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夜光石,踩在堅硬如鐵的冰面上,唐頓按著來時的路朝著雪山洞頂爬去。
“天殺的命運,老子真要做帶把子的薩滿?”比蒙王國的神廟薩滿不是沒有男性,只是數量上比較感人,就如土雞窩里鉆出來只金鳳凰,地精賊窩里跑出來一頭打扮時髦的格歐姆(地精)貴族。
惴惴不安的搓搓臉,一想到身體里面鉆進了福克斯女人分泌出來的東西,唐頓就滿身的雞皮疙瘩。
甘道夫像扔進沙漠中的樹妖,干渴難耐的在冰窟洞口四處亂轉,都過去整整一天了,領主怎么還不出來,該不會被困住了?直到始終觀察動靜的獒人守衛發出驚呼,“出來了,快看,那個小個子領主出來了。”
甘道夫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出現在洞口邊緣,恰好看到唐頓從洞口探出來的腦袋。
“你想嚇死我?”看到唐頓平安無事,甘多夫臉上瞬間洋溢出笑容。
唐頓跳出冰窟,將夜光石扔進魔法師的胸口,嬉皮笑臉道,“還真后悔沒嚇死你。”
“走吧,收拾一下,咱們該下山了”,甘道夫白了唐頓兩眼,這家伙還真是嘴上不啃吃虧的主兒。
“正事還沒辦,著什么急”,唐頓撇撇嘴,滿臉倨傲的樣子。
這時,貝隆也邁著碩大的步子走了過來,他赤著上半身,古銅色的肌膚點綴在純白的雪山中,散發出獨具一格的彪悍氣勢。貝隆裂開大嘴,露出能生撕血肉的割裂臼齒,“人類小子,怎么樣,有收獲嗎?”
“還好,就是皇冠薩滿的傳承沒找到”,唐頓無所謂的奪過了魔法師的煙桿,又朝他伸出巴掌,“煙葉呢?跑了一天累死了,讓我放松放松。”
“哈哈…你能找到傳承才怪!”貝隆扯著嗓子笑,所有人都認為理所應當,看在甘多夫的面子,沒把他丟下雪山就算不錯了。
“因為你們比蒙的女薩滿壓根兒就沒留下皇冠傳承”,唐頓一句話,現場鴉雀無聲。
甘多夫慌忙用巴掌堵住唐頓的嘴,“別亂說,惹惱了貝隆,我可不替你求情”。
獒人們渾身毛發炸了起來,貝隆用目光箍住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人類,“小子,話可不能亂說,看在甘多夫的面子上,這次我不計較。”
碧麗雅是他們祖先效忠的對象,在整個比蒙王國都是響當當的存在,地位顯赫,她怎么可能不給比蒙,不給未來的薩滿們留下通往皇冠之路的傳承。
唐頓甩開甘多夫的煙熏手,輕蔑的道,“多說無益。”
恰在此時,現場所有人的視野中出現了一枚古樸厚重,精雕細琢的五角徽章,女獒人們發出驚呼,男獒人們撐爆了眼球。
“哦,天吶!五芒星結界徽章…”
“先祖主人的隨身之物…”
“這個人類真的辦到了!”
甘多夫用力擰了擰唐頓的胳膊,后者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呼,緊接著轟隆隆的雪崩聲傳來,嚇壞了匆忙堵住耳朵的魔法師。
“發什么神經?”唐頓的右臂一片通紅。
“沒,沒事”,甘多夫老臉通紅,“太激動了,千百年來,比蒙薩滿沒做到的,沒想到竟真的讓你完成了。”
唐頓對著甘多夫呵斥道,“狗眼看人低!”
將徽章舉過頭頂,唐頓對準獒人們環視一圈,“這下相信我沒說謊了?千年前的碧麗雅薩滿之所以沒有留下薩滿傳承,是因為有更重要的東西需要尋找繼承者。”
貝隆深深的望著比他弱小的人類,面孔上再也沒有鄙夷和輕視,他的瞳孔泛著晶瑩的淚,千年的守候,千年的堅持,在這一刻終于要揭開謎底了嗎?
他渾然不覺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失態了,“你都知道些什么?可以給我們說說嗎?”
唐頓點頭回應道,“很少有人知道,包括你們獒人的先祖,皇冠薩滿是一名天生自然薩滿,她的路本應通往傳奇,卻因為魔眼入侵,放棄了這一切。”
“天生自然薩滿?”甘多夫驚厥當場。
“她凝聚出元素之心了,這才是千年來你們獒人們一直守護著的寶藏”
比蒙的獒人鐵血男兒完全不能自已的熱淚盈眶,他們自然知道元素之心意味著什么,這需要多大的魄力才能做出如此之犧牲吶!
“你繼承了先祖薩滿的元素之心?”貝隆閉緊雙眼,將眼淚擠了出來。
“沒錯,”唐頓異常肯定的回應,“是元素之心選擇了我!”
話音剛落,貝隆登時抱拳單膝跪地,嗓門發出鏗鏘之音,“主人,比蒙獒人說一不二,既然您通過了試煉,得到了皇冠薩滿的傳承,不論你是比蒙,亦或人類,貝隆原率雪山獒人歸附與您,拋頭顱,灑熱血,至死不渝,請接收我們的效忠!”
一眾獒人見頭領表態,也紛紛跪地,“拋頭顱,灑熱血,至死不渝,請領主大人接收獒人效忠。”
唐頓雪山之行計劃完美達成,只是獒人們隨同他離開雪山之前還要收拾準備一番。
深夜,極光懸掛夜空,五彩繽紛的光帶忽閃不定,給雪山單調的夜景帶來幾分靈動和絢麗多姿。
“你決心要走薩滿之路了?”甘多夫剛剛抽過的煙嘴,送到了唐頓嘴邊。
“還能怎么著,天大的美事兒砸到我頭上,總不能浪費吧,”唐頓撇撇嘴,用袖口擦干凈煙嘴,才猛嘬了幾口,“再說獒人們今天看我的眼神,分明把老子當成了天生自然薩滿!”
“嗯…只是從來沒有人類會考慮,甚至選擇薩滿這個職業”,甘多夫抬起了他的法杖,“薩滿不同于魔法師,一身實力十之七八都在魔寵身上,他們雖然能憑借傳承固化薩滿光環,但大都是輔助類的法術,攻擊和防御性質的光環很少。”
見唐頓側耳傾聽的稀罕樣兒,甘多夫又變成了話嘮兒,“做薩滿也可以,只不過你的路需要自己去探索領悟,這條路比直接傳承更艱難萬倍,你要做好充分思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