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愛的兄弟姐妹們 上一次聯系是多久之前呢?實在抱歉,霍勒斯大公給我安排的任務意外的多,以至于我現在才想起來給你們寫信。
最近南國越發不平安,上個星期六,兩名烈風黨底層成員在吃飯時被殺了,上上個星期三,一位剛剛晉升的烈風黨干部被人發現死在了家中,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很顯然,這是庫里扎斯的人干得。
血吼教育公司一邊偽裝成大善人,對內環進行各種資助,一方面,動用各種激進手段打擊烈風黨,拉攏金蓮幫,金蓮幫有白風在,一時不用擔心,但白風年事已高,隨時會出現意外,即使不出現,也會有人讓他出意外,一位已經退隱的長老,一位尚且年輕的幫主,如今的金蓮幫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
不過幸運的是,據說格洛莉亞來到了這個城市,目前還不清楚她的目的,但有了她,金蓮幫暫時安全了。
這個國家的平衡一時間不會被打破,只少暫時不會,但我能預感到那天不會太遠了,預感到這點的不只是我,還有霍勒斯大公。
霍勒斯大公最近又在試探我愿不愿意接手他的事業,我對這個血緣上的父親并不感冒,我自小在孤兒院長大,院長是我的養母,神奈是我愛人,剎那與我情同手足,曉龍小姐是我武術啟蒙,那里才是我的家,霍勒斯宅邸與我而言,更像是工作單位。
每天一睜眼,我就必須投身到三大家族無窮無盡的斗爭中,一條貿易協定,一條交易記錄,一次局部沖突、一場秘密會議,我必須做到對每一件事情了如指掌,即使我已經構建起屬于自己的情報網,面對瞬息萬變的局勢,我依然感到心力交猝。
我八歲就將氣凝練到了二轉色,面對十頭高階污染獸的圍攻,我都能有一戰之力,但身在這個位置,我意識到了武力是最沒用處的東西,我不得不將謊言和詭計變成了自己信的武器,凝練到二轉色的氣毫無用處,南國最不缺的就是打手,我是不是上一次信件也說過這話?沒關系,每過一段時間,每又有一個高手慘死街頭,我就會對這話加深一份理解。
抱歉,我最近是不是原來越愛抱怨了,請原諒我,作為霍勒斯大公的左膀右臂,烈風黨的二當家,我必須時刻在人前維持硬漢形象,我可以嬉笑怒罵,可以冷血無情,唯獨不能露出絲毫的柔弱,霍勒斯大公需要如同他們的父親一樣偉岸,而我必須要如他們的兄長一樣值得尊敬。
但我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
我沒信心成為南國的主人,更沒有能力去掌管整個烈風黨,即使我真有一天不得不坐上那個位置,到那時就必須斬斷和你們的關系,那些豺狼時刻會時刻盯著我,他們會不惜任何代價尋找我的弱點。
目前我最大的希望是我血脈相連的弟弟洛克,但他比我想的還要低劣,他把另一個霍勒斯大公的錯誤帶了回來,那是一個叫艾莉絲洛米婭的女孩,我震驚于自己的弟弟為了逃脫責任,不惜犧牲自己血脈相連的妹妹。
但我又有資格去批判他嗎?人人都有追求自由的權利,出身在霍勒斯家也不是他自愿,就如我不希望自己有霍勒斯的血脈一樣,甚至,我覺得他會選擇逃避責任有我的原因在。
我在人前不得不表現的自由自在,肆意瀟灑,他看著那個時候的我,眼睛里都是憧憬,他是因為憧憬著我生活的表象而選擇了逃避責任嗎?并非不可能。
可這是我的錯嗎?我絕不承認。
從前,生活在孤兒院的我,日常交流的人數不會超過十個,那時候我的生活簡單而快樂。
現在,我是烈風黨的二當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我能感覺到的只有無盡的孤獨。
住在這座三千萬以上人口的城邦國家中,想要見面的人,想要說話的人,對我來說一個都沒有,可希望仍然存在。
等到局勢穩定下來,我會試圖說服霍勒斯大公,把我在皇冠區的莊園讓到院長名下,把孤兒院從山谷當中搬到這里來,到時孩子們就能享受到南國最好的教育和醫療資源,更加健康的成長。
哦對了,洛克回來時帶回了一些朋友,其中有一位精通舊時代科技的專家,他今晚被卷入了一起謀殺案,幸運的是對方把他放回來了,因為時間還早,我就讓他幫我修復了一臺能把景色封存下來的舊時代機械,他說似乎是叫“照相機”,添加材料后,只要開機后對準景物扣下一個按鈕,一張塑膠質感的紙就會從相機上面彈出來,對準的景物會被畫到那張紙上。
這是能夠封存時光的神奇道具,你們一定會喜歡,一同寄過去的除了錢和一些圖書外,還有生活用品,例如肥皂和沐浴露之類,和上一次的品牌不同,希望你們會喜歡。
永遠愛你們 將信件寫好、打包,再交到永恒之火的審判官手上,已經是凌晨三點,對方簡單確認了下包裹里沒有易燃易爆物品后,將其收進了荒野穿梭車的后備箱里。
“兄弟,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個快遞員,對吧?”審判官盯著洛亞,沒好氣道,“這都第幾次了?整個城市的運輸行業都由你們控制,你還信不過自己人?”
“不,比起自己人,我更相信永恒之火。”洛亞眼神堅定的拿出掏出一個包裹。
“別別別,我還不想那么早退休。”
“你老婆最近快生了吧。”
這話一出,審判官明顯猶豫了。
“我會幫你聯系最好的醫院,住房問題、學校問題,對我而言都是小事一樁。”洛亞說,“整個南部,還有比南國更適合她們母子生活的地方嗎?”
“行行行,算你厲害。”
“謝啦,回來請你吃飯。”
“老子回來吃到你破產!”
這個時間點,大部分人都在睡夢當中,在血吼教育公司的四層辦公室卻依然燈火通明,高層管理薩托亞茲尼是一名體質特殊的女士,對她而言,白天是休息時間,夜晚才是活動時間,正因為如此,大多時候她不得不忍受組織所有人都睡了,只剩她一個人對著月亮發呆的孤獨。
但今天有些不同,當她外出回來時,發現自己的同僚拉茲不僅沒睡,精神看起來還很高漲。
當她進門的時候,拉茲坐在辦公桌后面,手上撥弄著一個黑色的機器,薩托亞茲尼認識這個機器,那是照相機。
“歡迎回來,”拉茲抬起手,把鏡頭對準薩托亞茲尼,“來,笑一個。”
“免了,我不喜歡被人拍照片。”薩托亞茲尼身形化作一團黑霧飛到拉茲的背后,重新恢復成人形,她用手肘抵住拉茲的肩膀,支撐住身體,問道,“你從哪兒得來的這個?看型號還是彩色照相機。”
“嘿嘿,整個南國,這東西只有兩臺,一臺已經壞了,在霍勒斯家里當古董,還有一臺,我追查了很久才從持有者手上搶了過來。”
拉茲笑著把照相機放下,從懷里取出一張照片。
“拿到手后,我拍了許許多多的照片,整理時才發現,有一張特別不得了,”他瞇著眼睛看著手上的照片,最近泛出笑意,“這可是能改寫局勢的大殺器,薩尼,我們又得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