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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盧西塔尼亞號,魔鬼三角區,無風帶來人(2)

  一個民族在世界之林的話語權很大程度上是由這個名族所在的國家決定的。不是法律意義上的祖國,而是文化和血緣上的祖國。

  以美國為例,寬泛的說,所有在美國居留的人員,包括偷渡客都可以很自然的說一聲自己是美國人。但是毫無疑問,美國人和美國人是不同的。

  人們打心眼里默認的是,布魯克林公園的黑人流浪漢和華爾街金融中心的銀行家們根本就是兩個國家的人。這是一個普遍現象。

  美國可以看成是世界之林的一個具象化的縮影。

  清教徒出身的美國人鄙視德國裔的美國人在內的幾乎所有美國人,哪怕這些德裔當中大部分是猶太銀行家,普遍比經營農場的清教莊稼漢更能鼓動風云。這是五月花號出身的天然優越感。

  從他們之下,德裔美國人看不起西班牙裔、葡萄牙裔等等,不同族群之間都有各自約定俗成的鄙視鏈。這是很自然的事情,與各個移民族群親緣國的強弱有直接關系。

  黃色人種中的華夏裔移民,在很早之前,差不多是西部大開發初期就在美國有一定人口基數了。但是因為大部分都是被賣過來修鐵路的勞工,連同為黃種人,同樣處于公認鄙視鏈最底層的霓虹漁民都可以鄙視他們。盡管他們普遍比絕大多數美國人都更勤勞。

  連帶著的,那些來歐美國家留學的華夏人同樣受到了明顯的歧視。

  大約七八年前,華夏民國建立的動蕩時期,有很大一批“心系舊王朝,不愿意與逆賊同流合污”的“前清遺民”流入美國,一度占據到美利堅各民族人口比重的前列。

  通常來說這種逃難人口是很難獲得美國國籍的,并且肯定會使華裔在國際上的地位變得更低。

  但是華夏民國的強勢崛起直接改變了這一點,因為實際上還是擁有一個強大的祖國,這些移民的社會地位并不低下。

  華夏民國曾公開表示會對所有華夏僑民的人身安全負責。

  以袁世凱為代表的軍方鷹派一直都很有打出國門,參與到殖民地紅利盛宴的尾聲里的愿景。

  對這些不知道和美國國會和移民局高層達成了什么協議,獲得了合法移民資格的華裔到手,哪怕是輕微的不尊敬,也會給那些渴望戰爭的華夏將軍們入侵的借口。

  通盤考慮雙方軍事實力,任何過激的種族言論在針對這些華裔的時候,都是極為不明智的。

  類似的“前清遺民”在澳大利亞,加拿大,以及南美洲各國都有分布。

  很多有見識的政治評論家都曾公開表示過,這些所謂的“遺民”其實就是中華民國那些陰謀家為了染指新大陸埋下的釘子。

那些每天對著容尚謙大罵亂臣賊子的“遺民”個個都是堪比百老匯頭牌都演員  他們的話是半個字也不能相信的。

  或者說是畏懼更合適,畏懼于其祖國的強盛,那種沒來由的,突然就全面趕超歐陸大部分國家的強盛。

  同盟國和協約國開戰已經有小半年了,雖然地方沖突不斷,但是總體上還是相當克制的。

  不是戰爭販子突然選擇了愛與正義,而是因為華夏始終沒有正式入場。

  只要這頭東方的醒獅沒有加入雙方陣營之一,繼續打著可能有的漁翁得利的心思,這場大戰就沒辦法真正全面爆發。

  上帝之鞭,黃禍,等等詞匯,在普遍健忘的歐洲人心中依然印象深刻。

這邊打出狗腦子了,萬一被華夏佬摘了桃子,那不就完犢子了嗎  俄羅斯在歐陸戰場的兵力部署相當薄弱,一方面是被國內層出不窮的動亂吸引力火力,更大一方面還是因為華夏人的實際威脅。

