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八尺一行果然作了充足的準備。他的一名師侄,叫做云恩,本是武夷山獵戶出身,精于追蹤,又帶著兩條獵犬助陣。另一名師侄名叫林千,精于水上功夫。在樂平的指引下,他們找到了寺中暗溝的出口處。由林千潛入水中,果然找到了水下的出口。
據林千說道,那出口處明顯有人出入的痕跡。
五派高手在河兩岸四散開來,尋找行跡。
一刻鐘后,還是云恩在一片草從中找到了二人的足跡。顯然二人沒有下山,而是向山中逃去。
這下,兩條獵犬發揮了作用。早有準備的喬八尺,將從寺中要來的吳鏟子的衣物由獵犬嗅個夠。兩條獵犬四下張望一會兒,便認準一個方向,拼命向前追趕。
此時離發現二兇的痕跡已經有半個時辰,五派追蹤的人拉開了距離,成為一條直線。最前面是擅于叢林追蹤地云恩驅使兩條獵犬,喬八尺等五大高手緊隨其后,十幾丈外溫家兄弟并肩而行,六七丈外百花拳三名弟子和奇斗門的弟子勉強跟在后面,而擅長水上功夫的林千與馬家駿卻落在最后,不見人影。
一番緊急追趕后,追捕經驗十分豐富喬八尺適時叫停,招呼眾人短暫休息一會兒,恢復體力,也等待落在后面的弟子。
望著日頭和周邊環境,計算著時間與追蹤的路程。喬八尺胸有成竹。追蹤方向不錯的話,金雞全百草不提,憑著吳鏟子的腳程,怕是傍晚之前便能追上。
這時云恩過來和他說了兩句,更是讓他精神大振。原來,云恩從草木折斷的痕跡和腳印判斷,那二兇不過半個時辰前經過。怕是就在前方不遠處。
這時落在后面的弟子們也前后趕了過來。喬八尺掃視了一眼,心中大體清楚了各派弟子的武功高下。溫家兩個小子不愧是五形門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百花拳與奇斗門的弟子便差了不少,那受仙派馬姓小子怕是最差。不見他在華輝冷眼之下,滿面通紅坐臥不安。
馬家駿看了一眼師父,見他閉目不語,卻是不敢。卻被溫慶簡一把拉了起來。“山路險陡,我等功力、長力又不如長輩,不好好恢復,萬一拉傷,不是讓長輩難作。”
馬家駿只得與眾弟子一般,緩步行走了一段,調平了氣息,自覺心下輕松許多,小腿肚的酸脹感也平息了許多。
大約休息了一刻鐘。喬八尺看了看日頭,喚起眾人,繼續前進。因著離二兇越來越近,喬八尺有意將速度放慢了些。又行了大半個時辰,突然前頭開道的兩只獵犬狂叫了起來,奮力向左側一處稀疏的叢林沖去,如同離弦之箭一般。
“找到了。”云恩興奮的喊道。立即吹出了幾聲急促的“唿哨”,示意獵犬不要過分接近獵物,圍住獵物。
喬八尺大喜,一馬當先,率先撲了過去。
他剛搶出兩步,就覺得身后一人猛然加速,如同一陣風一般從他身邊搶了過去。竟然是華輝。
喬八尺頓時臉色一沉,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沒有加速,反而略放慢了速度,保持與仲宣、蔣百年、溫元長一致,形成扇形陣線,作為第二波次向叢林壓了過去,各弟子也是隨在師長之后,只將令狐沖與馬家駿落在最后。
華輝自追捕開始,便一直憋著一股氣。他要在追捕中將失去的顏面找回來。讓那些想看自己笑話的人看看自己的能耐和本事。他不是魯莽之輩,自是明白第一沖過去的危險最大,所以早已經將隨身的兵器握在右手,三根見血封喉的毒針夾在左手指縫,隨時擊發。
搶進叢林,只聽得兩只獵犬發生兩聲慘嚎,就沒有了聲息。華輝便知道不好,正要停住身形,暗自戒備,突然從林中飛出兩個黑影,向他撲來。手中彎刀斜劈,立時將兩個黑影劈成了四截,鮮血四濺。
不對!
右側又有人影一閃,他立即將三根毒針射了過去,將人影釘在了一棵樹上。
此時,他已經穩住身形,定睛一看,兩只獵犬被他劈成了兩斷,三根毒針射中的是一件僧衣。
糟了!上當了!
華輝明白了,全百草和吳鏟子也發現了他們,知道獵犬對他們的威脅太大,所以設計引來獵犬,將它們給除了。這說明那二兇此時就在林中,不能讓他們脫離太遠。
只要纏上他們,后面的人跟上,他們就跑不了了。“讓你們看看胡大真正勇士的勇氣!”華輝不是傻子,對于喬八尺等人心中的小九九十分明了,很是鄙夷這些人的膽怯,加之此時一腔血勇,蠻性發作,毫不猶豫地沖進了叢林。
此時,其他人剛趕到他身后,百花拳門主仲宣與他有些交情,見他如此,急道:“華兄弟,小心。”
見到華輝打了頭陣,喬八尺心中冷笑,頓了頓,方說了一聲:“大伙兒,都上吧。接應華兄弟!”
華輝進入叢林,一眼就看到一個和尚模樣的人影向叢林右側跑去,身形一矮就沒于草叢之中。他大喊一聲:“哪里走?”立即追了過去。
跟在他身后的喬八尺等人,不明所以,正要隨他追去,這時又聽得叢林左側一聲輕脆的樹枝折斷聲,喬八尺轉頭一看,一個光頭在林中一閃而沒。
“這里還有一個。溫大哥隨我來。蔣兄弟、仲兄弟跟著華兄弟。”立即向左側撲了過去。
叢林不大,一會兒功夫便追出來了,遠遠看到前方一個和尚正在拼命奔跑。喬八尺和溫元長心中大喜,這下子是跑不了。奮力向前追去。
可是前方那個和尚十分狡猾,利用山石、叢林作掩護,不停的與他們兜圈子。越追,喬八尺越覺得那和尚的身形十分的眼熟。
“不好!溫大哥,那前面的不是金雞,是盧胡子。我們上當了。”
話音剛落,就聽得身后遠遠傳來一聲慘叫!
喬八尺與溫元長相對大驚。“聽聲音,是蔣兄弟!”
“怪不得,金雞和黃鼠向這里逃,原來銅虎早就埋伏在這里了。”喬八尺恨恨地說道。
“銅虎既能來,那白馬、玄鶴?”溫元長心有余悸。忙張眼四顧,看到兩個兒子已經跟了過來,方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