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左毅沉思之際,又有兩人進得茶鋪來,左毅不認識,丁堅卻識得,對左毅說道:“是云南點蒼派的點蒼雙劍,他們倆怎么來這了,奇怪。”
接著又說道:“這點蒼雙劍是云南點蒼派上一代掌門的兩個關門弟子,他們劍法各有所長,兩人同時御敵,更會使用一套威力強大的合擊劍法,在云貴一帶極有威望,實是西南武林中頭面人物之一。這二人面目又有四五分相似,除了師兄弟的關系外,他倆還是表兄弟,司徒玄的舅舅是司空玄的老爹。司徒、司空兩家都是云南的世家大閥,由宋時大理國傳承至今,相互之間頗多聯姻。他們兄弟二人喜歡聯手和跟人對敵,這二人從小就在一起學劍,就是劍法也是練的合擊之術為多,單人使的劍法實在很少用到,往常對付一般的毛賊或是二流三流的人物,自然可以輕松勝過,可對付一流高手時,他們倆的劍法就不太靈光了。
施令威接著道:“云南大理的點蒼山,又名蒼山,是云嶺山脈南端的主峰,蒼山峰,每座山峰都巍峨雄壯,各有特色,與山腳的洱海交相輝映,形成強烈對照。蒼山十九峰,每兩峰之間都有一條溪水奔瀉而下,流入洱海,這便是和蒼山十九峰同樣出名的十八溪。點蒼派自元末建派,一開始便將山門修在十九峰中的最高峰,馬龍峰上,到了本朝,點蒼派慢慢壯大,直至現在將十九峰都囊括進了門派駐地。和華山衡山泰山等派相同,點蒼派的武功也主要以山峰之名命名,最出名的兩套功夫便是點蒼十九劍和灌海十八溪,尤其讓人贊嘆的是,這兩套功夫不僅可以單獨施展,聯合起來使用,威力更是奇大,點蒼雙劍也正是憑著這兩套功夫而名動江湖。
丁堅道:“左兄,這二人習此功夫數十年,為了配合的更加密切,早已將原來的十九劍、十八溪改的面目全非,就連十九峰中最厲害的殺招馬龍破空,單獨使出來也全是破綻,非得和黃泉清碧聯合起來使用,才算是一整招,是以以他們也就欺負一下一般高手,要是遇到左兄這樣的人物,怕是要玩完。”
左毅聽到丁堅的話,心中明了,暗道:“馬龍峰是蒼山十九峰中最高的山峰,而清碧溪則是馬龍峰上的積雪融化而來,水勢也最是湍急,是以這兩招劍法當是點蒼派里最厲害的殺招。如此招數,居然也能讓這兩個家伙改動的面目全非,就左毅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兩人果然有些歪才。”
正想著,這時候外面又有幾人進得茶鋪來,個個都帶著兵器,細數之下,竟有三人之多,兩男男一女,那男的使用峨眉刺,那個女的腰間別著一把匕首,另一人則是一個和尚,提著一柄禪杖。
三人進來之后,直接往點蒼雙劍的桌子上走去,眾人落做,使峨眉刺的男子坐于西向,點蒼雙劍的男子坐于東向,光頭和尚面南而坐,那使短匕的年輕女子則是面對著左毅坐下來。女子見左毅注視著他,臉上微微一紅,待左毅頷首示意后也是微微點頭打招呼,之后連忙別過臉龐,轉向光頭和尚,問道:“方生大師,此次的消息確定嗎”
被稱為方生大師的和尚點點頭,說:“千真萬確,據說那向問天已經叛離黑木崖,魔教已經發出通告捉拿此人,他這次在江湖現身,想必定有圖謀。”
左毅詫異地望向那光頭和尚,想不到他竟然是少林派的方生,也算得上是大名鼎鼎的一號人物,不知道其它幾人又是誰。
或許是感受到左毅的目光,方生轉過頭向后瞧去,向左毅點頭示意,左毅心中一凜:沒想到這并不出彩的和尚武功也是不弱,原著中還以為他與另外四人合力才能勉強拿下任盈盈武功一定不怎么樣,看來這和尚也不簡單。
方生打過招呼后,再次轉向那年輕女子,道:“那向問天號稱天王老子,而且是魔教光明左使,武功高明的很,秋女俠可千萬不要單獨對上他,若是有什么閃失可不得了,老衲可是答應過崆峒許大俠保你周全的。”
那秋姓女子抱怨道:“師父就是大驚小怪,怎么說我也是崆峒派最杰出的年輕弟子,有什么好怕的,若是那向問天前來,一匕刺死他就是。”
西向那年輕男子連聲附和:“就是,他向問天要稱天王老子還要問過我張一鶴手上的峨眉刺答不答應。”
方生頭疼地望著秋姓女子與那張一鶴,心說:這保姆的事情真不是人干的。
點蒼雙劍則是笑一笑,其中一人說:“大師也不必擔心,此番前去圍捕向問天的同道極多,少林、武當、峨眉、昆侖、崆峒、青城以及五岳劍派都有人前去,再加上我們點蒼雙劍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逃不出我等的手掌心。
