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話音落下,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此時此刻我們所感受到的光亮,正是這本來通體漆黑的黑玄之石所散發而出。
想到這里,我們不由得再一次感嘆起了祖龍嬴政當年的布置。
因為有著燭龍這樣修為強大的守護,所以無論何人若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此地都沒有半分可能,因此祖龍嬴政放棄了在此處布置機關,而是選擇堅硬無比,甚至可以吸收一切攻擊的黑玄之石作為鑄造材料。
正因這黑玄之石極其堅固,所以幾乎沒有人能夠憑借蠻力將墻壁擊碎,接觸到墻壁后所隱藏的內容,而若是真正在這番謀劃中應該來到此處之人,燭龍定然不會加以攻擊,反而會在一旁予以幫助。
正因如此,所以我們即便沒有擊碎黑玄之石的辦法,但是我們卻依然能夠進入到墻壁后的通道之中,因為燭龍認定我們就是注定來此之人,于是他通過自身那強大的修為,為我們打開了繼續前進的道路。
而在進入這通道之中后,我們如果入目盡是黑暗,難免心中會有所恐慌,在巨大的壓力之下,難免不會導致我們犯下某些極為嚴重的錯誤,影響到當年的那番謀劃。
可是,此處既然千年以來都無人到訪,那么此處自然不會存有任何用于照明的工具,按理來說,我們的恐慌應該是無可避免的。
可是祖龍嬴政又豈是凡人,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他輕而易舉的便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因為祖龍嬴政早已知曉黑玄之石的另一個特點,那便是此物在黑暗處會散發光亮的特性。
所以,祖龍嬴政才不顧黑玄之石的稀少,除了外面的墻壁之外,這處通道同樣用黑玄之石鑄造而成,正因如此,所以我們此刻才會感受到周圍星星點點的光亮,讓我們不至于因為黑暗而感到恐慌。
古人曾說,諸葛孔明未出茅廬便知天下三分,可是如果與祖龍嬴政的這番謀劃相比,諸葛亮的所作所為,實在無異于小巫見大巫了。
早在千年之前,祖龍嬴政居然就已經完美的猜到了今日會發生之事,并且為每一件事都想好了妥善的應對之法,這般神機妙算,早已遠遠超出了我們所能夠想象的程度。
而就在我的腦中反復思考這一切的故事之時,春亭忽然走到了我的身旁,對我意味深長的問道。
“韓川,來到這里之后,你有沒有感受到什么?”
聽到春亭的疑問后,我并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答,而是皺著眉頭對他反問道。
“怎么了春亭,你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我應該感受到些什么,難道你對于這里有什么印象么?”
剛剛春亭才對我們確認過,在他的記憶中,關于此處的部分并沒有完全的恢復,所以對于這里的一切,他所知道的其實未必會比我們多出幾分。
可是看他如今的狀態,很明顯與剛才口中的話語極為不符。
很顯然,春亭并不會無緣無故問出這樣的問題,他之所以會提出詢問,只能證明他對于這里有所了解。
而若是按照他剛才的說法,那么他便絕對不可能對這里有任何了解,因為他的記憶有所缺失。
所以,春亭此時口中對我提出的這番詢問,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個可能,便是春亭剛才騙了我們。
若是按照這樣的猜想,那便是春亭并非沒有關于此處的記憶,只是不知為何他并不想對我們如實告知,所以假借記憶缺失的理由對我們選擇了隱瞞。
而第二個可能,便是春亭關于此處的記憶的確有所缺失,但是在來到這條通道之后,他丟失的記憶無意中得到了恢復,所以他才會對我提出這樣的問題。
“我對這里確實有一些印象。”
而就在我腦中飛速的閃過那番猜測之后,便看到春亭面色坦然的對我承認道。
“因為記憶受損的緣故,所以我對于此處本來沒有任何印象,可是就在進入通道之后,我的記憶似乎受到了某種感知,不知為何,在我的腦中慢慢浮現出了一些畫面,而就在這畫面之中,我似乎感知到了你的氣息。”
聽到他口中的話語,我不由得神色錯愕,眉頭緊鎖,目光呆滯,一時之間不知說何是好。
其實早在春亭開口之前,我便已經有所猜測。
眾所周知,春亭的來歷極其神秘,盡管我們已經知道他在唐朝時便化名為李靖李衛公,但是卻沒有任何人知道,在唐朝之前的諸多歷史時期他都扮演了怎么樣的身份。
正因如此,春亭如果說對這里有所了解,我們任何人都不會感到驚訝,因為在我們的認知中,春亭身上本來就不存在任何的不可能,所有離奇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都會變得正常起來。
可是,春亭剛才居然提到了我,在他腦海所浮現的畫面中居然有著屬于我的氣息。
這實在是讓我無法理解的事情。
春亭對這里有所了解,是因為他來歷神秘,從燭龍對春亭的反應中,便不難看出春亭的確身份非同一般,甚至燭龍都對其有所聽聞。
可是我呢,我又為什么會出現在春亭關于此處的記憶之中?
在我的父親失蹤之前,我從來想過會與這些千古秘聞會有任何關聯,所有的故事對于我來說都只不過是傳說而已。
而在我為了找尋父親的蹤跡而踏上這條滿是離奇的道路之后,隨著一路以來的經歷,我的確知道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真相,也慢慢陷入進了這場跨越千年的謀劃之中。
但是我確認自己此前絕對沒有到過此處,既然如此,那么在春亭的記憶中又怎么可能會出現我的氣息?
可是與此同時,出于對春亭的了解我心中清楚,他剛才所言之中絕沒有任何虛假,在他關于此處的記憶之中,的確曾經感知到屬于我的氣息出現。
正因如此,此時的我才會眉頭緊皺,目光呆滯,因為無論從那個角度加以思考,這都是一件完全自相矛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