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賞了元磁重水煉術,吾等與薛通決戰前,粹器最好有所進展,師妹多花些精力,在本宗湖區找找,何處煉制重水最佳。”道法說道。
“好吧,我帶瀾玉、綸月抓緊,其他人就留望天峰。”妙清起身說道。
壑州坎澤湖區。
薛通接連搞出大動靜,引來黃公泰。
“事辦成了”
“沒成,不過去了趟素心秘境。”薛通笑道。
“哦”黃公泰一臉驚訝。
薛通說了遍經歷,尤其提醒:“眾已皆知,三境密寶被黃前輩取走,薛某以為正是元磁重水煉術,至于四境寶物及外宗人如何死的,無從得知,但十有八九乃道法妙清所為,黃前輩可外出活動,打聽打聽。”
薛通展示冥獄鬼斧和魘森名帖,不由黃公泰不信。
黃公泰煩躁踱步,“黃某過些日子外出,道友有何打算”
“薛某和道法已難善罷,又與前輩有魂誓之約,理當合作共謀,薛某有消息,道法正四處找你,欲請你回歸,葫蘆里賣的何藥,一時半會說不清。”薛通說道。
“道法道貌盎然,平日頗顯大度,要緊事卻心狠手辣,絕不放過,薛小友能想明白早晚生事相搏,好事。”
“前輩與廣承恩怨深重同樣不淺,廣承會去哪”薛通問道。
“黃某認為他去了很遙遠的地方,或在數州之外的中都或東北域。”
“廣承不加入,道法妙清就無勝算,前輩若想復仇、實現素心宗重生,眼前就是最好的時機。”薛通蠱惑道。
“薛道友意思是主動出擊,逼迫道法妙清現身”
“具體該當如何,全由前輩拿主意,但若迎戰素心宗,薛某也是絕不會退縮的。”
“那你意思”黃公泰問道。
“黃公乃素心宗前輩,如何逼迫道法現身,前輩最清楚,薛某提議要求道法禪讓宗主之位,理由就是秘境之行屢出狀況,竟發展到外宗修士死光的地步,徹底敗壞素心名聲。”
“薛某造勢小半年,尤其鄄州宗門,苦素心宗久矣,必要時可請來幫忙。”
“下此決心不易,前輩想清楚再動,薛某在這等,半月總夠了吧。”薛通說道。
“好,薛小友耐心點,待黃某安排妥當,想想清楚。”黃公泰說道。
一月后,塞豐鎮。
黃公泰、薛通現身,見者無不駭然。
黃公泰乃宗門護法,五十年不見,騎宗師大成靈貓,后面跟著素心宗頭號敵人薛通。
館府老大腿腳打顫,“黃護法...”
黃公泰召集館府修士,大罵道法,痛斥其帶宗無方,實力強悍的素心宗,五天人去其三,竟淪落到謀殺外人、厚顏無恥的程度。
“本尊邀請同門,及外宗的有識之士,責令道法退位,你們沒異議吧。”
館府人面面相覷,他們實力差太遠,哪敢說一個不字,但表情已不言而喻:懾于黃公泰武力,不敢反對而已。
“貼此檄文,告知塞豐居民!”
黃公泰拋出手段。
“黃前輩,本館人皆愚鈍未見過世面,若張貼檄文,前輩一走,吾等又該當如何”館府老大問道。
“道法妙清不會將爾等怎樣,他二人名聲不佳,而今作事需格外慎重,塞豐館府張貼檄文,明顯是受黃前輩逼迫,至多革除你館府首領之位。”薛通插話。
很快,塞豐街道貼出檄文告示。
“本尊走后,未接宗門命令,不得撤告,否則小命不保!”
黃公泰次日離鎮,臨行前惡狠狠說道。
他與薛通埋伏鎮外,準備抓幾個來塞豐察視的素心宗高層。
足足等了十日。
“妙清車隊!”
黃公泰流露出非常復雜的神情。
妙清大刺刺入鎮,往館府方向而去。
不多時,鎮口的告示撤下。
“走吧,黃前輩,道法派妙清來見,算準了黃前輩不會坐視我與妙清惡斗,既如此,那就去談談罷!”薛通說道。
館府。
妙清見到黃公泰,一連串傳音,黃公泰的臉色忽紅忽白,頻頻搖頭。
妙清在火山湖區試煉重水,被道法緊急召回,委以重任。
畢竟,薛通與黃公泰相識,太令人意外。
“薛道長胡來幾乎失控,素心宗正告,若繼續敗壞吾宗名聲,挑撥宗內人關系,或許任州的天芒宗,就會遭受滅頂之災!”
妙清與黃公泰談過一陣,轉而對薛通說道。
“素心宗盡管去任州好了,薛某豈會懼怕!”
“素心宗人數是天芒宗十倍,薛通多殺三倍不難,你們想亂來請便!”
“薛某保留了最后的底線,看在黃前輩的面子,未對素心宗人動手。”
“你和道法想試試的話,薛某見一素心宗人,就殺一素心宗人,這又有何難!”