左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故意對著丁、施兩人說道:“魔教算個屁啊,明日我就單劍殺上黑木崖,拳打任我行,腳踢東方不敗,談笑間滅盡魔教數萬教眾,丁兄、施兄覺得如何好極,那魔教光明右使曲洋就留給丁某來對付,定打得他哭爹喊娘。”丁堅聞弦而知雅意,戲謔著附和,只是那聲音怎么聽怎么怪異。
施令威笑著提醒:“曲洋已經死了。”
丁堅故作愣神,說:“死了嗎可惜,那就魔教左使向問天好了,都是一樣的,這一個你們可不能和我搶。”
之前方生幾人的話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茶鋪中眾豪杰也都聽在耳中,早就不岔幾人的夸夸其詞,待聽得左毅幾人的答話后,一個個都大笑出聲,茶鋪里一時間好不熱鬧。揶揄的話語以及周遭傳來的陣陣嗤笑聲,猶如無孔不入一般灌入方生五人耳中。方生雖然比不得方證那般有定性,也不會輕易犯了嗔念,念叨一聲阿彌陀佛就不再理會;點蒼雙劍畢竟人到中年,只是皺緊眉頭,盡管有些惱怒但還是沒有發作;那秋姓女子可能是因為面皮稍薄,也是不再說話;只有那張一鶴臉龐漲得通紅,氣惱之下拍案而起,目光在丁堅三人身上游弋片刻后,嘴角微翹,選定較為年輕的左毅作為發作的目標,只聽他陰陽怪氣地說:“小子,剛才是你在嘲笑本少俠”
搖搖頭,左毅無視他的問話,朝著丁、施兩人說:“丁兄、施兄,難道我左毅真的是那可以隨便捏的軟柿子,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敢朝著我來狂吠”
聽到左毅自報家門,方生心中一驚,他雖然沒有見過左毅本人,但是少林派也是耳目眾多,早已有人將他的武功修為上報給方字輩長老知曉,并且列為不可輕易招惹的人物,方生下意識地就想提醒峨嵋派的張一鶴。
只是他快,張一鶴的反應更快,只見他拿起桌上的峨嵋刺指向左毅,大聲罵道:“哪來的雜碎,也敢在我峨嵋派頭上東土,有種報上名來,讓少俠好好教訓你。”
左毅臉色陰沉下來,不屑地說:“已經有好久沒有被人罵過了,,你叫張一鶴是嗎”
方生見左毅這么說,再也沒有疑惑,已是完全確認他的身份,急忙伸手拉住張一鶴,連聲道:“張師侄噤聲,不得對左少俠無理。”之后又起身面對著左毅道:“想不到能夠在這荒郊野外碰到最近聲名大起的嵩山左少俠,真是有緣,不知令尊左掌門可好”
張一鶴見方生這般神態,也知道左毅不好惹,安靜下來靜觀其變,點蒼雙劍也是神色各異,想來也是聽過左毅的名號,兩人對視一眼,暗叫僥幸,好在之前沒有得罪他。那秋姓女子則是好奇地望著他,想不通與師父相交莫逆的少林方生大師竟然會那般看重一個年齡與自己相仿的少年,想瞧出他到底有何不同。
左毅原本是想要找些樂子的,不想方生竟是將他的底細和盤托出,顧忌著少林派,也不愿多加得罪,連忙起身,笑著回應:“原來是方生大師到此,晚輩嵩山左毅見過大師,家父身體安康,有勞大師掛念,不知大師要往何處去”
方生暗松一口氣,說道:“聽說魔教光明左使向問天重出江湖,為了防備他危害武林,方證師兄召集正道同仁商議,準備圍捕向問天,老衲正帶著幾位同道前去相助。”
“原來如此,確是應該,方證大師真是慈悲為懷,堪為武林表率。少林派當真是功德無量。”左毅將少林派高高抬起。
方生雖然是出家人,但聽得左毅這等聲名鵲起的江湖俠少說門派好話,自然是心懷大悅,打著佛號說:“阿彌陀佛,左少俠言重了,為武林除害正是佛門中人應盡的義務,來,老衲向左少俠介紹幾位江湖同道。”
隨后指著東向兩人說:“這兩位是點蒼派的高手,使得一手好劍,江湖人稱點蒼雙劍的就是了。”
左毅拱手道:“久仰兩位前輩的大名,只是因為點蒼派久不入江湖,一直無緣得見兩位前輩。”
點蒼雙劍點頭示意,上首一人道:“左少俠太客氣,聽說少俠劍敗青城掌門余觀主,真是不簡單啊。”
“哦”左毅說道:“江湖謬傳罷了,晚輩與余觀主不打不相識,難道余觀主也出了青城山”
那人回答道:“是啊,有消息說余觀主已派門下弟子前來圍捕向問天,其本人也已動身,卻是沒有照過面。”
左毅尋思:余矮子又出來做什么是了,應該是聽說岳不群被刺成重傷,心思又活絡起來,怕圍捕向問天是假,找辟邪劍譜才是真,那他當是往福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