腱發炎,直到黃昏時分,他的身體開始出現肌肉蛋白溶解的惡性癥狀,直至夜晚開始出現幻視和腎衰竭,并且伴有尿血。

  整個連隊都能嗅見陳小伍同學身上傳出來尿素和血的惡臭,看見他身上的皮肉像是氣球漏氣一樣癟下去。

  他的體循環系統在第一天全面崩盤,性感炸彈急得在他身體中亂竄。

  最后是凱恩校官及時趕到,給陳小伍帶了兩包高壓行軍干糧,加之魂威的作用,這才讓他找回一條命。

  ——陳小伍也很苦惱。

  他的這副身體是伍德·普拉克的,在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他就對這副身體的孱弱之處有了初步的認知,只是沒想到會如此弱不禁風。

  他沒有下地干過活,也沒有去碼頭搬過貨,遇上對手通常是用槍解決,出遠門有馬駒代步,在騎馬時也沒感覺有多累。

  ——可一旦進了軍校營房,身上這點體脂和肌肉根本就不夠用。

  他會在第一天的訓練中把自己玩到瀕死的原因也是這個。

  你要想,哪個練摔跤的能把自己練到尿血?

  ——因為他不服氣啊,他不肯向自己的身體認輸。

  在小伍的學生時代,在他還用著陳玄穹的名字時,他的身體也沒有這么虛弱。

  按照半年前的生活作息,他每天早上六點四十五分醒來,會喝上一杯溫開水,然后去大學的網球場晨練四十五分鐘。

  晨練的內容非常簡單。

往返跑十五分鐘熱身,做六組引體向上,緊接著補充鹽水,然后開始幫圖書館整理書冊搬運重物,大概會持續半個小時,之后再去食堂吃早  本章未完,請點擊繼續閱讀_

  飯,一般是米面和雞蛋。

  他偶爾抽煙,但絕不飲酒,在課程結束之后很少與人交流,父母不給電話也不會主動回信,活得像個孤兒。

  在睡前他會把室友的鞋子放在門外,將寢室衛生做完,洗澡之后,夜晚十點之前入睡,如果有多余的噪音他會加上耳塞,絕不把疲勞留到第二天。

  這就是陳小伍之前的生活,簡直健康得不像個年輕人。

  再看伍德·普拉克的生活,這里就不過多贅述了,這家伙半夜和薇薇同床共枕還經常跑出去找妓女,抽大煙。

  ——放在華夏古代,這就是個嗑鉛汞仙丹的風流浪子,活該短命。

  話說回來,這一個月里,小伍在軍營中的主要課程就是站樁。

  世上沒有什么天降寶禮,何況是搏擊技巧和拳腳功夫。

  他不是什么天賦異稟的天才,只能從最最基礎的地方開始。

  凱恩校官教的拳樁很雜,陳小伍認得的,不認得的一大堆。

  其中包括四平八馬、川字步、兩儀樁、箝羊馬、開弓步等等等等等。

  涉及的拳法起手構姿超過十八種。

  光是架勢,就有這么多。

  毫無疑問,這是功夫。是武術,還是東國的傳統武術。

  可是武術有什么用?

  在防疫軍中,只有第三連隊和凱恩學拳,大家伙都會產生這個疑問。

  武術在這個火藥年代有什么用?

  凱恩的回答很簡單。

  七步以內,拳頭厲害。

  七步以外,子彈厲害。

  兩人要是都有槍,那么槍就不厲害了,厲害的是眼手意腿身心。

  這是一次武術教習的完整過程。

  ——看見敵人,拔出槍械,做出反應,站穩腳跟,調整身形,痛下殺心。

  凱恩吸納了多種搏擊拳,自創的神擊圣格中,也有用槍據槍的綜合格斗,結合了步身手法。

  一八八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在東都公墓的一座小墳前,荒郊野外的野地里。

  阿明和小伍在做修訓,課程同樣是站樁。

  “為什么我們要學跳舞”阿明不明白校官的意思,這個月的射擊課他明明得了滿分,還把五種常規槍械的所有子彈都轟在同一個靶心上。

  他不能理解校官的用意,因為這些拳樁對他的身體來說起不了作用,他感受不到訓練的成效。

  阿明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著無辜。

  “凱恩老師,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站了大半天了,可是身體卻沒有任何感覺,這和我去學跳舞是一個效果。”

  凱恩給學生阿明解釋著:“因為水。”

  “因為水?”阿明看向身側的陳小伍。

  小伍渾身是汗,臉色蒼白,盡管已經一個月了,這點訓練課還是起不了任何效果。

  ——他沒長半點肉,該瘦還是瘦。

  凱恩搖晃著食指,咋嘴稱奇:“不不不,不是這個汗水,是流動的水。先師的原話很拗口,我得翻譯翻譯…”

  過了半響,凱恩捂著下巴沉思著,給學生繼續講課。

  “身體像河床,力氣和血就是河水,架勢是河道的雛形,要讓它流動起來,讓身上的骨脈筋肉和氣血運轉循環,就是這個意思。”

  阿明聽得半懂不懂的,只能跟著校官故作高深的話點點頭。

  凱恩笑瞇瞇地問:“你懂了?”

