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后生做這些事的時候,也沒想那么多,一是為了那個漂亮姑娘,二,也是因為年輕氣盛,說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人,憑什么單單你家陽氣那么旺盛,這也讓那個后生看不慣,于是便真的把那個陣法給做起來了。”
“當時,那后生和那家人打了個賭,說一年內就能見效,這一年內,別讓姑娘嫁人,如果真見效,可別抵賴,如果抵賴,我自是還有辦法把這個局給破掉!”
“其實,那后生哪里有辦法把局破掉呦,只不過就是講一句狠話威脅一下而已,如果對方真的遵守了約定,那就白得一個大漂亮的媳婦,如果對方不守約定,也只當是做了一件好事,也不算虧心。”
“一年后,那后生再去虎嘯山那村子,果然人人家里都有了起色,整整一年內,人人都實現了溫飽,比過去強得多,變化十分明顯,至于神怪事件,巧得很,以前是只有姓羅的那一家沒有發生過靈異事,而現在卻是掉了個個兒,姓羅的那一家,不僅三天兩頭地出事,而且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孩子也夭折了。”
“當時,那后生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好在當初那姑娘家的主人,也算守誠信,真的就讓那么水靈的姑娘跟了那后生了。那后生也算是了了心中的一樁大事,至于羅家的事,也沒去多想,可萬萬沒有想到,就是他的那個五運分流的局,捅了大簍子。”
“那后生和姑娘結婚了,不久就生了個大胖兒子,看了這兒子,后生高興得很,因為這兒子長得一點也不隨他,而是隨那姑娘,濃眉大眼的,真是挺招人稀罕,就在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后生每晚都開始做噩夢。”
“那后生夢見一個身穿紅袍,面目猙獰的惡鬼一般的“人”,對他一通臭罵,還說,原本一個天上的大人物要轉生到羅家,結果被你的局一搞,把仙人的運勢平分給了全村,弄得仙人不僅沒有投胎成功,還讓羅家從此破敗,這全都是你的錯!”
“后生在夢里被嚇得屁滾尿流,不停地對那人叩頭謝罪,還詢問如何才能補償自己的過錯。”
“那穿紅袍的惡鬼好像也是一號喜怒不定的人物,他突然又開懷大笑,說有一個辦法可以補償,現在因為羅家運勢已經衰敗了,不適合再投胎,下次適合的時機乃是二十多年之后,而具體到那后生的補償辦法,便是在二十年之后,仙人再度投胎在羅家的時候,將分出一部分魂魄投胎在另外一具身體中。”
“而那另外一具身體,將作為那位仙人的護法,說白了也就是保鏢,因為有了上一次仙人投胎被五運分流的局破壞的經驗,這次,就是不能把錢都裝到一個錢包里。”
“這個作為保鏢的身體,唯一的職責就是守衛那個仙人轉世的主身,不讓他再被周圍的精靈鬼怪侵擾,而這個所謂的保鏢,因為不能讓他沾染太多俗世的因果,會特地給他塑造一副不好看的身體,由此便不會有人喜歡他,再者,也會給他塑造一顆駑鈍的心,剝奪他作為一個正常人的喜好,他也就不會因此而喜歡別人,比如俗世的人都喜歡的那種美女,他就不會喜歡,這樣,他就可以不沾情與愛的因果,而弩鈍的心,也可以讓他盡量少地與周圍的環境發生作用,也就是,他對外表現,是個很內向的人,不愛說話。”
聽到這里,李雪心中隱約已經明白,那個所謂的保鏢,仙人魂魄的一部分,到底是指的誰了!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微笑了一下,繼續說道:“然后呢,那個保鏢的魂魄,由于五運分流造成仙人夭折的過錯,就交給那個后生托管了,他將投胎成為那人的孫子。”
“這個大孫子出生了,也正如預料那般,長得不好看,人也木訥,他走了一個正常人該走的道路,卻沒有經歷正常人該有的感情,呵呵,他原本也不是正常人嘛,他是仙人魂魄的一部分!”
“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不知怎的,他二十歲那年,偏偏喜歡上了一個女的,而因為他不好看,又木訥,那女的當然看不上他,再加上,那女的,人品又不是太好,對他出言辱罵,造出了他滔天的怨氣!”
“按照我和那個紅衣惡鬼,哦,不是惡鬼,準確地說是一個判官,的約定,當那個仙人的主身成長到二十歲,可以自己應付一切的時候,那個保鏢的魂魄也就此可以收走了,重新和那真正的仙人融為一體,也就是說,那仙人主身到二十歲時,那個保鏢也就完成了使命,可以死了。”
“那個孩子,就這樣帶著滔天的怨氣死去了,因為他的魂魄,原本就是仙人魂魄的一部分,因此在死后,憑借自身原本就具備的龐大的能量,連帶著強橫的怨氣,阻擋了拘魂的陰差,又在短時間內從厲鬼而化煞,在人間制造了無盡的殺孽!”
“仙人魂魄的一部分,因為怨氣而化煞,這樣是無法與仙人主體融合的,所以。。。所以我們必須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從一開始就阻止這件事發生,你明白嗎!”說到這里,老人突然激動起來!
“雪兒!”這是今晚,老人講故事以來,第一次稱呼李雪為雪兒!“你是個聰明孩子,這下,你知道故事中那個后生是誰了吧?你也知道那孩子是誰了吧!而且,你也知道你自己是誰了吧!”
這要擱到平常,如此玄幻的故事,李雪只當時小說聽了,可是在自己恢復了那么多記憶之后,李雪真心相信了這一切!
老人的眼圈突然紅潤了,他開始輕聲抽泣起來:“作為保鏢,他唯一的職責就是保護仙人投胎在羅家的主身不受侵擾,而這些保衛的過程,基本都是在他睡覺時靈魂脫體進行,醒來時,他不會有任何記憶,甚至連夢都沒有,只有主身在遭遇重大危機的時候,他才會帶著真身親賦現場去保護。。。可以說,他。。。他就是一個工具人,他不配擁有任何人的感情,也不能去愛任何人。。。”
“可是。。。當他投胎的那一刻,當我第一次撫摸那只肉乎乎的小手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任何人,他也不是什么工具人,不是誰的保鏢,他。。。他就是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