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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血洗蕭樓

  這是司馬白么!?

  孫伏都還不及反應司馬白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便又被這一巴掌震住了。

  若說司馬白能言善辯,足智多謀,領兵有方,那自然無可爭辯,最有切膚之痛的便是孫伏都,但他的身手卻只算還能入眼而已,孫伏都自信打他三個五個不成問題!

  可是能跟孫伏都一較身手的卞朗,竟一個照面被司馬白拍死了,這身本領,已然脫離了拳腳功夫的范疇,以孫伏都的見識,自然清楚,司馬白這一手,便是武道之中,也算頂尖水平了。

  孫伏都不得不承認,司馬白又脫胎換骨了,便如一件玉器,琢磨之下,日臻完美!

  可這距離上次盛樂見他,才幾天功夫啊!

  “這廳里為何架上這么大的一口油鍋?”

  當眾殺人,卻渾然沒當回事,無視一廳人的震驚,司馬白指著油鍋,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孫伏都萬沒料到司馬白竟還有興致問這個,他不知道自己身處龍潭虎穴,不知道自己隨時會碎尸萬段么?天幸他自投羅網!

  暴怒、震驚、苦澀、忌憚、憂慮、狂喜,這一瞬間孫伏都百感交集,再任由司馬白成長下去,天知道他會變成什么樣子!

  “此鍋,汝之歸宿!”

  孫伏都終于開口說道,攥緊了拳頭,下定了決心,就在此刻,此地,扼殺司馬小兒!

  “還愣著做甚,擒下此獠!”

  從司馬白動手殺人,到孫伏都的這一聲大吼,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可醉眼加上震撼,這一廳中人都覺得時間好像停止了——卞帥怎么就被一巴掌拍死了!?

  毅智侯的吼聲終于讓眾人從酒醉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時間,怒火能將房頂掀起!

  先有十幾個武將和兵卒從四面沖向司馬白,司馬白打眼一掃,這伙人看似同時圍來,但憑蝸角觸蠻開啟的矩相異能,很是輕松的抓住了其中間隙,他連續閃身,插進人群縫隙,一人不漏,或拳或腳,但都刻意打在了肋骨上!

  圍拿的這十幾人便如火堆中炸飛的火屑,暴散倒飛了出去。

  褚妙子眼見司馬白被團團圍住,下意識的便扭頭不忍去看,卻聽哐哐一陣打砸聲,再看時,十幾人躺在地上口吐鮮血,大聲哀嚎,顯然受傷極重,偏偏還留著一口氣活受罪!

  廳里不乏血勇之徒,己方受挫之下,更激起血性,又是三五成群的圍上司馬白,但下場一樣。

  司馬白一擊之威,勁力直透體內,猛的炸開,肋骨盡碎,內臟稀爛!

  這些人倒飛出去,把大廳砸的一片狼藉,桌倒碟翻。

  侍從和女人們驚叫連連,縮成一團跪到地上。

  幾個文臣目瞪口呆,驚慌失措連女人也不如。

  有幾分勇力尚未動手的,也只有自負身份,壓根就沒覺得需要自己動手的孫伏都、杜洪和速賴臺三人。

  但這三個人同樣被鎮住了,他們見識了司馬白的手段,現在再同司馬白動手,除非傻了!

  一廳之人,尚能走動的,在司馬白的威懾下,竟沒一個人想到去廳外呼喚援兵!

  “去,關上廳門。”司馬白沖侍從們吩咐道。

  侍從們不乏有些想逃出去求援的,但在司馬白那冰白眸子注視下,都縮成了一團,沒一個敢亂動的,他們心里想的大概都一樣,那是個妖人!

  “聽他的,關上門!”褚妙子忽然開口,鬼使神差的替司馬白命令道。

  能發話的孫伏都、杜洪和速賴臺三人,識趣的沒有阻攔,眼下情形很明顯,但凡有個人跑出去報信,堂堂重鎮蕭關要多少兵馬沒有?

  可援兵調來的這會功夫,也足夠司馬白殺掉任何人了,人都死了,還援個屁!

  褚妙子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侍從們沒動,有兩個女人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將兩扇廳門吱悠吱悠的合了起來。

  整個宴廳,在這一刻,似乎與世隔絕了。

  司馬白顯然很滿意,信步走向孫伏都,確切的說,是孫伏都的案前。

  他拿起御衡白,忽而沖孫伏都一笑,手起刀落,唰的一刀切掉了孫伏都的一只耳朵!

  耳朵掉地,孫伏都一聲沒吭,也沒做任何反抗,他太清楚了,眼前這個妖瞳男人,豈是自己僅憑一腔血勇能抗衡的?

  司馬白刀鋒回落,順勢朝孫伏都頸上一壓,直壓的孫伏都朝下跪去,腦袋緊緊貼在了桌案上,他俯下身,極認真的問孫伏都,

  “那油鍋是干什么用的?”

  孫伏都血流滿面,仍是一聲不吭。

  “刺客!來人,抓刺客!”

  速賴臺再也忍不住壓抑,趁著司馬白離自己尚遠,使出渾身力氣沖廳門奔去,一邊大吼著求援。

  “來人。。。”速賴臺才跑了兩步,聲音戛然而止,一只筷子赫然貫穿了他的喉嚨。

  “啊!”

  女人們又是一陣陣驚叫,聲音難免透過窗戶傳到了外面,但緊閉的廳門外面,沒有任何動靜,沒有任何人前來一探究竟。

  對于這座達官顯貴用以宴請嬉戲的小樓,蕭樓,傳出這樣的驚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女人的驚叫或是提醒了司馬白,他望著那口熱油滾滾的大鍋,眼前忽然浮起了棘城外包攬子大營的景象,那血流成河的一幕一幕。

  “你們,還算是人么?!”司馬白瞇起了眼睛,低沉的沖孫伏都問道。

  孫伏都仍是一聲不吭!

  “不說話?無妨!瞪大你的眼睛,看著!”

  司馬白將御衡白從孫伏都頸上拿開,絲毫不在意孫伏都會暴起反擊,轉身走向最近的一個羯將。

  那人重傷之下,也只剩下朝外出的氣了,司馬白一腳踩上他的腦袋,御衡白一揮,將腦袋砍了下來,接著一刀挑起扔飛,直入油鍋!

  哧啦啦...

  油鍋頓時更沸!

  司馬白片刻不停,走向下一個羯將,同樣一踩一割一挑一扔,又一個腦袋進了油鍋!

  緊挨著的是一個漢將,那雙眼睛恐懼的望向司馬白,滿嘴是血哼哼唧唧想要求饒,司馬白頓了頓,但也只是一頓,手起刀落照舊割下了那腦袋,扔進了油鍋!

  ......

  一盞茶的功夫,整個大廳的軍將人物,安守八營的各營都尉,蕭關守軍的大小守將,都落了同樣的下場!

  油鍋已經填滿!

  這座供蕭關上流人物縱情享樂的蕭樓,如往日一般,血流成河!

  褚妙子坐在血泊中,忽然拍了拍巴掌,淚流滿面,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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