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溫廣茂易容方便,給蕭玉兒、樊如花換顏,卻是很有些麻煩。
免不了細微處調整,在嬌嫩的肌膚上涂涂抹抹,樊如花吐氣如蘭,甚至嚶嚀哎呦幾聲,弄得薛通差點心猿意馬。
不得不動用神魂道術,樊如花心中一凜,感覺到薛通神識嚴肅莊重,也跟著變得肅然起來。
蕭玉兒則嘻嘻哈哈,不時照鏡抱怨幾句,薛通心情放松,開玩笑變丑了可別怪自己。
翻城墻如履平地,四人在一棟無主的老屋暫棲。
“廣茂,天亮后去酒館茶肆打探消息,城中若遇奇怪的事情,也留意一下。”
“順便了解漭山宗的情況,他們毗鄰真言門,或許盡早放出真言門損失慘重的消息,對我等有利。”薛通說道。
“你倆也出去逛逛,美女修士打聽消息方便,搭訕的人多,注意分寸,緊急時立刻傳訊。”薛通轉而對蕭樊二人說道。
傍晚,溫廣茂傳訊,已租好客店。
四人客院聚首,溫廣茂說道:“玉屏屬真言門勢力范圍,此地散修和小幫會無不以入真言門為榮,城內流傳真言門與玄凌道院沖突,死了十幾人,道院主人可能跑了。”
“誰傳的消息,封詠淳”薛通笑道。
“自然是了,他幾人道院做小工發了財,回玉屏買了法器丹藥,談起玄凌山經歷,故而流傳開來。”
“封詠淳作工五年,加上最后一筆靈石,達八九萬之巨,薛某當年做武徒的時候,哪里賺得到如此多的錢財。”
薛通心念一動,“封詠淳人呢”
“貌似已離開,玉屏散修想去的是真言門,封詠淳有玄凌山經歷,入門無望,再說錢財惹眼,走了的好。”溫廣茂說道。
“玉屏武者等級平平,不像有大動作的樣子。”蕭玉兒道。
“先放幾天消息,就說真言門損失重大,副門主已亡,流傳越廣越好。”薛通說道。
豈知沒過幾日,外出的溫廣茂匆匆回店,“道長,城門張貼我四人畫像,重賞知情者,說我們謀害真言門人,參與的封詠淳、懷松畏罪潛逃,已緝拿回宇清峰。”
“緝拿真的假的,真言門抓不相干的武徒小工”蕭玉兒不信。
“真言門行事齷齪,不相干的玄凌道院,還不是照趕不誤”
薛通冷笑,“逼我現身那就遂了爾等心愿!”
“真言門玉屏的靈材鋪在哪”
黃昏時分,城西鬧市。
四人沖進靈材鋪,薛通后院放虎,一聲虎嘯,五條街的人都逃了個干干凈凈。
出入口悉數堵死,店鋪掌柜伙計最強后天后期,哪敢反抗。
“本座不胡亂殺人,老實回話就饒你們不死。”
“真言門最強何人”薛通問道。
“門主和大護法先天頂峰”掌柜哆嗦回話。
“你回去傳話,就說除非他倆同時堵住薛通,否則來一殺一!”
“真言門若繼續糾纏,或有滅門危險!”
“滾!”
鋪內靈物不入流,適用的后天期丹藥,全數歸了蕭玉兒、溫廣茂。
靈材鋪燒得僅剩一根石柱,貼了張醒目告示。
敘明真言門無禮小氣,玄凌道院建于無人荒山仍屢遭驅趕,真言門不敵,死二十一武者,副宗主陣亡,折損先天五人,而今反咬一口,實乃滑天下之大稽。
更甚者,堂堂大宗門竟拿武徒小工出氣,也不怕為天下人恥笑!
告示犀利,兼之白虎和大火,立刻在玉屏刮起旋風,迅速傳播開去。
“薛哥,而今去哪”蕭玉兒問道。
“通告全城,澄清事實保全了名聲,繼續糾纏著實無趣,當初聽你們提議建了道院,意外收獲極豐,現今找地方煉上十年二十載,最為明智。”
“嗯嗯,玉兒也覺得。”
樊如花、溫廣茂亦得大批丹藥靈石,早也想安心修煉幾年。
“向東,死亡黑海灰區,讓你們見識見識!”
