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張昀和王氏騎馬向家的方向慢慢走著。
王氏說:“少主人,您和陳登一起喝酒時,陳登媽媽和妹妹三次偷看偷聽。”
張昀笑說:“在她們家,她們對我感到好奇,自然會偷看偷聽的。”
王氏笑說:“她們問了我很多,連您喜歡吃什么都問。”
張昀點頭說:“我待在她們家的時間長,她們為了找話題,隨便問的吧!”
王氏說:“她們果然問了您到東海云臺山去的情況,幸好您事先跟我強調了,我完全按照您所說,回答她們的。”
張昀點頭說:“這個問題是關鍵,我們之間所說不能有矛盾。”
到家后,張昀把陳登家之行詳細告訴了爺爺。
爺爺聽說陳登愿意幫忙買地喜出望外,看著張昀的眼睛眉開眼笑說:“昀兒,爺爺不得不佩服你,我們家一旦與陳登家交好,在徐州就再沒有人敢欺負我們家。麋竺到時也得賣面子,哪還敢搶奪我們家的田地?陳家不得了啊!陳登的父親陳珪是沛相,叔叔陳瑀是吳郡太守,另一個叔叔陳琮是汝陰太守,爺爺陳球官至太尉,太爺爺官至大漢太守。陳登將來必定會當大官,昀兒,跟陳登搞好關系,對你的未來是會有幫助的啊!”
張昀點頭說:“陳登家是我們通往徐州最上層的橋梁,我們家必須與他們家搞好關系。接下來,您就安心做新煉爐,我安排人采購做玉露和金露材料。先在南側小河邊做一個小煉爐,積累經驗,將來在微山湖再做大煉爐。雖然我們家有望跟陳登家搞好關系,但這一帶不久會爆發戰爭,這里靠下邳城太近,戰火一定會波及。為長久安寧計,最好轉移至微山湖畔去。”
爺爺大驚說:“什么?我們這里會打仗的?”
張昀點頭說:“十月份開始,黃巾會作亂,徐州將從此成為諸候爭奪四戰之地,生靈會涂炭,長久不得安寧。不要問我怎么知道的,我所說必將會發生。”
爺爺連連點頭說:“看來到微山畔買地,是英明之舉,到時我們才能有避禍之所。”
張昀點頭說:“爺爺您只管放心,孫兒一定會想辦法在將來的亂世有所作為。”
陳登母親、妹妹陳英和陳登面對面坐在榻上說話。
陳登母親聽陳登說了情況后,對陳登說:“張昀出身高貴,才學非凡,竟然還能窺破天機,前途無量。我想我們假如能讓英兒嫁張昀,成就美好姻緣,既能讓英兒終身有靠,還能與張昀結成聯盟,你們二人在未來可以共創大業。”
陳登看著陳英朗笑說:“母親所說,正是孩兒所想,明日我將前往小沛與父親大人商量這事,父親大人假如同意,我們就這么辦。”
陳英噘嘴說:“張昀只是彭城王的棄子,將來會有什么大作為?我看他只是大男孩一個嘛!”
陳登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看著陳英的眼睛,小聲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道理你懂嗎?我和張昀相談了一天,張昀是什么樣的人我還能不知道?他的心大著呢!麋竺強逼他家做環首刀,他居然會答應做,已經被搶奪了十八頭豬,假如做不成,得賠一百萬錢。一百萬對我們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對于張昀家來說卻是巨大財富。可是張昀在我們家待這么久,表露出擔憂了嗎?沒有,他正在計劃建造新的煉爐,一旦做成,財富就會滾滾而來。而且,張昀說十月份我們這里黃巾會作亂,陶謙會過來剿賊。從今往后,徐州將陷入戰亂之中。他做環首刀必定還有深意,他不去上學的原因是計劃明年當兵,當兵你懂不懂?張昀這種人甘愿從小兵當起嗎?張昀能夠窺破天機,肯定早有計劃,他早晚會一飛沖天的啊!”
