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士把見面的地點安排在了查令十字街的一家酒吧,叫做破釜。”大偵探繼續說道,“我從來沒有在查令十字街看到過這樣一家酒館。”
邁克羅夫特暗暗思索,欲言又止。蘭斯洛特的眼神中倒是異彩連連,很顯然是知道些什么。到底還是太年輕,一直以來的猜測得到了映證,連驚聞有狼人這樣的生物存在,應該表現出來的驚訝神情都忘記表演了。
“送信的那個家伙身上有艾德勒女士的味道,很濃郁!她信上說的同伴應該就是那個家伙。”夏洛特一邊訴說一邊抽到著鼻子(其實你才是狼人吧)。
“我一路換裝跟蹤他,繞著整個倫敦走了差不多一圈,好幾次差點就跟丟了。那個家伙非常警覺,行動風格和上次我們辦的那個國教丑聞案里面那個幾個天主教異端裁判所黑袍很相似!不過更為老練!”
“我在查令十字街的拐角徹底失去了這個人的蹤跡。所以我肯定他們的落腳點就是在查令十字街!他身上還有波特酒、巴拿馬雪茄煙、陳年灰塵和劣質洗浴香波的混合味道。那種香波是二十年前倫敦很多廉價旅店喜歡的款式,已經停產很久了。”大偵探的語速極快,就像他跳躍的思維,“異端裁判所那些家伙的劣根性(實際上是驅魔人的職業習慣)每到一個地方都會不自覺的收集一兩件銀器。他風衣內袋探出來的那把印著湯鍋圖樣的銀餐刀!這些加起來說明查令十字街的確有一家叫做破釜的地下酒館,兼有旅店的業務,是他們的落腳點!”
“精彩的推論,夏利。”邁克羅夫特似乎頗為無奈地為自己的弟弟鼓了鼓掌,“所以你找到了那家酒吧嗎?”
“是的。我是早上八點跟到查令十字街的。之后我暗中觀察了一個上午,我發現蓋博西裝店和天堂雨傘店的之間,經常有打扮怪異的人突然出現!周圍的人走來走去,對此卻視而不見。我也一直不能看見有那樣一扇門的存在。這實在是很驚人的催眠手段!”夏洛特對這種事情也很驚奇,不過接受能力良好,“我在兩家店之間的墻上摸許久才算是摸到了門。我對自己的易容很有信心。觀察的途中我從那些奇裝異服的家伙身上偷了幾件,我確信自己不會暴露,所以就進去喝了幾杯。”
“老實說,那地方很有意思。龍舌蘭的口味很好,感覺像是在吸嗎啡!”大偵探感慨到,一天只能多次被打破固有價值觀,就算是他也難免想要多傾訴一下,“考慮到紳士的體面,以及晚上可能存在的危險性,我就選擇到你這里來換套衣服,并且拿一些我放在這邊保險庫里面的大玩具。順道和我有著‘英格蘭政府’稱號的哥哥打聽一些內幕消息。”
“我老早就覺得不對勁了,查理十字街的走勢拐了一個很詭異的彎,已知的建筑面積之和和街區測量得到的總面積也有不小的差距。應該有一條內街一樣的地方被藏了起來。奇怪的是在今天進去了之前,我都會在想到這一點之后不久忘掉這件事!”大偵探皺著眉,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兄長,“所以麥考夫你知道些什么對嗎?”
“這是魔法的力量。”
“這個世界上沒有魔法!”大偵探有些惱怒地強調著,他討厭任何不能在邏輯上解釋的東西。他并不是科學的狂信徒,但是他不喜歡混亂無序的東西。世界上的一切都應該是有因果聯系的!這是一個唯物的世界!
“一定是像1893年那個被我追到倫敦塔橋的四圣會的布萊克伍德公爵一樣,是科技制造的障眼法。”大偵探煩躁地揮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