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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江湖事

  待方生告辭而去,左毅還在沉思,難道是父親的計劃開始實施了嗎,假辟邪劍譜的消息傳出去了,不然余滄海怎么奔福州而去。這時候外面又來了一批人,人未到,聲音已傳進茶鋪里只聽一個熊吼般的聲音說:“嘿,他娘的,華山岳不群那個縮頭烏龜終于敢出洛陽城了,聽說正往福州趕呢。”

話音剛落,又一聲音接道:“玉靈道長消息真是靈通,岳不群前腳才出金刀門,道長后腳就知道他要  去福州了。”

  左毅聽幾人這般大的口氣,江湖中知道岳不群岳王廟遇襲的不少,但像這幾人這般毫不掩飾話里話外都是準備對付華山眾人的還真是少見,好奇之下,向外面瞧去。

  門外漸漸顯出五人身形,有頭陀、和尚、道人、乞丐以及婆子,左禁笑出聲來,除了小孩、書生以外,江湖中的怪人幾乎到齊了,真是罕見。

  那作道人打扮的想來就是這些人口中的玉靈道長,他聽得前一人問話后答道:“無量天尊,岳不群為何要去福州還不是為了那被他騙進華山的林家小子,說起來,那林家小子也是個蠢貨,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師傅是個表面友善的偽君子。”

  幾人進入茶鋪后,見到先前方生等人坐過的位置還空著,連忙落座,那和尚呼喝道:“小二,快給佛爺滾出來,上牛肉、上烈酒,給佛爺好酒好肉地伺候著。”

  伙計在旁早就注意著幾人,看那滿嘴佛爺的和尚,心中腹誹:做個和尚,還穿著紅衣,還要好酒好菜,多半不是什么好鳥。當下不敢怠慢,幾步走到近前,微微躬身后滿臉諂笑著問:“不知幾位爺要多少好酒,又要多少牛肉”

  東向的長發頭陀將一對半月虎頭戒刀拍在桌面上,笑罵道:“哪來那般啰嗦,好酒好菜盡管送來就是,少不了你銀子,快去。”

  伙計討得一般沒趣,連忙笑著后退,嘴里連聲說:“幾位爺稍等片刻,小的這就送二十斤上好的花雕過來,牛肉也先來十斤,再給幾位爺送些特色小菜上來。”

  “嗯,去吧、去吧。”乞丐揮退伙計后,對著道人問道:“我們不是說好去劫余滄海的道么,怎么幾位又要打岳不群的主意”

  “誒”長發頭陀搶先答道:“嚴兄有所不知,余滄海自然不能放過,但岳不群也是要劫的。”

  那婆子道:“不錯,之前華山派勢大,岳不群也是五岳劍派少有的好手,就原來是就我等齊上,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哪里還能找他華山派的麻煩,不過現在嗎,嘿嘿”。

  道人說:“張夫人說的不錯,要是岳不群安分地在金刀門避難,憑借中州大俠王家的勢力和華山派的力量,我們說不定有些麻煩,但他好死不死地去福州,為的是什么還不是奔著林家的辟邪劍譜去的,我就不信了,憑借我們的實力,到時候大家一起上就不信連他一起收拾不了。”

  乞丐望了婆子一眼,怪聲怪氣地說:“張夫人,華山可不是只有岳不群,華山寧女俠的玉女劍法可不是吃素的。”

  “啊,呸。”張夫人不屑地吐出一口唾沫,其余四人急忙躲開,旁人也是厭惡地看著她,她卻不管不顧,猶自說道:“你們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什么寧女俠,不過是長得好看了些罷了,看你們一個個吹捧得都快到天上去,最后還不是便宜了岳不群那個偽君子,也是個有眼無珠的貨色,武功又能高明到哪去”

  左毅著她的話,不禁一陣惡寒:大媽不可怕,吃飛醋的大媽就不是地球人可以抵擋的了。

  其它幾人是早就知道張夫人的性子,也是見怪不怪,那乞丐又說:“那還去不去劫余滄海”

  道人點頭,說:“當然去,余滄海也去福州了,正好將他和岳不群一塊收拾,不過是多費些手腳,不礙事的。”

  頭陀思慮片刻,說:“既然余滄海又去福州,那么辟邪劍譜多半不在他身上,還有劫他的必要嗎”

  “仇兄說得有理,不過我們絕不能有一絲錯漏,雖然有很大可能連余滄海也沒有見著林家的辟邪劍譜,但在見到真正的辟邪劍譜之前,只要有一絲的可能,我們都不能放過。”紅衣和尚說道。

  聽著幾人的談話,丁堅臉現異色,問道:“左兄,他們說的可是當年林遠圖仗之橫行于江湖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施令威也望著左毅,想來丁堅所問的也正是他心中的疑惑。

  左毅笑著說:“不錯,自林遠圖過世后,福威鏢局雖然越做越大,但是林家再沒有一個成氣候的,如今更是被人滅了滿門,只剩下一根獨苗拜在岳不群門下逃過一劫,不過現在岳不群自身難保,怕也難以護得他周全。”

