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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往日不再

  “巧了,現在又是二打一。”

  季良影嘆了口氣。

  “我們停手怎么樣?”他的提議讓厲言一愣。

  “實在是不值當,”他接著說道,“你看上去也差不多三十了,有孩子有媳婦兒,身強體壯相貌堂堂的一個男人干什么不好,干殺手。”

  “殺手怎么了?你給黑心資本家打工還打出優越感了?”厲言回罵了一句。

  “我是說,你還有更好的路。”

  “更好的路?”厲言想了想,明白了什么,“兄弟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走投無路才干這行的?”

  “不是嗎?你看你能力這么炫酷,出路多的狠。”季良影想了想沒繼續說下去,因為他想到的第一個出路是去發電站當電池。

  “不,我熱愛我的職業,”厲言說著摸出一把鋼珠,丟到了地上,“殺手這個行業非常古老,異能者不過才出現了一百多年,我成為異能者之前就是個殺手,而且是你通常會在英雄故事里見到的那一類不喜歡使用現代武器的殺手。”

  季良影聽到這話,嘆了口氣,對方連這種事情都告訴他,看來是非要拼出個你死我活不可。

  “給我件武器,”他朝著虛影之王招了招手,后者的左臂打開一個艙口,一把手槍從中彈出,落到了季良影手上。

  季良影拿起槍掂量掂量,外形倒是科技范十足,輪廓線全部發著晶藍色的微光,但重量卻輕的就像街邊玩具店賣的玩具槍,他有些不安的看向虛影之王,問道:“這不是個裝了led的玩具槍吧?”

  后者點了點頭。

  “我…算了,反正你沖鋒,我掩護,”季良影嘆了口氣,他相信這個住在自己身體里的黑色機器人的實力,他一開始覺得它完全受自己控制,卻又發現它似乎也具有自我意識,但至少對自己無害這點可以確定。

  雙方誰也沒有喊開始,他們再一次心照不宣的同時動了起來,季良影瞄準厲言開了一槍,他幾乎感覺不到后坐力,射出的子彈也在意料之中沒命中,因為他根本就沒瞄準。

  厲言警惕著突然出現的黑色機器人,他從沒見過能夠使用異能的機械,在他的記憶力,機器人這種東西是只存在于科幻作品里的玩意,而且在這類科幻作品中,為了抹黑異能者,反派常常由異能者擔任,十部科幻里又九部都是異能者毀了普通人主角的家庭,普通人主角開著巨型機器人和異能者一番激戰,邪不勝正。

  他討厭這類電影,直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么這類電影的票房總高的離譜,而且他們的導演好像還殺不完,自己殺一個,就會多兩個出來拍這種電影,搞得異能者風評一天比一天差。

  不過這些導演有一個好,他們總能想到各種新奇古怪的異能用法,厲言如今隨身攜帶鋼珠作為武器,就是某個大熱影片Z戰警里的反派角色百磁王的戰斗方法。

  隨著季良影一槍沒中,厲言的反擊便緊隨其后,落到地面的鋼珠在他周身的磁場中懸浮起來,順著他手臂揮舞的姿勢排成一排,他再搖手指向虛影指望,鋼珠便一顆接著一顆如同子彈一樣射了出去。

  虛影之王不閃不避,右手五指張開,每根手指都延長到一米左右,緊接著手指與手指之間伸出扇葉相連,一面盾牌迅速成形,整個過程恰好在第一顆鋼珠即將擊中前完成,但他還是小瞧了經過電磁場加速后的鋼珠蘊含的動能。

  第一顆鋼珠直接將鋼鐵傘盾擊飛,隨后的鋼珠如雨點一般落在它身上,每一顆都落在相同的位置,每一顆撞擊時,虛影之王的機械身軀都會凹陷一分,最后一顆彈珠撞擊后,直接將它的胸口位置貫穿,同一時間季良影也捂住胸口倒下,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人揮著鐵錘用力朝胸口錘了一下。

  “哦?原來你們…”厲言一揮手,鋼珠悉數飛回了他的手中,他看著胸口迅速復原的黑色機器人和扶著樹站起來的季良影,露出“我明白了”的笑容。

  季良影站起身,他沒想到虛影之王受傷,自己居然也會有感覺,雖然胸口沒有真的凹下去,但那個感覺實在不好受,好在虛影之王恢復快,胸口被錘了一錘子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你就不能整點熱武器嗎?”

  季良影朝著虛影之王喊了一句,后者心領神會,雙手合在一起,手指變為槍管,全身上下打開了多個艙門,露出其中的導彈,瞬間化身戰爭機器,嚇得厲言一愣。

  另一邊,羿新雨推開木門,走進了木屋,自從養父去世,她就搬離了這里,住到了十幾公里開外的一座郊區小屋,那是他養父原本的遺產,遵照遺囑由她繼承,而這間樹屋則保存了下來,每人拆除,也沒人來維護,以至于她推開門的一剎那,摻著朽木味道的渾濁空氣便撲面而來。

  她用袖子掩住口鼻,走了進去,即使是如今,她依然能想起自己在這間屋子度過的時光。

  這件屋子里沒有任何電器,盡管身處現代化大城市的邊緣,想要打火機也得走上十幾里路去郊區找便利店,這也導致羿新雨接觸現代文明晚于同齡人,這給她增添了不少麻煩,甚至造成了她在同學中被孤立。

  樹屋不大,甚至沒有隔間,墻角擺著一張小床,床的一旁有個火坑,在冬日,這是兩人取暖的依仗,直到第一次在冬天去白騎士總部,羿新雨才知道世上還有空調這種東西。

  曾有位心理學家提出過:一個人在童年時期所經歷的創傷會對一個人的人格產生很大的影響,這被稱為童年的詛咒。

  羿新雨很清楚自己就被這份詛咒纏繞,她不是什么圣人,更沒有崇高的理想可言,她的明白自己執著于紅杉林,一部分是因為對紅杉林的喜愛,另一部分則是和養父的對抗,養父不喜歡她這樣,所以她偏要這樣,除了這件事外,她沒有能力違背養父的其它任何指示。

  對抗到最后的結果,便是事到如今,她依然詛咒纏身,將保護紅杉林作為了一種生存目的看待,羿新雨清楚這樣的自己不正常,卻又無法擺脫。

  回憶往昔之余,她注意到了掛在墻上的弓和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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