薛通聲色俱厲,話說得非常之狠。
“那到底你想怎樣”
妙清硬的不行,有些放軟問道。
“不想怎么樣,道法退位,滾去遙遠的東北域。”薛通冷冷道。
“既如此,素心宗只好奉陪了,黃師兄,你終究是宗門之人,可別幫著外人。”
妙清見薛通軟硬不吃,無意再談。
“黃某需申明兩條,其一,道法出面黃某就出面;其二,反對戰火燒至他人,既不同意薛道友對本宗動手,也反對素心宗濫殺任州無辜,哪方跨此雷池,休怪黃某翻臉。”黃公泰說道。
形勢陷入僵局。
黃公泰、薛通又去過數鎮,道法、妙清從此不再露面,接報后僅派宗門長老救火,盡力消除影響,薛黃兩人越鬧越沒興趣,堂堂天人級修士,竟有了點撒潑打滾,被人看低的味道。
“鬧差不多了,道法不理不睬,我看還是各自回府,再想辦法吧。”黃公泰說道。
“好吧,一時無法破局,先放放。”
“今后我倆在沂新見面,那的靈物交易會三年一度,也算是壑州難得的盛事。”
黃公泰邊說,給了薛通幾張傳音符箓。
壑州以散修為主,道觀或小玄門居多,沂新城靈物會確實是壑州修士少有的聚集機會。
“開幕當天見面,傳音無人說明沒來。”
薛通和素心宗的恩怨,就這般暫時擱置,不了了之了。
薛通落腳狄州,相隔樊如花四人的隱居之地兩千里,雀隼傳訊僅需一夜。
他找了個廢棄的神廟,殘垣斷壁也懶得收拾,地宮稍作修整,布置好機關警戒就草草啟用。
恩怨終需靠武力解決,提升修為方屬根本。
暫時的安寧,背后是磨刀霍霍。
薛通每隔三月傳訊一次,蕭玉兒等人安好,皆按其囑咐,低調行事,日夜苦煉。
轉眼四年。
薛通法海三轉完成。
蕭玉兒升至先天頂峰,白虎宗師中期。
三首惡靈耗時百余年,終升至二級,宗師大成武力,維持時長翻倍。
而霍煌則卡在了宗師關口,兩度沖擊無果。
“薛某和羌篤族有約,蛇神祭祀臨近,需去一趟。”
薛通封死山神廟地宮,放雀隼送信。
隨后揚長而去。
祭祀前三日,直接在羌篤族地現身。
“薛道長九年不見,已是宗師大成,吾族的祭祀,又多了分保障,快請、快請!”
圖哈爾熱情洋溢,拉薛通進了大帳。
帳中坐了近十人,除了濮云、紫明、孚陽觀修士,另有兩位新人。
“這是紫明觀主擔保,帶來的新人。”圖哈爾介紹道。
紫明原觀主祭祀罹難,圖哈爾有些不忍拒絕,就收了紫明新觀主八百萬靈石,答應讓他帶來的修士參與護法,享受寶鼎的好處。
“哦,早知道薛某也帶人來,付些靈石,試試精純靈力,能否幫助突破瓶頸。”薛通聽罷說道。
“寶鼎靈氣再多也不賣,考慮紫明觀情況,及本次需更多人護法之現實,羌篤族才答應了請求,下不為例啊。”圖哈爾解釋道。
“嗯嗯,族長說了算!”薛通坐下,果盤里挑了根翠綠嫰筍,塞入嘴中。
紫明觀主請來的兩人,微微有些不悅,薛通意思,仿佛他倆占了便宜一般。
兩人宗師大成,薛通豈會放在眼里,邊嚼筍邊問:“族長的召喚法咒煉熟了吧,此番準備召喚幾階蛇神”
“嘿嘿,二階就很好了!”圖哈爾笑道。
“空了六年兩輪,寶鼎靈力充沛,試試三階應也能成功吧。”紫明觀主說道。
“就怕失控,還是穩妥點好。”
紫明觀主身邊的傅姓修士說道。
“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設想,即便薛道長,恐怕也徒然無力...”另一許姓修士說道。
“薛某倒是不怕,怕就怕三階蛇神發狂,會死很多人,尤其那些本想占便宜的。”姓許的話中帶刺,薛通當場嗆聲。
“好了好了,自己人別多說啦,集中精力,辦好祭祀要緊!”
圖哈爾打起圓場,舉杯勸酒。
祭祀現場。
“嘭!”
祭鼎爆鳴,青煙直噴十丈。
八方石柱亮起,煙霧滾滾,翠綠符文閃爍跳躍。
濃煙凝成蛇神。
濃厚至極的天地靈氣,自蛇神身軀,奔涌向四面八方。
近乎液態的天地靈氣!
待蛇神影像漸薄,圖哈爾一聲口令,羌篤族人的咒語法訣,隨之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