薛通新得真言門數艘品質不俗的多人騖船,跨海直抵灰區輕而易舉。
灰區,無名島。
薛通六年前即仔細參詳過海圖,所選島嶼僅兩里多方圓,遠離航線,旁人在此久居、臨時歇腳的可能性極低。
島山百余丈高,林木稀拉,四下查探,果然無一人一獸。
他布置簡易奇木障眼法陣,圍住了東山坳一大塊區域。
“此陣防護較結界蟻洞大為不如,先天初期即可蠻力破陣。”
“解陣容易但動靜很大,既可迷惑隱藏,又能防護警戒,也算相當有用了。”薛通說道。
石山挖掘出龐大地宮,入口前數畝大的空地,正可訓練靈寵。
難得的清凈之地。
地宮內,薛通服下兩枚昊靈丹,修煉起三元法訣。
甘泰國冕途島的蜃樓幻境,三年后重啟,此番是趕不上了,下次無論如何不能再錯過。
無名島終日僅有海浪沖刷島岸,和海風呼嘯的聲音,幻陣內的虎嘯鷲鳴,盡皆阻隔在四人打造的洞天世界。
薛通半數時間煉氣,偶爾絕影步山坳飛奔,扔一具半具獸尸,喂食靈寵。
修煉無歲月,十年一揮間。
蕭玉兒一聲長嘯,躍身洞外,與白虎激烈打斗起來。
她初晉后天頂峰,亂花飛云掌兇狠凌厲,白虎噴出茫茫極寒冰暴,將掌風悉數沖潰。
她離白虎還相去甚遠。
蕭玉兒體內的法力亂流漸息,持劍練起索魂劍技,白虎巨大的掌影砰砰擊碎劍芒,蕭玉兒直至精疲力竭,方才罷手。
“我若持索魂劍與虎相斗,那會怎樣”蕭玉兒問起一旁觀戰的薛通。
“至多劃傷虎掌,但白虎攻擊快速靈活,淺傷又毫不在乎,數招后你就不行啦。”
“那樊師姐呢”
“樊如花武階先天,法力強你三倍,倚仗法寶之威略勝白虎,但虎攻又快又猛,一不小心,仍可能遭致命傷害,絕不可認為穩操勝券。”
“也就是說你的白虎不得了嘍”蕭玉兒噘嘴道。
“那是,白虎數十年來吃高階獸尸無數,升級指日可待,那時就更不得了啦。”
蕭玉兒摸了摸虎腿,翻身騎上虎背。
白虎引頸咆哮,虎軀一震,將其抖落。
“白虎品種高貴,除了主人,旁人想騎難上加難,與你溫和打斗,已算給足了面子。”薛通笑道。
“骨傀呢”蕭玉兒又問。
“骨傀持九幽法寶,身具劇毒,戰力在白虎之上,你和它自小相熟,關系不錯。”
“魂猿噬人魂獸魂無數,且幡旗受百種先天獸血祭煉,升級也快了。”
“獠鷲偏慢,鷲部秘傳的養鷲術一直無機會獲取,煞是遺憾。”薛通又道。
“師兄,如花的煉氣丹藥快用完啦。”樊如花忽道。
她來萬嶼前備足了十五年丹藥,道院消耗六年,殺真言先天得些許補充,無名島十年苦煉,所余靈丹不多。
“勿需擔心,我丹藥儲備極多,便宜賣你便是。”薛通說道。
樊如花分得兩百余萬靈石,大可再煉十年。
兩年后,白虎爆發驚天動地之巨吼,撲上東山,將大塊巖石打得稀爛,空地咆哮了整整一夜。
白虎身型再度漲大一圈,同階妖犀腿骨,一口即咬成碎片。
時隔數月,地宮驟然一冷,鬼窒之氣彌漫開來,通體漆黑的魂猿鉆出幡旗,猿目血紅,啼聲凄厲。
魂猿移動如風似電,抓撓啃咬之快,連薛通都需打起精神,方能看得分明。
魂獸耐毒,骨傀與之對打,僅能以練習時所用極品刀,向魂猿移動的方位劈出一片刀影,攻少守多。
薛通叫來溫廣茂,問詢修煉進展。
“廣茂愚鈍,二十余年來進展緩慢,只煉滿七成。”
“你煉的是萬嶼散修常見功法,我多年積攢的經卷數不勝數,你須改煉新法,方有機會晉級先天。”
薛通攤開五樣功法供溫廣茂選擇。
《水月經》、《魔屠訣》、《赤陽仙卷》、《九霄真錄》、《燃天功》。
“廣茂不知怎選,請道長指點。”
“赤陽仙卷似最為適宜,難度適中,溫和稍偏陽剛,源自我所殺的先天頂峰修士,其祖師飛升靈界。”薛通說道。
“廣茂就改煉此功,道長的恩情該如何報答...”
“你好生修煉罷,改換新法,初期煉氣不足,時間一長,法海退化,事實上近四成的人,武階會倒退一級。”
“需將新法迅速煉至一定層級,穩住法海,再談晉級之事,此過程依原武階和新法好壞而定。”
“依你情況,或需十年功夫,方能達到先前武力。”
“好在你丹藥充足,勿需為靈石發愁,靈寵桀異蛇成長良好,正是換功法的時機。”薛通說道。
樊如花便宜買去三十枚昊靈丹,花費百萬靈石。
“爭取五年升級,距我突破先天已二十八載矣,若非和薛師兄來萬嶼,這從五品的丹藥哪吃得起,法寶就更不用說了。”
樊如花的武階,僅需服用紫涎、妙逍、渡厄一類丹藥,薛通無此等級靈丹,高一級的昊靈丹半賣半送。
三品以上丹藥,每高一級,價格翻番。
丹藥昂貴,這也是為何先天高階,通常僅一件法寶的原因,每年丹藥就需二三十萬靈石,哪有閑錢多煉寶器?
半年后,薛通修煉至重大緊要關頭。
他用的是正五品天闕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