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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定謀(三)

  見眾人都看過來,左毅說道:“在任盈盈一事上,少林理虧,除非是以武力強留,否則,任盈盈一定是要放下山的。這一次,我們的目標也應該是以削弱少林為主,對任我行等人可以不加理會。”

  “恐怕少林未必會如我們所愿,方證那個老禿驢也不是易于之輩。”左冷禪遲疑著說,對方證是知根知底,相當的忌諱。

  左毅笑著說:“師伯說得極對,師侄料定恒山定閑、定逸兩位師太一定不愿見到少林大戰血流成河,必定會勸解少林放出任盈盈,少林也必定會順水推舟,即避過了禍事,又連得恒山、令狐沖兩方的恩情,可謂是一箭三雕。”

  “哼,方證禿驢未必就不會這么做。”鄧八公不屑地說。

  “當然,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方證又是人老成精,哪里會放過這等機會?”左毅滿臉笑意地說,“所以,我們必須盡快上少林,拖住方證,任盈盈可以放,但一定要在黑道圍山之后,最好是錯開令狐沖等人,如此一來,放不放都是一樣的效果,沖突一起,任盈盈就沒了利用價值。”

  “那豈不是便宜了任我行?”張敬超不滿地說。

  眾人連連點頭,都是極為不滿。

  左毅神情嚴肅地說:“諸位師叔,不要忘了,弟子的大哥就是死在魔教手里,此仇不共戴天,弟子比你們更想除去任我行,不過,任我行必須留著,正好由他去試試東方不敗的深淺,看看他的天下第一是否名副其實。”

  “師侄是想趁著任我行挑起魔教內亂的時候攻上黑木崖,一舉將東方不敗和任我行統統殲滅?”鐘鎮問道。

  左毅搖了搖頭,說:“先不說我們嵩山是否有殲滅魔教的實力,就算有,師侄也是反對出兵黑木崖的,那樣豈不是損己利人,那種傻事我們不做。”

  “哈哈哈。”湯英鶚大笑著說,“師侄是想坐山觀虎斗,就不怕任我行真的除去東方不敗,最后做大魔教嗎?”

  左毅道:“屆時弟子會隨著任我行潛入魔教,以便見機行事。不是弟子看不起任我行,雖然他從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他極有可能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除非是集齊數個高手圍攻,否則死的一定是任我行。”說到這里,左毅轉向左冷禪,一臉笑意地問:“父親大人,您想不想稱量任我行一下,說不定還能陰他一把,給他吃些苦頭?”

  “呵呵呵呵,為父我可是想了十幾年了,幸虧他命大沒有死,左某才有機會報當年之仇,只是可惜不能立刻圍殺那個魔頭。”左冷禪陰鷙鷙地說,滿眼的怨恨是怎么也擋不住,顯然是想起當年封禪臺之上差點被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吸得。

  “那這次的少林之戰可是極好的機會,我們正好挑撥少林留難任我行,定下三戰之約,弟子很想見識見識方證、沖虛、任我行的武功到底如何,也很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夠與他們抗衡。”左毅建議著說,這個念頭可是在他腦海中轉了好久,今次終于有機會實現。

  左冷禪笑著說:“為父我給你試試不就好了,還是你認為為父我比他們要差一籌。”

  左毅搖頭道:“比之沖虛,父親大人肯定要強一些;但是對上任我行,至少不會敗,出其不意的話,很可能將他拿下;若是對上方證,勝負當在千招之外,父親大人的贏面要稍微小一些。”

  左冷禪點頭,知道他說得在理,武當太極神功雖然精湛,但是沖虛的修為還不夠,遠遠沒有達到太極的最高境界,勉強算是太極劍大成,內力卻算不得深厚,也是如此,武當才會被少林壓制著,一切以少林馬首是瞻。

  左毅道:“與父親大人交手,一定不會盡興,還是旁觀你們的交手才有意思。”

  丁勉笑著說:“我怕任我行一方出不得三個高手。”

  “師叔您這次可是失誤了,任我行一方一定能湊出三個高手的。”左毅笑著說道。

  丁勉也不惱,分析道:“任我行本人算一個,魔教左使向問天武功不弱,也算一個,任盈盈的武功在年輕一輩中算得第三,只在你和令狐沖之下,但是要對上沖虛,恐怕還是不夠看的,必敗無疑。”