  施令威初聽此事,嘆息著說:“真是猛虎老子生出個病小貓。”左毅微微一笑,心說不是林遠圖的種不好,而是斷根斷的早。

  道人聽見左毅人討論林家父子,對著丁堅說:“幾位也是武林同道面生得很啊,不知可否報個名號。”

  丁堅笑道:“丁某與施兄都久不在江湖走動,怕幾位是不知道的,不過對于這位兄弟,諸位應該有所耳聞。”

“哦”道人疑惑地看了左毅一眼,問道:“不知這位少俠是哪一門派的  左毅著說:“在下嵩山派左毅。

  幾人連道久仰,張夫人眼睛一亮,說:“你就是打敗了余滄海的左毅左少俠。

  左毅無奈地點著頭,心說:真悲劇,竟然還是只有這么一個戰績,余觀主真是好人吶。

  望著五人,左毅緊不慢地說:“幾位當著嵩山弟子的面說要對付華山岳師叔很厚道啊。”

  幾人下意識地將手放在兵器上,充滿戒備地望著左毅。那乞丐懷里突然竄出兩條三角頭青蛇,之后迅速盤踞到其肩頭,并不時地吐著信子,嚇得茶鋪中幾個女客尖聲驚叫。左毅雙手揉著耳朵,氣岔地尋找聲源,之后又轉向罪魁禍首。

  叫做嚴三星的乞丐尷尬地笑笑,說:“五岳劍派雖然是同氣連枝,但江湖傳聞嵩山左盟主與華山岳不群不和也不是空穴來風,想必左少俠不會為了華山派而與我等為難吧”

  左毅笑出聲來,說:“開個玩笑,幾位不必當真,就算幾位真要找華山岳師叔的麻煩,想來以岳師叔的功夫也能應付,若是左毅插一腳,恐怕還會被人認為多事。”

  長發頭陀仇松年連聲說:“可不是嗎,如果左少俠出手相幫,豈不是墮了華山君子劍岳先生的威名。

  左毅不置可否地笑笑,隨即問道:“幾位久在江湖行走,不知黑道中有什么特別的趣事”

  見左毅不計較岳不群的事情,幾人都是大松口氣,雖說未必就怕了左毅,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夠打敗余滄海的人絕對不是好相與的,況且他身邊還有兩個看起來身手不弱的高手。

  紅衣和尚大聲嚷道:“左少俠可是白道中人,為何會對黑道的事情感興趣”

  左毅道:“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和尚說:“灑家哪有什么法號,匪號就有一個,喚作西寶和尚的就是某了。”

  左毅點點頭,接著道:“江湖中哪里有真正的黑與白,不過是左毅游歷江湖時,覺得武林中很是平靜,頗感無聊,想到幾位都是消息靈通之人,才出聲相詢。”

  “少俠這話說得好,比正道中那些道貌岸然卻行著男娼女盜的偽君子可強的太多了。”仇萬年咋呼著說。

  左毅只是笑笑,對他的話不多加評論,雖然正道中偽君子不少,但邪道中明目張膽的真小人同樣叫人可恨。

  張夫人說道:“黑道中的趣事也就只有余滄海又一次前往福州尋找林家遺孤的麻煩。”

  “呵呵”左毅笑道:“余觀主什么時候成了黑道中人的青城派可是白道中的頂級大派。”

  張夫人笑道:“以余滄海滅人滿門的作為,比之我等有過之而無不及,說他是黑道中人又哪里錯了”

  不想在這些問題上糾纏,左毅直接問道:“不知幾位可有關于魔教的消息”

  幾人立時色變,雖然都不是魔教弟子,但是顯然對于東方不敗領導的日月神教很是顧忌,竟不敢接左毅的話。

  左毅嗤笑道:“怎么,幾位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不會懼怕魔教到如此地步吧竟是說都不敢說。”

  “哼”西寶和尚不岔地說:“有什么不敢說的,日月魔教還真發生了兩件大事。”

  “哦”左毅道:“不知可否詳細告知”

  “西寶你”那玉靈道人就要阻止他說下去,西寶和尚卻不加理會,猶自說道:“這第一件事嗎,就是魔教光明左使叛出黑木崖,東方教主已經發下通緝令捉拿;第二件事則是關于圣姑的。”

  “是關于那任盈盈”左毅道。

  “不錯,有消息稱,圣姑被扣押在嵩山少林寺。”西寶和尚稍顯擔憂地說,看來這些黑道中人對于任盈盈還是很有好感的。

  左毅愕然地望著他,西寶和尚惱怒地說:“怎么,左少俠不相信嗎”

  “不是。”左毅頭說道,“幾位莫怪,左某只是沒想到少林派會主動與魔教交惡。”

抬頭望著洛陽方向,左毅一陣嘆息:沒想到經過這么多曲折,任盈盈最終還是和令狐沖勾搭在一起,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嗎  時間就在左毅與幾人的閑聊之中過去,茶足飯飽之后,飽之后,左毅三人起身告辭,向閩浙交界之地行去。

  在離開杭州之后,除了目的地是福州之外,左毅還就沒有刻意要去的地方,而且為了達到游歷江湖的目的,腳程極為緩慢,就連之前騎乘的駿馬也被他托付給駐扎在杭州的外門弟子送回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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