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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和平談判

  拉茲松開手,一陣風從被破開的窗戶吹進來,他手上的灰燼隨風飄散。

  “你這樣做很不理智,”季良影說,“至少在白天,你們這個組織還裝得彬彬有禮。”

  “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

  拉茲說:“一步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何必復雜化呢?”

  “哪怕會讓你們失去一些盟友?”

  季良影抬起一只手,他手上捏著一塊細長的黑色長方體,就像一只普通的黑色水筆。

  當按下的長方體上的一個按鈕,拉茲的聲音播放出來。

  錄音筆:“哦,你的父親,已經處理掉了…”

  錄音筆:“我覺得我的用詞已經非常準確,如果小姐您沒聽懂,我也愿意換個說法,對,你的父親,已化為灰燼…”

  “你是小叮當嗎?怎么什么都能變。”戴茵對于這個工具可太熟悉了,以前上課的時候總會隨身帶著一支錄音,又來溫習功課。

  而在這個時候,用錄音筆把對方的犯罪證據記錄下來,再合適不過了。

  “取決于我愿不愿意耗費心力,”季良影說,“要知道我從來不覺得武力能解決問題,穿上這身鎧甲,只是為了預防意外,要解決問題還得依靠雙方坐下來好好談談。”

  說著她轉向了拉茲,晃了晃手中的錄音筆:“那么這位先生,讓我們脫掉戰甲,開誠公布的談一談怎么樣?”

  拉茲皺了皺眉頭,如果是要打的話,他完全不慫,但對方如果把錄音公布出去,血吼教育公司的形象一定會受到影響,作為一名高層管理,他必須顧全大局。

  “各位請坐,我換身衣服,”他朝后一仰,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工作裝,“我同意這位先生的看法,只有原始人才會滿腦子用暴力解決問題。”

  眼見事態似乎朝著和平談判的方向發展,茉莉有些無法理解了,他攔住準備坐下的季良影,質問道:“這到底有什么好談的,他殺了我父親,你們要和一個殺人兇手妥協嗎?”

  “這位女士,”拉茲冷靜的解釋道,“你父親的死亡是一個意外,這次我們感到非常抱歉,我們已經火化了他的尸體,并且將其安葬到了公墓當中。”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茉莉的情緒有些失控,“你剛剛明明說你把他活活燒死!”

  “我只說過我把它化為灰燼,”拉茲笑了,“可能剛剛的氣氛太過緊張,讓你有一些誤解,我只是遵照這座城市的法律政策,將一位死者的尸體火化了而已,事實上,我們還派人去尋找過他的家屬,只可惜誰也沒找到。”

  “你們根本不是去找我,是要把我滅口!”

  “我們的公眾形象一向很好,”比起情緒已經快要失控的茉莉,拉茲回答的滴水不漏,“那天的情況比你想的還要簡單,您的父親突發心臟病去世,我們為他料理了后事,我想不管從道德還是法律層面,我們都已經仁至義盡,如果您對我還有質疑,希望能拿出切實有力的證據。”

  說到這里,他又補上一句:“您因為失去了家人,表現得歇斯底里,我非常理解,如果你在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難,我們公司一定會盡所能的幫助你。”

  “你!”

  茉莉被反駁的啞口無言,眼淚奪眶而出,但她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戴茵解除了動力鎧甲,把她拉到了懷里,季良影則嘆了口氣,坐上了椅子面對拉茲。

  “抱歉,讓您久等了。”拉茲說,“你想要什么?”

  “把相機還給那個女孩,”季良影說,“然后用你們旗下的報社,澄清謠言,我和我的朋友只是在這座城市旅游,對你們三大家族的斗爭毫無興趣,現在你們的謠言,搞得我們連門都不能出。”

  “這么說,您就是季良影?”

  季良影點了點頭,解除頭盔,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拉茲說,“但您打算用什么來作為交換呢?”

  季良影拿出了一塊罐頭一樣的東西,罐頭的頂部有一個按鈕,他按下去后,官瓷表面浮現出一個倒計時。

  “這個東西叫做鋁熱燃燒彈,”他介紹道,“等倒計時結束,它就會向周圍瘋狂的噴灑鋁熱劑,把你的整個大樓都化為火海。”

  “很有趣的武器,”拉茲點了點頭,“但還不夠,相機的力量可比他大多了。”

  “庫里扎斯和我提起過你,”拉茲接著說,“他很欣賞你,如果你愿意…”

  “先生,你可能是誤解了什么。”

  季良影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無條件同意我的條件,我就把你整個總部化為灰燼,像這種程度的武器,我還要拿出很多很多,你還不明白嗎?我用來交換的條件就是饒你一命。”

  “你是在威脅我嗎?”拉茲的臉上沒有一點懼色,“我本以為這會是一場公平的談判。”

  “我覺得我已經很公平了,”季良影說,“你覺得被你誣陷的艾謝特會放過你嗎?你覺得烈風黨會錯過這個把你們一網打盡的機會嗎?金蓮幫的密探可能就潛伏在這附近,洛亞的獵犬部隊說不定就跟在我們身后。”

  拉茲緊盯著季良影的眼睛,他思索片刻,眼縫瞇了起來。

  “您真是太認真了,”他笑著說,“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當然可以。”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使勁兒搖晃了幾下。

  “這份友誼價值千金,”拉茲說著拿出相機教會了季良影,“那點小小的要求,在這份友誼面前微不足道…所以能先把炸彈的倒計時停下來嗎?”

  “當然可以,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季良影笑著揮了揮手,炸彈立刻瓦解的無影無蹤。

  雙方互訴衷腸,談天說地,并且在幾分鐘后分別,等到季良影等人一走,拉茲立刻用肥皂洗了洗手。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的臉色逐漸從隨和變得猙獰。

  “該死的!”他罵了一句,“他一定會是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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