  “任盈盈不會出手的。”左毅肯定地說。

  “為何?”眾人不解地問,“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

  左毅點頭說:“不錯,第三個出手的人一定是令狐沖,諸位不要忘了他和任盈盈的關系。”

  眾人連連點頭,湯英鶚說:“既然令狐沖領兵救助任盈盈,確實會作為任我行一方的第三人出手。”

  “而且,令狐沖出手的話,弟子倒很想看看岳不群如何應對。”左毅不懷好意地說。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起來,對于岳不群那個偽君子調教出一個魔崽子,大家都是喜而樂見的,權當笑話看待。

  左冷禪說道:“大家討論該派多少人去支援少林為好?”

  丁勉笑著說:“當然是越少越好,最好是一個普通弟子都不去。”

  “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通?左毅遲疑地問道。

  “師侄,你可不要忘了,這次黑道圍的可是少林,同在嵩山之上,我嵩山派會不會自危?”丁勉戲謔地說。

  “會啊,您真狠。”左毅調笑著說。

  丁勉哈哈大笑:“所以,為了防止魔教來個聲東擊西,我們守御不出也是可以理解的。”

  “妙,真是妙。”左冷禪拍案而起,大笑著說:“我看你們都守在觀勝峰腳下,有毅兒陪著我去就可以了。”

  左毅自然不會反對,丁勉卻擔心地問:“只有師兄兩人去的話,恐怕有些不妥。”

  左冷禪大手一擺,說道:“丁師弟不必擔心,少林中能勝過我與毅兒聯手的幾乎沒有,不必擔心安全問題,萬一少林有個閃失,人少反而容易脫身。”

  眾人點頭,對于兩人的武功非常地有信心。

  只有湯英鶚在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掌門師兄還要小心防備。”

  “這個自然,左某也不是個雛,哪有那么容易被算計。”左冷禪笑著說道,“好了,大家都下去做準備吧,后日早飯之后再來這里集合,都下去吧。”

  眾人便告退而去,大殿中只留下左冷禪、丁勉、左毅三人。

  待眾人都走后,左冷禪招呼左毅坐到左首位置,問道:“這一次又有什么收獲?”

  左毅也不答話,將問道抽出,全力運轉著真氣,一股磅礴的氣勢向左冷禪席卷而去。左冷禪早已習慣左毅的內勁,初時并不在意,但是,當左毅將劍尖直指著他,全身真氣完全灌入劍身,只聽得問道劍一聲輕吟,一股迫人的氣勢撲面而來。左冷禪、丁勉都是臉色大變,只見左冷禪全力運轉著第四重大成的寒冰真氣抵御,左掌豎于胸前,右掌橫于小腹,全神戒備著。

  電光火石之間,劍影一閃,只聽得‘嗆’的一聲,左冷禪左掌拍在直奔過來的劍脊之上,并發出‘咭’的摩擦聲,手掌被磨得通紅,卻未能止住長劍的前行。左冷禪連忙揮出右掌,雙掌交錯貼在劍身兩面,手掌間冰霜連連閃現,好不容易才將問道劍阻在胸前一寸,身形卻是連連暴退著拜托可能的追擊。

  見好就收,左毅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左冷禪這位父親大人的對手,于是默運內力,左手向后一扯,已是從左冷禪雙掌間收回長劍。

  左冷禪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望著胸前被劍氣割裂的衣裳,好一會才緩過勁來。左毅滿臉笑意地說:“父親大人,承讓啊。”

  丁勉搖頭苦笑:“你這小子,出手也太狠了。”

  左冷禪定定地望著左毅,問道:“那是?”

  “劍名問道。”林寒答道。

  左冷禪喃喃道:“問道?劍意?好劍。毅兒我發現你此次下山,寒冰真氣竟然進步如此迅速,竟然與為父十幾年的修煉的真氣不相上下”

  “孩兒也是初步領悟,還未大成。”左毅謙虛笑著說,“另外,師侄發現一把好劍對寒冰真氣的修行極為有利。”

  左冷禪點點頭道:“為父看出來了,你的寒冰真氣中多了一股鋒利的氣息,威力更甚從前”

  “不錯”左毅答道,“父親您應該盡快去找一把寶劍來,如此才有可能勝過少林方證。”

  左冷禪點頭道:“卻不急于此事,當務之急是先把少林之事處理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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