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這一次代善老兒恐真的要玩完了!”希諾眼神中帶著狡黠,嘴角微揚的笑道:“還有那岳托、碩托二人,為了那把位置撕破了臉皮,絲毫不顧及龍都的安危,這樣的貨色,怎能帶領著我大清走向穩定?”
豪格認真擦拭著手中的鋼刀,坐于主位的他,身上不自覺間散發著煞氣,令身旁的人無不顫栗著,臉上的桀驁,嘴角的不屑,展現無疑,“代善老兒坐著的位置,原本就應該是本貝勒的,只不過他用計陷害了我家阿瑪,否則就以代善老兒那品性,根本就當不了我女真的王!”
與黃臺吉戰死時,豪格初領兵相比,經過這些年的錘煉,現如今的他,早已沒有剛入世的稚嫩,那原先藏在心底里的危機感,也隨著自身實力的不斷增強,漸漸地成為了一種過去,只不過對于自家阿瑪的眷戀卻愈發的濃烈。
希諾點點頭道:“這數月間,盡管說我軍與遼東明軍,并沒有爆發大的沖突戰爭,但是這小規模的沖突卻從沒有斷絕過,如果說不是因為這惡劣的氣候環境,恐當前我軍的局勢,要比眼前的更加危急。
現在不僅是龍都地界局勢危急,就連我大清國內其他地方,也處于被遼東明軍半包圍的狀態,如今氣候日漸回暖,這也使得養精蓄銳的遼東明軍,必然會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展現出他們的獠牙!”
作為豪格身邊的頭號謀士,希諾跟隨豪格也有六年之久了,自從希諾投奔豪格一來,這使得豪格得以在軍中所控權力、威望都是成倍增加,而在外表現出來的那份‘忠誠’,也使得代善漸漸在心中放下了戒備,可殊不知這都不過是豪格的偽裝而已!
其實在豪格的心中,一直都有著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只不過當前的大勢并不在他這里,所以說他只能忍耐。
在這一點上,希諾幫助了豪格很多。
可是沒有人知道,如果不是血管里流淌著漢人的血液,單單是豪格對希諾他的這份尊敬,都讓他愿意真正投效這樣一位豪邁的漢子!
有些人表面看起來像是女真一族的智者,可實際上卻是錦衣衛,精挑細選遣派過來的高級間諜!
像希諾這樣的高級間諜,在建奴勢力中生存下來的有四十九名!
他們之間并不認識,即便是聯系也是單線聯絡,平時他們皆潛伏在需要潛伏人的身邊做事,幫助他們在建奴中謀取他們應該謀取的地位,除非是必要時,才會選擇喚醒他們!
這樣一群高級間諜,在外謀取必要的經歷,確保他們忠誠的永遠是第一位,所以說遣派過來的人,多是來自長山孤兒營,在被錦衣衛選中后,他們就會被帶到不同的地方進行系統培訓。
聽完希諾的話,代善擦拭的動作停頓了下來,輕嘆一聲后道:“誰說不是呢,誰能想到,經歷短短八年的光景,這遼東明軍居然會有這樣的發展潛力,要知道十余年前的遼東,那不過是我女真勇士的盤中餐而已!這趙宗武絕對是我女真的心腹大患,如果開春不能籌劃好對應的戰略部署,恐今年將會是我女真的艱難一年!”
‘哼,籌劃戰略部署?不要在妄圖想這些了,即便是這寒冬臘月的季節,國公爺他老人家也沒有閑著,現在的龍都看似很平靜,可是暗地里卻卷起了滔天暗涌,一切都等待著一個時機!’
盡管說希諾認真聆聽著豪格的話,但是在他的心中卻頗為不屑,因為自家國公爺,那絕對是當世第一強者!
只不過因為身上擔負的職責,使得希諾他現在并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因此他在表面上必須要站在豪格謀士的角色上,想盡辦法,在看似為豪格謀取利益的前提下,實則是為了自家國公爺謀取先機。
希諾輕聲道:“這對我女真一族來說,的確是最具考驗的一年,但反過來想想,這同樣也是貝勒爺攥取權力的關鍵所在,就以岳托、碩托他們的種種表現,那根本就不配當我女真新一代國主,所以說這一次貝勒爺如果能趁勢驅逐遼東明軍,在女真一族中取得足夠大的威望,那么必然會讓貝勒爺賺取到最大的利益!”
對于這內心的野望,豪格除了告訴過希諾外,其他人并不知曉。
但讓豪格怎樣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樣信任的謀士,可到頭來卻來自于敵軍的高級間諜,如果到頭來讓他知道這樣的殘酷現實,恐豪格這心中還真不一定能夠承受!
豪格點點頭道:“話是這樣說,但是真想要做成這件事,那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拋開岳托、碩托這兩個蠢貨不提,單單是莽古爾泰、多爾袞、多鐸這些強有力的對手,那也不過眼睜睜看著本貝勒這個小輩起來的。”
伴隨著格局的快速擴充,以代善為核心的第二代建奴領導圈子,其實相比較于努爾哈赤時期,那個純粹的圈子來說,盡管說代善在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去搞所謂的政治平衡,但是這些年的發展,使得這個現狀僅僅只是表面平和罷了,那些有野心的人,在錦衣衛高級間諜的撩撥下,將自己藏著掖著,等待著最后一擊的到來!
而匯總到此刻,就代表著這個大勢即將帶來!
希諾勸說道:“貝勒爺您此刻千萬不能急,有道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現在正處于鷸蚌相爭的階段,過早的入局,這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說在女真一族最危急的時刻,貝勒爺您能挺身而出,那么就算是莽古爾泰他們再不滿,屆時也不能違背大勢的降臨!!!”
為了能夠挑撥建奴內部之間的紛爭,以希諾為首的高級間諜,這些時日就從沒有停歇過,盡管說龍都被封鎖,但是他們自華夏陸軍開始踏足的那一刻開始,就接到了來自各自領導的喚醒命令,一切都到了風頭浪尖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