  阿明笑瞇瞇地答:“好像是懂了。”

  “懂了就來打我。”凱恩立馬變成了殺神,眼睛里透著陰桀狠厲的光。

  阿明尬在原地,進退兩難。

  他使著自己笨拙的舞步站姿,軟綿綿地揮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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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是軟綿綿的,單純的肌肉力量已經讓拳頭帶出破風的嘯叫。

  啪——

  阿明的肩肘失衡,帶著半個身子往墓碑上倒。

  小伍在一旁看得清楚明白。

  ——在阿明用左拳前手試探,從而測試距離的瞬間,凱恩校官一巴掌揮在阿明的前肘關節上。

  只這一掌,就破壞了對方的身體平衡。

  阿明狼狽踉蹌地撞上墓碑,好不容易爬了起來,變得面紅耳赤,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始鬧脾氣。

  “校官!你在用花招欺負我!”

  凱恩反問一句:“我欺負你了?”

  阿明的氣勢咄咄逼人。

  “是的!你分明就是在欺負我,你的搏擊經驗遠超過我,在迎敵策略上我不是你的對手…”

  沒等阿明說完。

  凱恩學著阿明那副軟趴趴的僵硬站姿,擺出四平八馬,一個引手刺拳打了過去。

  阿明面頰一熱,眼前的拳頭越來越大。

  啪——

  在第一時間他就做出了反應,和凱恩校官的手法相仿,用右掌拍擊肘關節來攔截拳頭。

  ——結果卻出人意料。

  凱恩校官居然和阿明一樣,整個人失去重心,差些摔倒。

  阿明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憋了半天,他才問了一句。

  “校官…你這是什么意思?”

  凱恩認認真真地教訓著阿明。

  “你聽好了,東國小子。這是過去八百年你們老家的傳統武術,你覺得它像跳舞,可是你連舞都跳不好,它不應該是這樣——”

  同時,凱恩校官學起阿明的拳樁。

  夾脊、揮拳、撐掌、捶擊。

  每一下動作阿明都看得清清楚楚,看得清楚了,就想得明白。

  如果凱恩是阿明的敵人,那么這種直來直往不留余地的架勢,自然會遭到無情的反擊。

  凱恩接著說。

  “——它應該是這樣的。”

  緊接著,校官的“舞步”基本沒變,但沉肩抱架的方式和腳趾咬地的分寸換了些許,只有毫厘之差。

  就是這毫厘。

  讓拳擊的質量差了千里。

  這一回,凱恩的左右手空揮像是鐮刀,在阿明面前劃出一道道風來,能把他的臉刮疼。

  小伍和阿明都能感覺到——凱恩校官微微下墜的肘節帶來的變化有多么神奇,它把僵硬的擺拳刺拳變成了范圍更小,更加靈活多變的引手和撐捶。與傳統的拳擊前蹬墊步完全不同,在步法上,凱恩校官更將信任右腿,也就是后手拳的步法。

  這種格斗技巧凱恩校官在講武課上說過。

  他把東國武術的拳擊比作槍械炮彈。

  身體是炮架,左臂是校準炮擊,用來測量與敵人的距離,左臂能接觸到敵人時,代表對方已經在右臂和右腿的射程之內。

  右臂是彈頭,而彈藥就是腰腿合力,其中從大地借用力量的主要角色,就是這條右腿。

  凱恩校官喜歡用兩儀樁,而兩儀樁最基本的左前右后,踏在陰陽魚兩眼上的中正抱頭站姿也是神擊圣格的標準架勢,它可以自然而然地轉為其他架勢。

  凱恩打完拳,和阿明解釋著。

  “讓力氣流動起來,這么說你明白嗎?”

