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霍戈緊了緊嗓子,臉上滿滿都是雀躍的樣子,很明顯是對自己所掌握到的情報有很大的自信心。
那劉禪如果不成人之美豈不是太煞風景了些,霍戈既然有如此的自信,再晾著他也說不過去的吧。
正好鄧艾那里依舊是老樣子沒表情,劉禪也權當他是默認了先手順序,直接點名霍戈由他先行匯報情況。
至于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多少沖突的地方,鄧艾會不會出現啞巴吃黃連的情況,那可就不管他的事了…
眼見少主點到了自己,霍戈當即興奮的起身。
他可是想要洗刷自己身上屈辱已經多時了,好不容易套出來一些情報,如果還不能第一時間稟報上去,霍戈還真就有可能等的不耐煩。
“稟少主!近幾日經過屬下多番打探,終于是了解到了不少雍家的情況!”
相較于有些激動明顯急躁的霍戈,劉禪到是頗為沉穩一副傾聽的樣子。
雍家的大致情況他這邊肯定是有所了解的,這一切自然是有之前的鋪墊,也少不了馬良當初的布置。
但就論眼下的雍家,他所知道的情況卻也是并沒有多少,而這也是劉禪心心念念最想要了解的地方。
故而他最希望從霍戈的口中,聽到那份至關重要的情報!
上首位的劉禪心里想法霍戈自然是不甚清楚,他可沒有什么讀心術的本事,故而還在自顧自的講述自己所探聽得來的情報。
“據屬下了解,那雍家借著先祖余蔭官家庇護,在這建寧郡內是作威作福,不僅僅私鑄錢幣還把手伸進了鹽鐵等官營的生意,而且據說那雍家的家主,還能影響到建寧郡郡守之位,卻也不知道真假幾分!”
霍戈說道這里悄悄看了眼劉禪,發現少主依舊是傾聽的樣子,頓時心里安穩了一些。
要說霍戈目前透漏出來的這些消息有沒有用吧,其實在劉禪這邊看來還是可以的,畢竟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就能夠接觸到這么多,也足見其能力了。
但是別忘了之前馬良的后手可不是白安排的,再加之雍家本身就是處在被隱隱針對的名單上,是那種會有后患的存在,天然就是被劉備特殊照顧的群體。
所以霍戈說的那些雍家罪狀,其實距離真相卻只不過是兩三分的程度,完全還沒有涉及到雍家真正潛藏之惡。
鹽鐵官營被雍家竊取用作私利,單單是這一條就足夠他雍家喝一壺的了。
可問題是在這益州,或者說在南中這片地方,誰人不知道他雍家的鹽商,誰又沒去過他雍家的鐵鋪呢。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卻誰都沒有戳破罷了,畢竟大漢日益式微,天下風云卷動,地頭蛇的威勢在這種時候是越發的強盛。
尤其是在地處大漢邊疆偏遠所在的這片地方,正是所謂山高皇帝遠的最佳體現,本地人沒道理會因為這些問題就跟雍家起什么矛盾。
別說遠在天邊的大漢皇帝會不會有心思搭理這邊的事情了,就單單是益州本地的太守刺史都未必會有心處理。
而在劉備之前,最有希望解決雍家之人自然是非劉焉莫屬,只不過可惜這老兄才騰出手來收拾了益州北部的大部分世家,還沒等他處理好漢中首尾轉心著眼南中這片地方呢,就先一步的撒手人寰了。
可惜了,虎父犬子在劉焉劉璋父子二人的身上得到了最佳的體現,這也導致前任益州劉時就存在的問題一直遺存到了現任益州劉身上,也就是轉嫁到了劉禪的腦袋瓜子上…
當然,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自然不值一提。
但雍家在有沒有罪,需不需要被鏟除的這方面,卻是完完全全毋庸置疑的,故而霍戈前面說出來的那些罪證,對于劉禪來講卻是如同雞肋一般,可有可無啊。
雖然初時表現不佳,但劉禪也沒說直接打斷霍戈的話。
很明顯人家還沒有全部說完,沒準接下來就是到了重頭戲的階段呢,貿貿然打斷他人的話那可是相當不禮貌的行為,劉禪也不會急在這一時。
不過真要是霍戈興奮激動了半天,結果卻只套出來這么些沒營養的東西的話,那到時候劉禪也沒有徇私的意思,賞罰如何分處,他心里還是很清楚的…
完全不知道情況的霍戈,依舊是沉浸在自己的節奏當中,侃侃而談說的是條理清晰,換做任何一個不知道雍家內情的人過來,恐怕都是驚呼連連的結果。
但只可惜,他碰上的是面色絲毫不改的劉禪,也是讓他完全不知道少主現在到底是個怎樣的心情。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匯報既然沒有結束,就是得一直持續下去,霍戈能不能發揮自己閃光的地方,那就要看接下來他的話有沒有能夠吸引劉禪的地方了…
“雍家之罪難贖,其行更是可恥,但據屬下了解到的消息中,卻是偶然之間發現了一處緊要的地方!”
“哦?終于是要來正戲了嗎?”
聽到霍戈的話,劉禪突然間睜大了幾分眼睛,很明顯注意力也集中了上來。
而一直觀察劉禪的霍戈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顯然是對自己的消息有著極大的自信。
“雍家違背漢律私營鹽鐵,而就在月前,雍家卻突然之間關閉了在越嶲郡內的鐵鋪,不僅如此,雍家居然一反常態,不僅不賣反而還大肆的收購,很明顯其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而且!屬下還隱秘的了解到,就在少主率領我等南下之初,盤踞在越嶲郡中的一部分蠻夷部族突然都變得老實了起來,收縮了自己的爪牙一副安分守己的樣子。
但與此同時,原本應該是蠻夷部族最少的建寧郡,最近卻是頻頻出現蠻夷部族的身影,此事少主不得不防啊!”
霍戈最后向劉禪警示一語,同時還暗搓搓的朝著鄧艾挑了挑眉,一副看你表現的樣子。
只可惜鄧艾何許人也,經過諸葛亮的調教之后,那性子是相當的高冷,霍戈的這點小動作完全是一廂情愿白費功夫…
至于劉禪,在聽罷霍戈的匯報之后,更是沒有心思留意霍戈這邊了。
按照其消息中的情報分析來看,一者是雍家儼然已經早有準備,而且果然是借用了蠻夷的幫助。
畢竟雍家在南中扎根這么些年,收買拉攏的蠻夷部落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
如果說這對于劉禪而言是個難解的問題,那從雍家提前準備,甚至是有可能知曉劉禪來者不善而猜測分析,恐怕在成都城中,也是少不了暗中聯系雍家的人!
自己老爹跟先生諸葛亮必是不會泄密,而眼下劉禪這邊知曉內情者,包括他自己也不過是寥寥五人,且都是可以信任的。
如此說來泄密自然沒有可能,那問題就只能是出在他攜帶的那兩千五百軍士上面了。
不是劉禪懷疑這些精銳勇士的忠誠程度,而是之前劉禪用他們來剿滅李家的事情,怕是已經被雍家知道了。
而有資格知道軍卒調動及任務的存在,那必然是身處軍中且地位不低的存在。
若非如此,他雍家就算再怎么張揚,再怎么心有不臣,也不可能如此倉促行事,乃至于迫不及待到做出有可能暴露的事情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