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414 翻船

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完全按照高恩的預測。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使團和馬拉會面后的第二天,次日的報紙上頭條就刊登了馬拉和海達尼亞使團媾和的條約,甚至兩人密談的細節都被刊登了出來,本來就因為前線領土被占領而郁結的市民情緒,更是被馬拉公民這份割地賠款的跳躍給點燃了。

  市民們再次上街,這次不是向國王抗議,而是想公民委員會抗議,馬拉的名聲一下子從純白的革命者,變成了純黑的賣國賊。

  在公民委員會的大廈前,守衛這里的國民革命軍第一次和自己的戰友對峙,這些從繽城社區招募的士兵,本來就和游行的市民沾親帶故,現在游行的隊伍要沖進公民委員會大樓,這些守衛的士兵陷入到了進退兩難之間。

  放這些游行的市民進去吧,守衛者違背了自己的使命,但是如果不允許這些激動的市民表達意見,那積累的火山不會停止噴發,而是會積蓄力量造成更大的災害。

  最后幫著解圍的還是馬拉公民,他從大樓的秘密通道里逃跑了,守衛的士兵接到了這個消息之后,立刻打開閘門,讓這些憤怒的游戲者進入公民委員會的大樓。

  暴力市民準備沖進公民委員會大樓,好好打砸搶一番,宣泄一下自己情緒的時候,突然發現羅伯斯站在大樓的入口,微笑著看著暴力的市民們。

  羅伯斯是真正的演講大家,他寥寥數語,就讓大部分的市民放下了武器,接著他開始激昂的指出,雖然琺瑯的國王已經被吊死了,但是國內依然存在為數不少的反對派。

  這些反對派有些潛伏在民間,有的藏身于軍隊和政府機關,這些家伙伺機待發,隨時準備破壞琺瑯的革命果實。

  游行的市民聽到這里群情激憤,他們當然知道羅伯斯公民說的潛伏叛徒是誰,這不就是現在琺瑯國內的公民委員會副主席,負責外交工作的馬拉嗎?

  羅伯斯號召大家不能松懈,不能讓這些潛伏者竊取革命的果實,然后就放任這些市民沖進了公民委員會。

  馬拉早就見勢不妙,從公民委員會的地下通道里逃走了,但是他的那些手下,特別是在委員會中負責外交工作的那些議員們,都被這幫“游民”們準確的揪了出來,他們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被市民一頓拳打腳踢,體質差的當場就咽了氣,身體好一點的也只剩下半條命。

  這下子馬拉在公民委員會中的勢力為之一空,惶惶的馬拉沒有回家,而是逃到了自己的一名密友,琺瑯的一名著名畫家的家里。

  回過神來的馬拉,知道自己中了陷阱,這次的暴動是如此的熟悉,和絞死國王的那次行動一樣,絲毫看不出人力干涉的痕跡,但是幕后黑手隱身其間,巧妙的操縱著民意。

  這一套手法當然是羅伯斯的手段了,馬拉恨的牙癢癢的,當時委托和海達尼亞談判的就是羅伯斯,誰知道這家伙利用談判,把自己徹底賣出去,這下子公民委員會中唯一能夠制衡羅伯斯的二號勢力徹底被打殘,從此在琺瑯在沒有人能限制羅伯斯了。

  想到這里,馬拉就痛心疾首,他還算是一個有熱血的革命者,不算是所有心思都放在利益的野心家。推翻琺瑯國王就是為了反對獨裁,但是絞死了國王之后,并肩作戰的羅伯斯又要變成獨裁者。

  馬拉坐在畫家朋友的浴缸里奮筆疾書,他將自己這段時間的思想整理,寫下了這篇名為《論獨裁》的文章。

  馬拉本來就有皮膚病,泡澡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只有泡在添加過硫磺的水里,才能緩解他全身的瘙癢。

  這一泡就是半天,等到他寫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抬頭看到的是畫家朋友矛盾的眼神,以及握在這位作家手中的蒸汽手槍。

  馬拉釋然了,他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命運,只是沒想到會死在自己摯友的槍下。但是馬拉也覺得自己很幸運,他沒有死在琺瑯國王的政治監獄中,也沒有死在街頭運動的戰斗中,他死在了琺瑯國王的后面,他也完成了自己參加革命的夙愿。

  馬拉沉著的迎接了自己的死亡,就在當天的晚上,繽城的治安所接到了報案,一隊軍警趕赴到了畫家的家里,確認死在浴缸里的是馬拉之后,抬走了他的尸體。

  就這樣,公民委員會的二號人物,曾經主管這個國家外交和經濟的公民馬拉,變成了一具泡漲的尸體。

  而開槍殺死的他的畫家不禁沒有被逮捕,還被授予了優秀公民勛章,這名前貴族畫家還重獲了美術院院士的頭銜,開始為公民委員會創造宣傳油畫。

  當這一切發生之后,馮維爾爵士都驚呆了,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這時候全繽城都知道馬拉死了,一些激進的市民上街游行,連負責管控的軍警都不愿意管束市民了,也紛紛的加入到了狂歡的隊伍里。

  這件事第二天,也就是使團抵達了繽城的第八天,琺瑯的公民委員會給馮維爾爵士寫了一封措辭嚴厲的信件,公開指責他蠱惑公民馬拉,故意在琺瑯制造分裂。

  于是使團被勒令必須要在明天太陽下山前離開王都,必須要在一周之內離開琺瑯國境,從信使冰冷的眼神中,眾人也知道不限時離開的后果是什么。

  使團上下愁眉苦臉,好不容易拉攏了一個馬拉,轉眼就被一個畫家打死了。而因為接觸馬拉的事情,琺瑯對海達尼亞的使團充滿了敵意,所以馮維爾爵士一點都不拖沓,他迅速收拾好行李,甚至都沒有等第二天,自己雇了一支車隊,向著琺瑯的邊境線逃跑。

  車廂里愁眉苦臉的,馮維爾爵士抽著卷煙,對著高恩誠懇的說道:“是我太大意了,沒有相信你的分析,使團到了今天這一步,和我有很大的關系。這次的檢討就由我向國內寫,我會解釋清楚高恩你在事件中的立場的。”

大熊貓文學    神秘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