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誠的思維溝通系統,眼前的視網膜上對話框開始刷新。
那是本年的年度總結。
您的家族在初秋時失去了您的領導,但他們在擦拭掉眼淚以后,便推舉出您的長子成為家族的新的領導者,這是您的家族,鐘家的新篇章…
先祖逝去的悲痛還繚繞在心頭時,老三鐘謙鞱的幼子誕生,伴隨的還有神秘卻道法高深的修真者前來收徒,當場定下了師徒名分,給這個家族帶來了新的期盼,或許鐘家能因為這個剛剛誕生的嬰兒,在今后步入更為輝煌的境地也說不定…
家族朝著好的方向邁進,雇人時都有落魄俠客來投,安穩的生活讓他留在了鐘家,但滿月酒前夕,作為族內長者的鐘彭氏,卻有娘家親弟弟過來投靠,言語間帶著恭敬,領來的竟然是個妖怪,幸得落魄俠客出手相助,將其擊殺于院內…
經由此事,您的長子鐘謙鞍和汲水縣捕頭卓弩搭上了線,秋收后還送了個和縣令見面的機會,攀談之后,縣令對鐘謙鞍的回答非常滿意,說等年后再次見面…
同時,您的次子鐘謙靬,外出時在郊外偶救孫家家主,抵擋住了誘惑,并在秋收后和長子前往縣城孫家,與長孫鐘信田,都和孫家結下了良好的善緣…
而在除夕,兄弟三人前往途角山,還發現了特殊的泉眼,冬日里竟如在春季,綠蔭繁茂,著實不凡,沒準這個偏僻的無主之地,或許會成為鐘家的機緣也說不定…
那么除夕守歲即過,新的年度到來,鐘家又將會如何發展呢?
年度評價:乙等中游(瑕疵是有,但整體無礙,家族雖說仍顯平凡,但潛力已存,待底蘊充足之時,厚積薄發之下,登入高位或許就能易如反掌!)
年度獎勵:中級年度禮包×1個 鐘誠的兩眼微亮:“中級年度禮包?”這倒還不錯!
畢竟評價不算高。
今年的家族發展水平,系統眼里就只是乙等中游而已。
或許是他對家族的幫助稍弱,亦或許是家族得到他的幫助以后,發展的強度沒達到完美的預期——不過鐘誠很滿意:“總歸能混到乙等,沒到丙等或丁等就行!”
要知道在前世的游戲里,能達到乙等的年度評價還需要費些心血呢!
何況他這個新人?
在這個現實世界,沒辦法主動操縱角色的情況下,達到乙等中游的程度,鐘誠已經知足了:“最關鍵的還是那個中級年度禮包,能開出什么好東西!”這是目的!
對鐘誠來說,去年過去了的年度評價,對今年還能有什么作用?
正當他想開啟禮包時。
眼角撇過:“等等?”他看到了年度評價里的介紹文:“…這什么意思?!”
鐘誠皺眉:“老三家的孩子是機緣…怎么兄弟三人給我上墳的時候,遇到的泉眼還是機緣?”這機緣二字在游戲里,代表的含義可有點值得玩味:“這不對勁!”
他的腦子琢磨過味來:“合著老大兩腎里的特殊能量…就是在泉眼那邊來的?”對于活著那會還挖過溝渠的那個碗口溪,鐘誠有點納悶:“我去的時候,沒發現什么機緣啊?”忍不住掐腰:“要說這發現泉眼也好,開拓溪流也好,不都是我先的么?”當初青州兵禍差點席卷汲水縣,那會為了找個藏身之所,那會他每天都去山里轉悠。
原本那地沒什么碗口溪,剛好某天又去轉悠就發現了那口泉眼,驚喜之下想回來搬家的時候,就聽縣里回來的人說兵禍沒了,叛軍的青州城都被朝廷大軍攻破。
鐘誠納悶的搖搖頭:“…那當時冒出來的泉眼,咋和我沒機緣呢?”
按理說他才是穿越者吧?
有點無奈,他的目光撇向介紹里的另外的關鍵點:“…石頭這孩子咋了?”
就在年度總結的第二行,原本和孫家有關系的鐘謙靬之后,竟然還有鐘石頭的名字:“當時聽老二說情況的時候,沒聽見說石頭這孩子…還跟著進了孫府了啊?”
問題就在這里,明明沒進孫府,怎么可能和孫家有了善緣?
令人納悶中的納悶!
揉著眉心,鐘誠心里總感覺不對勁:“是不是曾經屬于我的機緣,我沒好好的珍重,最后只能讓我的孩子們抓住機會了?”輕輕嘆氣:“如果真是這樣不扯了么!”
這也只是猜測,畢竟誰讓他鐘誠,沒能真的走出靠山村和汲水縣城去呢!?
想的再多那一切也就都是白瞎!
不過。
緩過神來的他看著空蕩蕩的祠堂:“我那老鐵呢?”眼睛瞪大。
老鐘誠可是正兒八經的魂魄,換句話來說就是鬼,如果真出現在鐘家人面前,鬧笑話還算好說,嚇到鐘家的這些兒孫和他那本來就身子骨不算好的老伴可不行!
活著的時候相親相愛那沒問題,這死了以后人鬼殊途…
關系還能一樣?
別看類中華文明圈的人們都和老迷信那樣,真觸及到利益和安全問題,絕大多數人溜得比猴還快——包括去找和尚道士,惱怒點的還敢拿著黑狗血去潑祖墳!
鐘誠可不想真有點三長兩短:“我這個祖宗的威信可不能丟!”
鉆出祠堂。
卻發現在鐘彭氏的土胚房那里,老鐘誠正默默的飄在窗外。
被青色光芒籠罩的臉上帶著幾分懷念和感動,甚至那胳膊還有抬起在眼角擦拭的模樣,讓剛剛飄過去的鐘誠有點古怪:“…那特么…行吧…也是你老伴!”
就是這時候他飄的速度有點慢,擁有25歲意識的他更多的,應該還是以前世那個地球某古國的穿越者為主,并非是真正過活了這一輩子的老鐘誠,并非是這個56歲還為了家人的吃飽穿暖而開墾荒坡地的老者,更并非是曾經擁有過記憶的真正經歷者!
緩緩的嘆了口氣,鐘誠飄在窗戶旁邊,順著老鐘誠的目光看向窗內:“…鐘彭氏,年輕時挺漂亮的,有股知性的御姐范對吧?”他嘆氣:“我必須說也是我媳婦!”
至少在年輕那會的審美觀,還是以他這個前世的審美觀建立的!
鐘家人逐漸睡去。
院落里,燒著的柴禾和竹節還在劈啪作響,如玉墜般清脆。
而過了午夜,實際上就是新的一天的開始,這是新的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