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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山莊煉劍

  展虓頗感詫異,“小比一把,搞這么大干嘛。”

  “昇龍教的人來了,你當心點,勿與苗迮比試。”薛通傳音提醒。

  一行十余人,為首的年約五旬,左擁右呼,神情倨傲。

  昇龍教外門管事蔡召庭,冷眼瞥了瞥薛通,大刺刺客堂一坐,儼然把展府當成了自家。

  展虓笑臉相迎,“不知蔡管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昇龍教如日中天,展虓得罪不起,他見蔡召庭沒好臉色,便知今日會有不小的麻煩。

  “本座聽說你和苗迮鬧不痛快,怎么回事”蔡召庭裝腔作勢,明知故問。

  展虓方說了幾句,蔡召庭打斷道:“你想比,本座也不阻攔,就按玄界規矩辦。”

  事到臨頭,情形與預想迥異,外加薛通的提醒,展虓不禁有些遲疑起來。

  他猶豫望了望薛通。

  “這位是”蔡召庭斜眼問道。

  “噢,許靖城的器師楊世杰,展某請來做見證的。”展虓答道。

  “見過蔡管事”薛通起身拱手道。

  “玄兵器鋪開了兩年,本座一直想去看看,今日器師在正好,比試完再談正事。”

  “你們可以開始了!”蔡召庭催促道。

  “我看就不用比了吧,從今往后展道友約束好下人,勿再招惹苗道友。”薛通勸阻道。

  他大體猜出了蔡召庭的意圖,故意搞事激怒展虓,再做收拾。

  外門管事專做拉攏排擠的勾當,對屬地區域的散修,能拉攏的拉攏,不能拉攏的排擠,甚至出陰招殺人。

  展虓與昇龍教保持距離,蔡召庭幾次籠絡未果,遂起了殺心。

  苗迮面相三分猥瑣,呵呵笑道:“還是楊道長明事理,不過展虓四處嚷嚷,令苗某名譽受損,即便不比,亦需張貼告示,說明事起其下人無禮,以正視聽!”

  苗迮得寸進尺,用意不言自明,展虓耐受不住,跳起來最好。

  展虓性格倔強,從不肯多讓,尤其面對羞辱性壓迫。

  “蔡管事和薛道長面子在,展某可不計較,就此了結,但貼告示認罪那是絕無可能。”

  “苗迮,你多大本事自己沒數差不多就行了,別欺人太甚!”展虓怒道。

  “你就不怕上了場下不來”苗迮冷笑,刺激展虓道。

  展虓縱身飛出客堂!

  院子中央一站,抽刀喝道:“來吧!”

  他知苗迮底細,縱然自己法器略差,亦無需懼怕。

  薛通搶前幾步,呵呵笑道:“真要比也別急嘛,說好的借你幾件法器,拿了再比。”

  邊說邊將五龍盾、血鴆矛推至展虓跟前。

  薛通身為器師,攜數件法寶乃常情,借兩樣給展虓并非不可想象。

  展虓新得二寶,如虎添翼,取勝成算立增。

  展虓面孔發紅,激動得一時語塞。

  蔡召庭神情復雜,站堂前望著院子中的薛展二人,想著心思。

  “哦”苗迮皺起了眉頭。

  蔡召庭擔保,他才借來三件法器,寶物難借,俱是先天持寶人的心頭肉,借寶人不放心,甚至跟到了展府。

  薛通攪局,使其信心大受打擊。

  “薛道友說得有理,事不大,沒必要鬧到這般田地,不如各退一步,互不計較啦。”蔡召庭擺了擺手說道。

  他知苗迮斤兩,打斗變得勝負難料,作罷為宜。

  “蔡大人洞悉秋毫,的確無惡斗必要!”薛通順勢勸道。

  雙方就此下臺。

  苗迮還了法器,蔡召庭屏退左右,客堂里僅剩四人。

  “楊道友大力幫展虓,倒是有些出人預料,道友煉器術甚佳,本座早有耳聞,幾番想登門,問問道友愿否為昇龍教做事。”蔡召庭一幅居高臨下的樣子問道。

  他修為大成,低薛通“一級”,但在許靖即代表昇龍教,哪需謙虛客氣。

  “來的都是客,昇龍想煉器,楊某自當盡力,有用得著楊某的地方,直管開口。”

  薛通接受了蔡召庭到的拉攏。

  展虓嘴巴雖硬,心底卻了若明鏡,薛通幫其解圍,更讓他擺脫了蔡召庭眼中釘的困境,成了薛通的跟班。

  薛通差遣展虓要事,“楊某煉器,淬火的水質對法器品質有所影響,你去各地找找,何地水質乃吾中意!”

  薛通將摘錄的素心宗水淬秘術章節,交于展虓,又道:“磁性愈強愈佳,尋找水源的常用技巧見內,將樣品裝于水袋,做好標記帶回,若尋得好水,便免費送你把法寶級闊刀!”