  阿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明白了。”

  凱恩:“你又明白了?來,打我。”

  阿明這個在西方長大的孩子猛搖頭。

  “不明白不明白!我先站著!你別管我。”

  小伍反倒是明白了,這不是傳統上的武術修習,是變易。

他將凱恩  本章未完,請點擊繼續閱讀_

  校官的理論進行實踐。

  實踐的方式非常簡單。

  性感炸彈的魂威幻象透體而出,小伍控制起魂威來,比控制肉身還要容易。

  性感炸彈那團混沌火焰塑造的人形揮動拳頭,完完整整地把凱恩校官剛才的拳頭練了一遍。

  凱恩大笑,笑聲中有嘲弄的意思。

  “腦子記住了?身體呢?”

  空氣中焦灼的烈焰幻身鉆回了小伍的四肢百骸中。

  霎時與神靈附為一體。

  小伍這個小個子當即朝著凱恩校官揮動了拳頭。

  阿明驚呼:“小心吶!陳先生!”

  對練的過程非常簡單。

  在魂威的牽引下,小伍的前手拳也碰不到凱恩,他們的身高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他試圖用傳統拳擊的搖擺步鉆進凱恩的懷里。

  校官使著擒掌由動轉靜,兩儀樁也變為坐步后撤,只退一步,小伍就感覺自己離凱恩這個巨人越來越遠。

  如果凱恩再退一步,那兩條粗壯的大腿能把小伍的腰骨給踢斷。

  小伍追不上,也抓不住凱恩,只能換被動防守的方式來訓練。

  他喊:“來!打我!”

  兩人遭遇時像是子彈的彈頭相撞。

  凱恩的表情在轉瞬間從訕笑變成了興奮。

  因為這個新兵不容小覷!

  校官在思考,在揮拳。

  拳頭揮出去的感覺很殷實,魂威的力量能比肩他凱恩苦練多年的體魄。

  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陳小伍以弱擊強的對策。

  凱恩的內心非常肯定,如果小伍想用八字步繞側繞后,兩人的腿長差距會讓這種討巧拳擊變成笑話。

  面對體長遠超自己的對手時,這個小家伙沒有避讓周轉的意思,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再看看他的拳頭。

  凱恩只覺腕骨關節傳來火辣辣的疼。

  這六七個回合的拳擊中,凱恩每揮出一拳,小伍的性感炸彈帶著肉身像是精密的手術刀一樣,得還上三四拳才能將凱恩的拳路行徑改變,將力量完全卸往別處,做出反擊。

  這對凱恩來說,無異于揮出的拳頭,打出的子彈在半路上就被攔截了。是非常了不起的技戰術。

  拋開下半身踢打技的腿長差距,在雙手的功夫上,小伍這個學生做得非常出色!

  凱恩狂笑不止,下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這個神甫一時間像個殘忍的行刑官,宛如狂風暴雨一樣摧殘著小伍的動態視力和反射神經。

  阿明在一旁看呆了。

  那兩個人的肢體動作超出了他常理的博克摔跤知識范疇。

  和凱恩老師說的玄而又玄的“水”一樣。

  從揮拳之前的調轉糾集力量,到力的傳遞和肌腱的鼓動,再到汗水揮灑的角度還有呼吸的調整,小伍每一次吐氣,性感炸彈就會噴出洶涌的火舌,讓阿明看得更清楚了。

  周天流轉,生生不息。

  只過了短短的幾秒鐘。

  陳小伍身體陷入半癱瘓,體能的差距讓他的速度變慢,再也跟不上魂威的調令。

  凱恩的攻勢戛然而止,悵然失神,又捧腹大笑。

  “你這是腎虛啊,我給你在食譜上加黑芝麻。”

  陳小伍站都站不穩了,麻木的神經和狂跳不止的心臟讓他昏昏欲睡。從校官手里奪來壓縮干糧,開始補充能量,只顧著吃東西,話都說不上一句。

  他嘴里嗚咽著,嘟囔著,形容著校官的拳頭。

  “怪物…”

  是的,就是怪物。

  人間難見的怪物。

小伍勉強能用魔術討巧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繼續閱讀_

  方式來應付凱恩的拳頭,自己已經拼盡了全力,明明是公平對抗,是力與力的碰撞,可對方卻一副閑庭信步的樣子,連汗都沒出,再看凱恩雙臂的主要受擊點,除了一點紅斑以外,沒留下任何傷痕,反倒是小伍他自己的手背指節磨得骨頭都開裂了。

  凱恩再次向阿明發問。

  “這下明白了?”

  阿明懵懂地搖搖頭。

  凱恩套上軍服外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內心暗想,這個小子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

  畢竟阿明喜歡槍,不喜歡拳頭。

  凱恩吩咐道:“槍給我。”

  阿明遵照凱恩校官的命令,把轉輪手槍遞過去。

  凱恩問小伍:“你的槍呢?也給我。”

  小伍將本杰明的獵鹿槍送了過去。

  凱恩拿著兩把槍,指著野地里的墓碑,問阿明:“你能把它們同時打碎嗎?”

