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名字改了,之前名字太傻。本注釋兩日后刪除,見諒!/
薛通收好玉簡,神情變幻不定。
想要的東西到手,他大半心安,小半的心思在唯恐事情鬧大。
魔府不會把厲辛怎樣,但辦他還是妥妥的毫無問題。
“待會若有人抓你,厲某同去,亢焯常胡攪蠻纏,到金沙魔府一并理論!”厲辛說道。
“看你直覺了,如金沙高層涉及,事情就會不可收拾。”薛通說道。
他心里尋思:“殺了府君,厲辛或能真正解脫,她牽涉大案,卻非兇手,魔府不至嚴懲,但想必也不會再逼其入伙了。”
“沒有高層,除了姓亢的,還有個姓顏的,兩人在金沙府算不得大人物。”厲辛說道。
薛通涼亭小憩,厲辛茶樹下靜坐,其余魔人遠遠圍觀。
兩個多時辰過去。
薛通焦慮緩解,厲辛咧嘴微笑,大有“果然沒事”之意。
茶園離城不遠,兩個時辰篤定來回,亢焯遲遲不見人影,表明金沙魔府,一時難斷該如何處置。
大型飛舟抵臨茶園上空。
三蟒金服府君,左右兩府侯陪同,俱非先前來過之人。
薛通暗松了口氣,事態貌似不算嚴重。
“厲辛、羅生跟我們走!”
府君出示玉簽,上刻朱紅帶圈的“查”字。
金沙魔府的查案令。
薛通稍作遲疑,上了飛舟。
百里金沙、氣勢恢宏;屋宇樓閣萬千重,一眼不見盡頭。
薛通高空觀景,將煩惱暫拋腦后。
一路向北,蒼松翠柏深處,紅墻碧瓦,檐角飛揚。
金沙魔府大院。
“我要見克察大人!”厲辛叫道。
三蟒府君不予理會,將二人帶至府堂。
府堂端座三人,中間魔人黑面染金,與鬼修類似,此乃距天人境不遠的征兆。
金沙魔府副統領,五蟒府君烏蘇。
“厲辛,看在你父親的份上,金沙府很寬容了,為何再度生事”烏蘇發問道。
“稟大人,那是亢焯借巡查之機,刁難小女子的緣故,無理由就要抓人。”厲辛說道。
“胡說!你常結交不三不四之徒,亢大人仔細查查有何不妥”烏蘇身旁府君喝道。
三蟒府君顏都扎。
“顏大人亦曾來過茶園,厲家皆小心伺候,但仍屢遭挖苦羞辱是因為當年和家父有仇”厲辛豁出爭辯道。
“休得胡說!你父朋友克察,也因受不了你出言不遜、麻煩不斷,離開了金沙府,顏亢兩位大人,未與你父共事,何來有仇一說!”烏蘇另一側的府君說道。
“今日需定立規矩!”烏蘇開口道。
一層飄逸的魔氣涌出身軀,烏蘇雙目一瞪。
薛通只覺一股直擊心靈的眼神,射進了瞳孔。
他避開烏蘇的瞳光,壓制住神魂道術的反應。
“羅生,你把生世來歷說說清楚!”
與亢焯沖突,免不了遭魔府詳查,薛通早已精心編織了履歷,說自己是曜星洲昭云城魔人,年幼種藥為生,煉至魔使從軍三十載,之后兩百余年周游各地。
他昭云待過數年,地名人物皆非編造,敘述時有短暫回憶,并非那種倒背如流,特意準備好的樣子。
薛通的神念,無任何心虛的波動,只有害怕惶恐的意念流露。
偶爾緊張心急,說話不怎么連貫。
薛通決意幫忙換去魔島玉簡后,練了很久。
烏蘇不時插話,眸光緊盯薛通反應。
聽罷問道:“你為何做起茶葉生意”
“回大人,草民來輝月尋找機緣,嘗過厲家魔茶,感覺效果頗佳,可做生意賺錢。”
烏蘇始終未問出異常,最后宣布決定:暫不再要求厲辛加入魔府;薛通、厲辛不得隨意離開金沙大區;亢焯、顏都扎不再查茶園茶莊,改為魔侯抽查賬目。
“斗膽請問大人,暫不要求何意”厲辛問道。
左側府君答道:“意思金沙府不再勸你加入,你搬離金沙,其他府怎樣,我們管不了。注意金沙并未違抗命令,因無法強制執行,只能嚴格管控,讓你不得隨意外出。”
“這也是統領大人的意思!”烏蘇插話道。
少了自由,免了騷擾,有得有失。
厲辛說了番感謝的話語,領命告退。
剛出府堂,薛通忽覺身后風聲鶴唳,掌力襲擊。
他近體防護瞬間增強,側身閃避。
“砰!”
罡魔氣層和法力護罩,如水泡般崩碎,烏蘇一掌擊中薛通左肩。
薛通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亢焯手腕被抓出了烏青,本君試試。”
“草民武力低微,謝大人手下留情!”薛通捂胸站起。
他裝作躲閃不及,用四分強度的護層,接了烏蘇發力三成的掌擊。
薛通、厲辛走后。
“烏大人,羅生的表現完美符合預期,會否有詐”顏都扎說道。
“別再盯著厲辛,她乃府君之后,即便當初對你言語不夠尊敬,也不必持續至今仍在找茬吧!”