  他們在西伯利亞的凍土區域安置了全國三分之二的精銳兵力,海參崴軍港被營造的猶如鐵桶。

曾經進展遲滯的西伯利亞鐵路,在不列顛贊助的合成獸技術支持下幾乎有了日新月異的變化,差不多每天一個樣  華夏的強勢崛起是領提的話,這位復姓愛新覺羅的先生有底氣在以前的洋大人群里擺譜裝大爺才是重點。

  單從藝術造詣來說,這位曾經的皇族倒的確是有資格拿大。

  溥心畬yu1896年9月2日生人,滿族,原名愛新覺羅溥儒,字仲衡,改字心畬,自號羲皇上人、西山逸士,北京人,為清恭親王奕訢之孫。

  篤嗜詩文、書畫,皆有成就,畫工山水、兼擅人物、花卉及書法。

  出生滿5個月蒙賜頭品頂戴,4歲習書法,5歲拜見慈禧太后,從容廷對,獲夸“本朝靈氣都鐘于此童”;

  6歲受教,9歲能詩,12歲能文,被譽為皇清神童。

  年不及冠就已經是名滿北京城的書畫家、收藏家、音樂評論家了。

  嗯,他十二歲這個時節已經不能稱為皇清了。

  這孩子10歲的時候,正同時學習英語、德語、滿文、數學,忙得不可開交的檔口,恰逢1906年容賊禍國,暗施毒計薨了圣母皇太后,斷了大清國的龍脈。

  有太子命格的溥儒阿哥就這么成了前朝遺民。十六歲就舉家遷到霓虹定居避世了。

  今年剛滿十八,受到德國亨利親王的贊助,準備赴德國柏林大學學習天文和生物。

  因為時間上并不著急,選擇了從霓虹橫濱港出發,經南太平洋無風帶,過麥哲倫海峽入大西洋的線路。

  一來可以領略南國風物,遙遙感受一下南極圈的冰海雪原增廣見聞,二來這盧西塔尼亞號是出了名的快船,乘坐這種快船即使繞了遠路也不至于誤了開學日期。

  能夠在這艘船上得聞海上久負盛名的“海上鋼琴師”高山流水的雅樂,算是第三樁幸事。

  溥儒自比鐘子期,把1900當成了俞伯牙,聽得很陶醉,大有一種現代版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

  溥儒這個人雖然自視甚高,不過也的的確確是有那么兩把刷子的,家學淵源,從小受到了東西方良好的教育,說是一位音樂鑒賞大家并不過分。

  加上成長過程中經歷過各種思潮的影響,除了喜歡穿長袍馬褂,絕對算得上是一位進步青年。

  和名字發音相近的腐儒是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1900現在即興彈奏的鋼琴曲的確有山川和大海的意境。

  與原有的一生都困守在一艘船上的人生際遇不同,他這輩子山河高遠,大海壯闊都感受過,意境自是更高了一層。

  尋找杰克叔叔,一開始是主要目的,到了后面更多的成了一種借口,他只是因為這個理由再次走回了自己本來都人生道路上,并且走的更好,也走的更遠了。

  當然,如果杰克叔叔能聽到他的名聲,如何找到他們父子,大家親友重逢自然是更好的。

  他今天心血來潮,演奏了一曲風韻獨到的曲子。

這里的山水之意,并不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曲高和寡,更多的是一種預感,一種山水有相逢的預感,一種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自會相見的預感  而他的預感從來都很準確。

  盧西塔尼亞號航行在南太平洋的無風帶上。這里以前是風帆船的墳場,萬里之內風平浪靜,但是對于蒸汽輪機來說卻是沒什么影響。

  航行在平靜無波好似航行在一面接天連地的巨大藍色寶鏡上。唯有船只行過的點點漣漪證明了人們的移動,畫面極美。

  “有人前方海面飄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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