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些震驚地望著顧秉謙,實在是想不通這等沒皮沒臉之人是如何坐到內閣大學士的位置上的,關鍵是這廝竟有臉指責別人!
“顧秉謙!咱們這是公平競爭,凡事都要有個先來后到,莫要以勢壓人!”
“馮銓,老夫可沒有以勢壓人,既然你都說這是競爭了,老夫也參與進來,不可嗎?老夫出十二萬兩銀子!”
“你!!!”馮銓氣憤無比,緊咬牙關,狠狠地瞪了顧秉謙一眼,繼而喊道:“我出十三萬兩!”
呵!顧秉謙冷笑著瞥了馮銓一眼,并沒有冷嘲熱諷,他跟馮銓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馮銓會在此時站出來反對他也是再正常不過了,他見招拆招便是。
“十五萬兩!”
馮銓一聽,好嘛,這顧秉謙是跟自己較上勁了,怒火更盛,直接拍案大喊道:“二十萬兩!”
顧秉謙翻了個白眼,拂袖不再說話,二十萬兩買一個位置,他可沒這么傻,況且不還有另外一個位置嗎?
其他人都很識時務的沒有摻和到兩人的競爭中,兩個位置中有一個肯定是屬于他們的,李春燁等人可都緊盯著剩下的那個呢。
柳安見出了分曉,笑瞇瞇的點頭道:“好,恭喜馮閣老買下陛下左位第一日的使用權。”
馮銓剛露出的微笑瞬間僵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柳安,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什么?第一日?”
柳安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說道:“不錯,馮閣老拍下的不過是第一日的使用權,這比武大會一共要舉行三日,剩下的兩日還需另擇購買。”
馮銓老臉慢慢漲紅,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很像罵人,但在他面前的卻是柳安,若是換做別人他肯定破口大罵,但柳安他卻不敢。
喘了好一會兒,馮銓才稍稍冷靜下來,“也就是說,如果我三天都想坐在陛下身旁,需出銀六十萬兩?”
柳安想了想,搖頭道:“不是,第二日第三日的價格還是十萬兩起,若是馮閣老依舊用二十萬兩買下的話,是六十萬兩,如果第一日是二十萬兩,第二日第三日是十萬兩的話,總共只需四十萬兩就夠了。”
這還算有些良心,馮銓舒了口氣,但旋即反應過來,不對啊,這越往后,競爭不是越激烈嗎?很有可能自己花二十萬兩也買不到位置啊!
朝中家底殷實的大臣海了去了,二十萬兩買陪駕朱由校一天的資格,并不貴,這消息若是傳出去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爭搶,何況自己已經買了第一日,別人也算給了自己面子,對他們前來爭搶,自己也不好說些什么。
“六十萬兩就六十萬兩,我買了!”
馮銓一跺腳,決定先發制人。
“哎哎哎,馮閣老你這就不地道了吧,第一日的咱們沒跟你搶,已經算是禮讓你了,你怎么能吃獨食呢!”
“就是啊馮閣老,你這可說不過去啊!”
顧秉謙老神在在的斜睨了馮銓一眼,冷哼一聲,雖然沒說什么,可眼中的鄙夷之色卻是不加掩飾。
馮銓被說的臉白一陣紅一陣,自知理虧,但又不甘心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只得硬著頭皮道:“都說了是競爭,第一日的我已經買下,第二日第三日若是誰不同意,盡管出價便是!”
馮銓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價格多少都要將這三日的資格買下來,否則到時候自己不僅顏面盡失,還要在他人心中留下個不好的印象。
至于魏忠賢,他倒是沒有摻和進來的意思,陛下在哪,他就在哪,身為內監,他斷沒有坐下來的道理,除非朱由校親口賜坐才行,這也是顧秉謙等人可以肆無忌憚競爭的原因。
“左位第一日的價格已定,這右位可有哪位大人想出價的?”
柳安笑瞇瞇地掃過眾人,將他們的神色收入眼中,柳安對眾人的豪邁也微微有些詫異,可仔細一想,也是反應了過來,買下朱由校身邊的位置,除了能最近距離的陪駕外,還相當于變相的給朱由校送錢,這一來二去的,他們在朱由校心中的印象自然會大為改觀,誰也不信朱由校剛才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的,這賣票得來的銀錢,遲早都要落入內帑之中。
“十三萬兩!”
“十五萬兩!”
顧秉謙見李春燁等人爭個不停,輕蔑一笑,抖了抖身子說道:“二十萬兩。”
顧秉謙一說話,李春燁幾人的喊價聲戛然而止,心里有些不愿與顧秉謙競爭,壞了和氣,況且柳安不是說了,這只是第一日的價格,后續他們還有機會。
柳安見顧秉謙威壓眾人,面不改色的說道:“即無人再出價,那這右位也已二十萬兩的價格由顧閣老買下!”
李春燁有些不死心,他還想有生之年再進一步,這次的機會對他無比重要,將第一日的左右資格讓給顧秉謙馮銓,已是足夠謙讓,接下來可就全憑本事了。
“柳太師,這第二日現在能出價否?”
柳安搖了搖頭,笑道:“剩下的門票,都留著老夫回去后,再公開進行售賣,不過幾位大人不要灰心嘛,就算不坐在陛下身邊,還是有很多不錯的位置可以選擇的。”
“像是坐在陛下面前,這不是也能時時刻刻陪在陛下身邊嗎?動輒還能被陛下瞧在眼中,久而久之,陛下肯定會重視起來。”
顧秉謙:“?”
馮銓:“?”
顧秉謙和馮銓兩人很想問一下,他們花出去的二十萬兩銀子算什么,怎么陛下面前還有坐位?
“柳太師,恕老夫多嘴問一句,這樓臺之上,總共有多少個位置?”
顧秉謙思慮再三,還是沒忍住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柳安掐指嘀咕了兩句,負手道:“差不多....二三十個吧!”
顧秉謙覺得自己練了幾十年的養氣功夫就要破功了,不只他,在場的其他人對柳安的無恥在心中也是問候不止,足問候了柳安祖上數輩才覺得心中好受了許多。
“幾位大人不必心急,待老夫回去后拿個章程,邀請朝中的大臣們一并到場,到時再細說,咦,幾位大人怎么如此看著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