“是是,大人教導的是!”
薛通并不十分滿意。
合伙做生意,那只是托詞。
厲家魔茶并非靈丹,需經數十年積累,緩慢見效,能拿到種茶的靈土靈液配方當然好,拿不到也無大礙。
“我逃離曜星一年半,住金沙魔府眼皮下甚不明智,一旦黑粦派人至輝月,必聯絡魔府,那就危險了。”
薛通本想拿到魔島玉簡,盡快離開。
“偷溜的話厲家遭殃,我也成了抗命魔府的罪人。”
薛通正想心思,被厲辛叫醒:“羅魔長似乎不怎么高興”
“被烏蘇大人嚇著了!”
薛通搪塞過去,將話題轉至魔茶生意。
“種茶賣茶一年能賺多少”
“養活二十余人,所剩不足百萬。”
這意味厲辛幾乎年年吃光用光,丹藥消耗稍大就會入不敷出。
“我若喝茶,一年需花多少”
“最好的茶,約十萬靈石,你喝的話,厲某免費長期供應!”
厲辛說話時,眼波一動。
薛通暗驚,“哎呀,此女對我有感覺,情況不妙!”
“呵呵,不用不用,厲道友無需客氣,羅某幫了你忙,也收了魔島玉簡。”
薛通中斷交談,快步走出魔府大院。
漠澤的馬車,就等在路邊。
厲辛送來魔茶。
磚塊模樣,散發一股淡淡的藥香。
“厲某煉成魔君,此茶功勞不淺,你喝上十年,便知功效。”
薛通給付靈石,厲辛堅辭不收。
最后將茶往桌上一放,紅臉跑出了屋外。
“糟糕,此女孤苦伶仃,數十年無倚無靠,辛苦度日,現把我當成了可依托之人!”
薛通叫苦不迭,“需盡早解決,無論是為擺脫魔府,還是為避免厲辛陷入太深!”
“或許只能如此了!”
薛通冥思苦想,甚至煉功亦心神不寧,數日后終有決斷,讓隆巴坦叫來漠澤。
“安義巷位置太偏,需在鬧市開間茶館,賣茶水為主,生意好賺錢一回事,名氣大了,茶莊買茶葉的也更多。”
“羅前輩,這生意不一定賺錢,以前試過,金沙鋪子租金、小工成本太貴,茶館利潤微乎其微,且太耗精力。”
“羅某與厲家合伙,這筆本錢我來出!”
薛通給了五百萬靈石,又道:“好地段買棟小樓,重新布局裝修!”
薛通的大手筆讓漠澤非常吃驚,通常僅需四百萬靈石,便能搞定高檔三開門的三層商鋪。
漠澤全心盡力操辦。
薛通親畫設計圖,敲定裝飾風格。
魔修裝飾裝修,速度飛快,一月后“厲氏魔靈茶館”落成。
期間厲辛來過,同樣表示擔心虧本。
薛通以優惠價賣茶,喝茶客人不少,但賬面虧損持續增長。
薛通約見厲辛。
“茶館生意不錯,虧本賺吆喝,每年約虧百萬。”
“這有三百萬靈石,虧三年再說!”薛通說道。
“你瘋啦,沒這種糟蹋法!”厲辛怒道。
薛通說了實話。
“羅某不愿在魔府眼皮底下過活,本想拿了島圖就走,哪想被限制自由,偷溜或成罪犯,對厲家亦大為不利!”
“不得已演苦肉計,借口生意虧了,大方走人。”
“靈茶鋪的虧本買賣不見得就無法扭轉,我走后你悉心打理,堅持三年或能保本經營,名氣大了靠茶莊多賣茶磚盈利。”
厲辛神色黯然,低頭道:“你就這么討厭我”
薛通心里一涼,咬牙明說:“羅某婚約在身,須恪守承諾。”
“我沒說結親,在一起就行!”
魔女性格直爽,厲辛更是敢愛敢恨,她孤苦伶仃,又從未遇過如薛通這般合適之人。
“羅某一介草民,得罪了府君這等地位崇高之人,我擔心顏都扎找我晦氣,早走為妙。”
“我和你一起走!”厲辛說道。
“哎呀,厲家二十余仆從跟著你,你需堅守金沙,再不濟也不能到處流浪啊。”
厲辛重情,薛通戳到她痛處,若非這些跟隨厲家百載的老人,她早已遠走曜星洲。
薛通見厲辛凄苦之狀,著實不忍,“你安心做生意,說不定我過幾年來看看!”
“真的”
“嗯!”
薛通、厲辛唱起了雙簧。
屢發爭吵,茶客數次聽聞。
三月后,薛通當眾摔門而出,厲辛身后冷笑,“不懂茶的廢物,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搞定生意!”
自此茶客和厲家下人再未見到薛通。
厲辛稍改第三層的格局,增加二至四人的小型包廂。
茶水品種增多,價格保持不變。
茶館依舊虧本,茶客依舊人來人往。
魔府大院,薛通求見當值府侯,言明厲家的生意讓自己大虧,已即時止損,中斷合作,請求魔府解除限制令。
薛通客棧住了三日,如愿獲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