  阿明一聽,不服氣地喊著:“當然可以!”

  “這里有十八塊墓碑,你確定?我說的是同時打碎。”凱恩校官問:“你真的可以做到?”

  阿明這下沒了聲音,他在傾瀉子彈時,最多只能打光彈夾或清空彈輪,要是敵人從四面八方來,他不可能像個陀螺那樣…

  沒等他想完這點事。

  凱恩據著雙槍,一手如持藤牌護心,一手如握戰劍指敵。

  緊接著,阿明就聽見了如雨的槍聲。

  兩個新兵看見校官踏著靈巧的舞步,在墓葬群中扭動腰身,兩臂像圓規直尺那樣精確,調轉槍口的方式流暢自然,只在瞬息之間打爛了十八塊墓碑。

  阿明驚呼:“你是怎么做到的!”

  凱恩將獵鹿槍還給小伍,又從兜里掏出一把銅皮子彈,在阿明面前晃了晃。

  將六顆子彈輕輕一拋,單手叩開彈輪,用彈輪套住子彈的動作一氣呵成。

  “學著跳舞吧,東國小子。”

  做完這些,凱恩校官拿上書和行囊匆匆趕回軍營。

  小伍和阿明坐在空曠寂寥的墓園中,坐在本杰明碎了一地的墓碑旁,在聊天。

  阿明問:“陳先生,咱們還要在這里呆多久啊?”

  目前來說,防疫軍的日常工作包括治安審查和清洗瘟疫,這些事情他們都做到了。

  時間逼近年關,可他們離森萊斯的軍統局還有一段距離,除非直接參與到八國聯合軍對列儂的侵略戰爭中去,不然立功升遷這條路暫時走不通。

  陳小伍答:“暫時休息一會吧,等到春天來了,萬物復蘇時,蟲子和老鼠都會跑出來作祟。”

  阿明知道陳先生的意思,只是他有點想家。

  “陳先生不想家嗎?”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想給丫頭寫封信。

  阿明從大背包中翻出紙筆。

  “好呀!陳先生,我給你當書記員,你來說,我來寫!”

  陳小伍醞釀著情緒,他念叨著家常。

  “萱丫頭,好久不見了,我很想你,我愛你。”

  緊接著,他又揮了揮手。

  “不行,這段劃掉。”

  阿明哈哈大笑。

  “這段留下!”

  陳小伍黑著臉,繼續說道:“我在南方過得很好,沒有北方那么冷,不用擔心我生病。我倒是會擔心你和薇薇。”

  阿明是個好奇寶寶:“擔心什么?”

  陳小伍指著阿明的鼻子,抿著嘴,眼神能吃人。

  阿明:“好!我不問!我不問!”

  陳小伍接著說。

“我進了東都的防疫軍,這是個很美的城市,有很多同胞,也有很多豬。像郵電局的送信工,我就覺得他像頭豬,恨不得我  本章未完,請點擊繼續閱讀_

  自己親手把信送到你手上,生怕有什么閃失。”

  阿明笑嘻嘻地從兜里掏出煙來,給陳先生點上。

  陳小伍又說。

  “今天我和一個英雄搏斗,差些死掉,我想你了,就給你寫信,寫信的時候有頭豬來打擾我,我很生氣,就要和豬搏斗。”

  阿明大笑:“你罵誰呢!”

  信是寫不下去了。

  小伍啃完干糧,把阿明當做訓練器械,開始復習摔跤課程。

  北地,尼福爾海姆。

  芬里爾海港是它的都城。

  它被冰雪覆蓋,接近極地。

  朱莉大小姐變成尼福爾海姆的女皇之后,一直在試著整合整個尼福爾海姆聚落各個族群的族長。

  邵小萱則是女皇的親衛,只是最近這個親衛似乎是受不了北地的嚴寒,天天躲在羊皮大帳里,縮在溫暖的牦牛被子中喝馬奶,吃什么吐什么,像是腸胃出了毛病。

  朱莉好奇這個偏門弟媳,這個伍德的“好兄弟”到底是怎么了。

  萱丫頭只顧著搖頭,不肯答話。

  直到陳小伍的一封信傳到萱丫頭的手里。

  她熱淚盈眶,又笑又罵。像是瘋了傻了。

  薇薇是個明白人,給朱莉大小姐做了一句話解釋。

  “這個小賤人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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