  “哦,楊道長說真的”展虓兩眼放光。

  “嗯,儲物鐲內有路費兩百萬,早去早回,三年為限。若無好水,楊某亦不會讓你白跑一趟。”

  薛通千辛萬苦得來的水淬秘術,一直無暇無水可煉,而今正好派派展虓的用場。

  薛通深知,越是對展虓器重信任,展虓便越是死心塌地,忠心不渝。

  蔡召庭陸續讓薛通煉了幾件法器。

  薛通接活,煉金本就打折,又經蔡召庭格外克扣,最后到手僅為正常一半。

  薛通抱怨幾句,又道:“賺錢偏少,蔡管事幫我張羅張羅,收些煉土吧。”

  玄兵器鋪掛上收煉土的牌子,迄今一桶未得,薛通打起了利用昇龍教的主意。

  “這個好說,本座多替你問問。”

  動嘴皮不難,蔡召庭當場應允。

  月余后,蔡召庭派人送來煉材煉土!

  “督事大人的煉材,楊器師試煉試煉,看看能煉出何品質的法器。”

  外門督事高蔡召庭一級,通常由宗師中后期修士擔任。

  薛通對比火淬經,督事送來的乃二品“锝峴土”。

  煉器時動用淬器技法,比器成后再淬更易。

  煉材熔合固化時,燃燒淬土,釋放稀有金屬微粒,匯入熔解的煉材,以提升品質。

  薛通耗時三月,將極品法器級靈材,煉成了“偽寶”!

  “道長煉器術超強,西漣絕少有如此級別的器師,督事大人有請!”

  蔡召庭親自上門,接薛通去往督事戚倫之府。

  犴駝車行兩日,進了座山莊。

  戚倫宗師中期,心不在焉說了幾句客套話,轉入正題:“本座集了套法寶煉材,你按圖鑄劍,煉成地級法寶重重有賞,普通法寶免于責罰,煉廢了雙倍賠償。”

  “老賊條件苛刻,明顯仗勢欺人,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薛通心道。

  “在下定全力煉寶,不負大人重托!”

  “但煉土數量不足,尚需五桶。”薛通說道。

  他有意多報了一倍數量。

  “袋里有煉材和七桶煉土,你盡管發揮,就在偏院煉器,煉好了再回!”戚倫早有準備,扔過來一只儲袋,吩咐道。

  “煉鼎在許靖,最后回器鋪煉,那也不能長時間沒人。”

  薛通心情不爽,勉強保持笑臉。

  “本座派人陪你去拿鼎,這就去罷。”戚倫的語氣不容置疑。

  薛通幾乎是被押回了許靖。

  山莊偏院。

  煉器室條件上佳,薛通微覺奇怪的是,法寶煉材并非特別稀罕之物,戚倫大可允他在許靖煉器,何必軟禁于山莊。

  煉劍不難,锝峴土亦足夠之好。

  只是地寶需煉兩年,一時半會交不了差。

  薛通耐下性子煉劍。

  戚倫從不打攪,院墻外的崗哨也從未撤離。

  一年后。

  薛通在院中踱步。

  鼎火十日一關注,無需時刻盯著,薛通煉功的間隙,會在院中踱步,稍事休息。

  偏院大門緊縮,四周狹窄的巷道,臨近的院子,傳來修士走進走出的聲音。

  薛通心念一動,留意起山莊動靜。

  他修為“先天”,神識聽覺可是天人。

  辨聽小會,未發覺異常。

  “薛某近水樓臺,何不查查戚倫”

  薛通當晚即悄悄出院,很快摸清了大概。

  山莊三十余人,戚倫無一寵姬,中規中矩、非常平靜。

  自此薛通每隔數日,便在護衛群居的院子外偷聽一番。

  數月后聽到私語。

  “姓楊的煉器差不多了吧,大人耐心真好,也不管這姓楊的行不行。”

  “應該行吧,聽說大人準備拿地寶去送禮,煉不成殺,煉得成繼續軟禁。”

  “嘿嘿,姓楊的慘了,估計還在做夢等著領賞。”

  “少說幾句,背后議論被大人知道就麻煩了!”

  薛通暗暗冷笑,“若非本尊想多得些淬土,等展虓歸來,爾等早死了。”

  薛通心里有底,加快煉器,提前兩月完工。

  戚倫接過地級劍的一刻,眉花眼笑,大喜道:“道友技藝高超,這八百萬靈石賞你,本座還需煉制幾件法器,道友再多待三年五載。”

  “多待幾年無妨,但煉土不夠。”薛通說道。

  “煉土有,本座收集了十桶!”

  戚倫揚了揚儲物鐲。

  “那好,待楊某去關了器鋪。”

  “器鋪已關了一年!”

  戚倫輕描淡寫道,仿佛在說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

  “哦,大人早有計議,省得楊某張羅了。”薛通大怒,表面不動聲色。

  戚倫玩弄他于股掌,太過霸道。

  戚倫又送來一套煉材。

  薛通算準時日,與展虓的約定屆滿。

  夜幕降臨,正當他起身,欲回許靖之際,忽覺異樣。

  “有人!”

  “修為非戚倫可比!”

  百丈外一道黑影,迅速接近,麻利干翻崗哨,跳進了院子。

  宗師大成!

  黑衣人解除先天級禁制警戒,推開了煉器室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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