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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祝大家在新得一年萬事如意)

  細雨連綿,天幕昏沉。

  連續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后,天空依舊沒有放晴,只是從傾盆大雨轉變成了淅瀝瀝的小雨。

  濕漉漉的水汽讓整個村落都變成了一個偌大的泥漿地,一頭癡肥的母豬帶著幾個小豬崽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趴在村落的門口打著滾,在泥漿里肆意的玩耍。

  看著窗外這見鬼的天氣,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無聲或大聲的咒罵著。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村莊里唯一的一座酒館的老板鮑勃就在大聲贊美著這絕妙的天氣。

  因為這個時候,全村無論是懶漢還是勤快漢,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到他這由倉庫改造的酒館里喝點小酒吹吹牛來打發時間,要是手上有點余錢的還會和幾個狐朋狗友玩玩骰子,小賭怡情下。

  若可以,他恨不得這樣的雨天能他娘的下上一個月,這樣的話,估計那兩桶砸在手里的酸酒都會被村子上的酒鬼們買走的。

  就在他美滋滋的盤算著今天的進賬時,那扇需要修繕的木門帶著一股濕漉漉的冷風被人推開,讓沉悶的酒店內頓時變得提神不少。

  走進屋內的是三名披著斗篷的陌生人。

  只是當打頭的那名高大魁梧一看就讓人心生畏懼的陌上人放下了頭套,露出一頭亂糟糟的黑色長發后。

  鮑勃那掛著虛偽笑容的面孔就拉了下來,雙手撐在吧臺上低吼道:“這里不歡迎你們,威爾曼人,老鮑勃的店里不允許野狗和威爾曼人進來!”

  似乎是為了映襯他說話的底氣,屋子里接連響起了代表著輕蔑的吐口水聲。

  “你確定?”最后走進來的斗篷人言語中帶著笑意的道,“在我眼里,錢這東西是個王八蛋,而有錢不賺的家伙,可是連王八蛋都不如。”

  一摞帶著脆響的銀薩爾就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了吧臺上。

  即使在昏暗的房間里,那一摞銀薩爾都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倒映在所有貪婪的人眼中。

  鮑勃吞了口口水后,才狡黠的看著與之對話的外鄉人道:“我這里只有酸酒,愛要不要。”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手里握著銀薩爾的外鄉人是一個帶著詭異白色面具的威爾曼人,只是相比那個粗魯的帝國野豬,他的黑色頭發就像是最上等的綢緞般富有光澤柔順,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讓人頓生好感,不由讓人遐想面具后面究竟是一張多么俊秀的臉孔。

  帶著面具的威爾曼人將那一摞銀薩爾往前推了推道:“酒無所謂,但吃的我要你這最好的,還有三人份的餐具。”

  “喂,”身后一個胖墩墩有著酒糟鼻的邋遢酒鬼高喊道,“有錢的威爾曼豬,你不打算請一下這屋子里的好人嗎,你得感謝這里所有的好心人,讓你們不像是可憐的流浪狗一樣露宿在外!”

  “嘭!”

  隨著一聲巨響,一件木質啤酒杯轟然在酒鬼的臉上暴裂開來。

  在眾人的驚呼中,一柄閃爍著寒光的短劍不知何時滑落到帶著面具的威爾曼人手中,他平舉著短劍環顧著張皇失措的酒館眾人,帶著一種甜膩膩的,虛偽到極點的歡快語氣道:“在座的好人們,是誰給你們的勇氣用這種口吻跟一個貴族說話,威爾曼豬?如果一個貴族是一頭豬的話,那么親愛的賤民們,你們又是個什么東西,耗子和蟑螂嗎?”

  神授王權,在這個還沒有出現雙教皇的世界里,神權雖然日漸衰落,頭戴王冠者們還在試圖和權杖者平起平坐。

  但羅普大眾的眼里,神授王權,代表著的是貴族的不可侵犯的統治地位,是天生的高人一等,而不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平等宣言。

  所以凱爾的這段話語,再加上少量的魔力渲染,頃刻間整個酒館里都寒蟬若禁。

  看著像鵪鶉一樣變得老實的爛酒鬼們,凱爾這才收回自己手中的秘銀短劍,沖著老鮑勃道:“給我三間你這里最好的上房,不許辯駁,沒有就把你的房間給我騰出來!”