陳英小聲問:“可他不喜歡我怎么辦?”
陳登笑說:“妹妹貌美如天仙,冰雪聰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大才女。假如能夠收斂刁蠻,張昀怎么可能不喜歡?再說還有我在的嘛!他敢欺負你,我就上門教訓他。”
陳英眉開眼笑說:“那我要做他的妻不做妾。”
陳登鄭重點頭說:“當然,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陳登母親說:“英兒聽哥哥的,我們就這么辦。登兒明天小沛去時,把玉露和金露帶些去,留下的我要作為禮物送親戚。”
陳登點頭說:“知道了。妹妹的事就這么定了。我想早點睡覺,明天天不亮就出發。”
晚上,張昀在房中跪坐矮幾旁,用手指蘸杯中水畫圖,五個婢女跪坐周圍聚精會神觀看。張昀要求她們五人在王氏的帶領下,用陳登家送來的絲綢給他做內衣。
要求做短褲、長褲和上衣各兩件。短褲腰部用布條系。長褲是直筒褲,上衣長袖圓領套衫。
張昀畫的衣服婢女們前所未見,必須不厭其煩跟她們說明。
沒辦法,來到東漢末年,很多事情可以入鄉隨俗,但內衣卻必須穿習慣的才舒服。
第二天上午,婢女們在家替張昀做衣服,張昀和爺爺帶領男僮們來到南側小河邊,指導男僮們平整田地,準備搭建棚屋,為做煉爐做前期準備工作。
午飯后,張昀和爺爺再次來到小河邊,張昀在地上用木棍畫圖,告訴爺爺,煉爐必須用水力推動排橐,以獲得源源不斷的動力。
又畫了一張圖,告訴爺爺可以利用水力,推動鐵錘打鐵,以代替人力。
張昀所畫所說把爺爺驚得一愣一愣的,但爺爺還是能夠理解的,只是不知道張昀怎么會懂這么高深的學問的。
爺爺希望張昀能把圖畫在木板上,讓木工按圖制造。
張昀從河邊回到家后,用鴨毛管蘸了墨汁在一塊木板上畫圖。
制圖是學校里的必修課,雖然可以用CAD制圖,但手工制圖能力仍然很扎實。張昀看過天工開物這本書,他畫的圖就是這書上的。水力機械并不是創造,只是照搬東漢以后其他朝代的發明。
張昀畫得極為仔細。
所畫圖不僅在這里有用,將來在微山湖畔也有用。
此時陳登在小沛和小沛國相陳登父親陳珪正在說話。
陳登父親陳珪叫陳登到小沛來的目的是想告訴陳登,他想通過舉孝廉,讓陳登當東陽縣長。
陳登聽后非常高興,拜托父親一手操作。
陳登告訴了父親關于張昀的相關情況后,又告訴父親母親想把妹妹陳英嫁張昀,想聽取父親的意見。
陳登父親陳珪聽后,連連點頭說:“張昀既是彭城王庶子,又在東海云臺山有奇遇,掌握了窺破天機之法,是個難得大才,與之結親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彭城王的態度我們不知曉,還得由張昀的爺爺前去探口風。”
陳登點頭說:“有道理,過幾天我返回下邳后,就去拜訪張昀爺爺。”
陳登父親陳珪說:“你想替張昀買地,我想那里的荒地彭城相是樂得出售的,我給你書信一封,你到彭城相那里去一趟。我想見見張昀,不知怎么才能見他。”
陳登笑說:“我從這里返回后,就到張昀家去,帶著張昀過來拜訪您如何?”
陳登父親陳珪點頭說:“很好。現在都城十常侍把朝廷搞得烏煙瘴氣,黃巾賊又在北方作亂,張昀所言十月份我們這一帶也將鬧黃巾,而且陶謙會過來,我必須聽聽張昀的意見,想到應對之策,以便事發時,我們陳家能立于不敗之地。”
陳登點頭說:“是啊!徐州將亂,我們必須做到有備無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