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一下被打懵了,一臉不可思議,“瑞哥?”
“是誰讓你自作主張的?”安瑞眼中快冒出火,他很久沒有這樣克制不住自己了,“我愛你?誰說我還愛你?愛你這個人盡可夫的表子?我犯賤嗎?”
“瑞哥?”孟云一臉震驚,原來他都知道?原來他在乎?她以為自己年少時的感情可以代替一切。
男人不都是對初戀念念不忘嗎?她以為他也是一樣的。
她以為只要她勾勾手指頭他就會重新回到自己的懷抱。
那他為什么要找和自己一樣的女人?為什么要把她的相片放在錢包里?不正是因為還愛著自己嗎?
安瑞一把把離婚協議撕得粉碎,快迅跑回了辦公室。
他一定要打電話給余妍,告訴她這都不是自己的主意,告訴她他并不想離婚。
他突然有點恐慌,從未有過的。
他害怕失去她。
他打電話回家,家里沒人接。
他打電話到余妍的單位,那里的人說她請假了。
他突然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她。
他慌了。
“小杜,馬上給我訂回京城的飛機票。”安瑞對下屬說道。
“現在嗎?”
“是,馬上!”
“可是領導,競標會過兩天就開始了,你現在離開…”
“我會再回來。如果我沒回來…”安瑞捏了捏眉心,把競標的資料交給其中一人,把事情徹底交待了一下,馬上趕去機場。
安瑞走出單位,孟云從一側走了出來,恨恨地看著他,難道他已經愛上那個女人了?
好不甘心啊。
她明明就是自己的替代品,怎么能取代自己在安瑞心中的地位?
兩個小時后安瑞出現在自己的家門口。
他突然有點膽怯了,他害怕里面沒有自己要找的人。
開門走進去,院子里一如既往,似乎并沒有什么改變。
可是心里為什么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走到房間,從外面看家里沒有任何一點變化。
他進去,猛得拉開了衣柜。
沒了,她的所有東西都拿走了。
他又走到兒子的房間,他的東西也被收走了。
還有書房,連僅有的幾本書都不見了。
屋里干凈得只剩自己的東西,就好像他們母子倆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安瑞徹底慌了,他們去了哪兒?
自己不會從此以后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吧?
不會,她還有工作,她不可能連工作都辭了,她要養活兒子,她只是請假了。
父親那肯定還不知道,她不可能會去找他,她不是那種會訴苦的人,什么事兒都自己默默抗著。
就像痛經這事兒,自己不注意她永遠也不會說。
安瑞突然想抽自己兩耳光,自己就是個渣男,大大的渣男。
對了,郭湘會不會知道她在哪兒?
她們的關系那么好,她不可能不知道吧?
安瑞去敲郭湘的家門,郭湘開的門,看見安瑞很吃驚。
不過很生氣,這個渣男還來干什么?看余妍的笑話嗎?
“你有什么事兒?”郭湘冷冷看著他。
“你知道余妍在哪兒嗎?我找不到她了。”安瑞急急說道。
郭湘疑惑地看他,不是你要和她離婚的嗎?現在做出這個樣子又是給誰看?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下,余妍正在跟張嬸學打毛衣,她說她要幫安晉打一件毛衣,以前從來沒有打過,以后自己一個人養活兒子,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再也買不起那些昂貴的衣服了。
這幾天她請假其實是去找房子了,可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
要離幼兒園近的,又要環境好一點的,還要便宜的,還真不好找。
安瑞順著郭湘的目光看了過去,一眼就看見了余妍,頓時欣喜若狂。
也不顧郭湘堵在門口,一把推開她闖了進去。
“余妍!”
“安、安瑞?”余妍一臉震驚,他怎么來了?
是了,是來和自己離婚的吧,要去民政局嗎?想不到他這么急?
“余妍!”安瑞一把拉過余妍把她抱入懷里,全身都在顫抖。
“安瑞,你干什么?”余妍急了,用力推他,可怎么也推不動,“快放開我…”
“不,我不放,我永遠都不會[33.]放!”安瑞大吼。
“你這又是干什么?你不是要離婚嗎?你可以得償所愿了,我給你騰位置,你以后可以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余妍的淚水流了下來。
“不是的,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安瑞急急打斷她,“不是我的主意,我根本就不知道,是那個女人自作主張,那離婚協議根本就不是我寫的。”
“那有什么區別嗎?反正你心里愛的是她,是她寫的是你寫的又有什么區別?”余妍凄慘一笑,根本沒分別。
“可是我不想和你離婚,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沒和她在一起,她只是眾多來競標的公司代表之一,我雖然和她打了幾次交道,可我和她什么也沒有發生…”
“我不想離婚的,我以前就說過…”
“可是我想和你離,我再也不想這樣了,她回來了,你不是正好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嗎?”余妍的淚水滾滾落了下來。
“你還有什么理由不和我離?怕影響不好?我可以等,等風聲過后我們悄悄地離,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余妍!”安瑞氣急敗壞,“我說了我不會和你離,這輩子都不可能,我安瑞的戶籍上只有喪偶,沒有離異!”
郭湘聽到這話心頭一跳,以前顧振南也說過這話,結果差一點一語成讖,這種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那你到底想怎樣?你是要逼得我去死嗎?”余妍大哭。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安瑞有點不知所措,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即使是在孟云出國那次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慌過,還有余玫死的那次他也無動于衷。
可是這次,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害怕了,他害怕失去她。
“余妍,我們回家…”安瑞拉起余妍的手,走了兩步看見郭湘,“他們住哪間屋?”
郭湘指了指右邊的廂房,她看出來了,安瑞是真的不想離,一切都是那個女人搞的鬼。
安瑞走進屋里,胡亂地把衣服往包里塞,塞得鼓囊囊的,拉起余妍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