  老鮑勃下意識的攥緊了手里的銀幣,吞咽著口水狂點頭。

  “你這樣就不怕他沖你的餐盤里吐口水?”看著急匆匆走向后廚的老鮑勃,掃視是瞬間跑了一半人的酒館老獵魔人坐在了凱爾的身邊問道。

  凱爾看著偷偷摸摸鉆進后廚的月光鼠,凱爾笑了笑道:“我可是個術士哎,這點小事我自然會知道。”

  “那貴族呢?”老獵魔人笑呵呵的將正奮力攀爬著高腿圓凳的小金妮提溜到凳子上道,“你什么時候又成了個貴族?”

  凱爾毫不在意的挺了挺胸膛,展示著自己身上那一針一線都有著銀絲或金線的華麗服侍道:“是不是貴族無所謂,只要你的對手相信不就行了,對我而言,語言有時候要比長劍更為有用,當然,前提是要會一點小花招。”

  “啊,”老獵魔人調侃道,“那么為什么最后又動了手呢?”

  凱爾盯著老獵魔人那張欠揍的笑臉看了一會后,從腰包里掏出一瓶包裝華麗的索多羅紅酒在獵魔人的眼前晃了晃說道:“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卻可以解決出問題的人,老家伙,原本我打算把這瓶酒給你的,但現在…”

  術士手中一晃,那瓶索多羅紅酒就像出現時一樣又突兀的不見:“沒了!”

  “你個該死的小混蛋,”老獵魔人舔了舔發干的嘴唇笑罵道:“過了這個小村莊,就是大峽谷,只要穿過大峽谷,咱們就能直接進入塔卡司澤伯爵領,只是大峽谷是一群獸人部落的領地,他們可不怎么好說話。”

  獸人啊,凱爾不由有些恍惚。

  在溫爾斯頓的地下黑市里,他就圈養著一群血統并非十分純正的獸人。

  這些家伙雖然一個個長的五大三粗的還笨得要死,但只要談好價錢和給足食物就是最為忠心的打手。

  在他的記憶力,獸人,矮人和精靈幾乎是所有曾經的魔幻故事里的常駐角色。

  只是在奧斯德蘭大陸上,不同于人丁興旺的矮人,純種的獸人已經和精靈一樣成為了奧斯德蘭大陸的瀕臨物種。

  除了在及個別荒無人煙的地方還能見到外,基本上已經絕跡了。

  其根源就在于在幾千年前的魔法帝國時代,奧術師們十分不喜歡這種愚蠢還叛逆的傻大個們。

  尤其是期間發生里幾次全族叛亂永不為奴的事件后,基本上在奧斯德蘭大陸上,純種的獸人們都快被屠沒了。

  現在在大陸上能看到的所謂的獸人,其實大部分都是混血的半獸人而已。

  “哦,那怎么辦?”凱爾無所謂的問道。

  獵魔人搖晃著腦袋道:“別問我,我只是個饞酒的獵魔人,你是巫師,這種動腦筋的事情應該是你這種人做的事情才對。”

  凱爾咧嘴一笑道:“那就把他們都屠了?”

  看著少年那詭異的白色面具,老獵魔人不由打了個寒戰,用力的在術士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惱怒的罵道:“殺,殺,殺,你怎么殺性這么種,你不剛說過語言要比長劍更為有用嗎!”

  “可我剛才同樣說過,暴力可以解決出問題的人啊,你怎么沒記住這句話?”凱爾攤開手無所謂的喊道。

  凱爾的耳朵突然抖動了幾下,猛地抄起吧臺上另一個木質酒杯往后廚里砸去吼道:“該死的混蛋,竟然敢往我的食物里吐口水,別讓我再發現否則我燒了你的店,重給我做!”

  頓時,后廚里傳來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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