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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印度洋上的風

  聽到闞石的調侃,黎巧對闞石款款施了一禮,笑瞇瞇的說道:“呀,難得夫君如此謙虛,妾身可不敢當。其實我能想到這一點,還是夫君打下的底子。“

  “我?”闞石有些疑惑。

  ”是啊,為了融合那些部落,我一直想不出好法子。有一天我偶爾去國家圖書館時,發現藏書真不少。不過我發現大多數是理科類書籍。什么物理學、化學、微積分學、三角函數、植物學、動物學、力學等等…“

  ”…人文類的東西很少。這就提醒了我。為什么我不用文化來融合他們呢?華夏文化博大精深,從小我就學了不少四書五經,我也花時間把它們編篡出來,現在各個學校也開始教授四書五經…“

  ”…這一次大典之中,你沒有注意到里面還融入了不少周禮嗎。我想中國人傳承了幾千年的文化,反過來融合這些原始人應該不是問題。左右都是一脈相承。今天一看效果還不錯。”

  闞石點點頭,他拉住黎巧的手認真的說道:“嗯,黎巧,你做的很好。前段日子我也在發愁,地盤大了這么多,人口也多了這么多。如何管理,我心里真的沒有底。幸虧有了你,我發現你比我更適合當這個國王。”

  “哼”黎巧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哎呦喂,王上,臣妾可不敢!內宮不得干政。”

  闞石噗嗤一聲笑了,他擺擺手:“夫人,這些封建的糟粕就不要提了。你這個政干得好啊,要繼續干下去。在這個世界,我除了你還能相信誰。過一陣子,我要去一趟印度。國內的事還要拜托夫人了。”

  “啊!這么快你就要出去?上次你去西藏差點把我嚇死。這個時代航海實在太危險了。闞大哥,要不然算了吧!別去了。”

  “呵呵,不要緊的。老婆,你難道不想找到回家的路?”

  “哎,闞大哥,我現在也想通了。真要是找不到就算了!在哪里也是過一輩子。我可不想失去你。”

  “呵呵,老婆,有你這句話我心里踏實多了。放心吧!我沒有那么容易死。”

  中華元年的開國大典是史無前例的,效果那是杠杠的。隨后的日子里,黎巧花了很多心事在各鄉各村開始推廣鄉規民約,完善了華夏的道德體系。到了中華二年,在北方,學校也開始辦到了各個屯寨,建立了國家的三級教育體系。

  因為各種新型糧食作物的高產量,加上農田水利建設的完善,從中華元年開始,整個王國進入了一個穩定的發展期,各行各業欣欣向榮,人民安居樂業。

  中華二年三月十三日,春分,南海。

  從廣州到新加坡港,四千公里不到,五艘飛剪船用了七天就走完。風向一直不錯,一路順風。這五條帆船是最新的飛剪船,他的龍骨和船肋使用了大量的鎳鋼,船體強度提升了不少。再加上最新的棉帆布。平均航速可以達到十五節,在這個時代,這速度就如同在飛翔。

  在新加坡小港口沒做過多的停留,艦隊就繼續啟航。他們穿過了馬六甲海峽,直接前往印度洋。后面的路是從來沒有走過的海域,闞石現在無暇他顧,他只關心前面的海況,再往前走四五天,就該進入安達曼海了,從安達曼海向西,就是印度洋,真正的跨洋航行即將開始,前面等待著自己的到底是什么,闞石心里也沒底。

  別看闞石對黎巧和大臣們說得很滿,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其實駕駛五艘木質大帆船,玩這種跨洋航行,還是很危險的。哪怕在后世,遠洋的貨輪,那種鋼鐵的巨獸都時不時發生海難,航海的危險性可想而知。

  印度洋,在這個時代連印度這個名字還沒有,連印度所在這塊南亞大陸恐怕還處在蠻荒時代。印度洋要到十六世紀以后才有這個正式名稱。歷史上這片海域最早的記錄是古希臘人,他們曾把這里叫做厄立特里亞海,翻譯過來就是紅海。這其實說明他們根本就沒來過印度洋,可能只是到了阿拉伯半島就回去了。

  最早來往于印度洋的應該是阿拉伯人,這和海上絲綢之路有關。最早的記錄是隋唐,發展到頂峰應該是宋朝。

  公元六世紀左右,阿拉伯人把這片海域就叫阿拉伯海,唐宋時期阿拉伯人向東的擴張很厲害,教和佛教一直在東南亞這一片爭斗不止。由此可見,阿拉伯人是這片大海最早的航行者。

  闞石在上輩子從來就沒去過印度,更不要說橫穿印度洋。但這不代表他對這里一無所知,因為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中印邊境作戰中,解放軍采用經典的山地穿插戰術,以少勝多,以劣勢兵器勝優勢兵器,幾乎全殲印軍。這在軍事院校中是重點的教案,當年闞石上軍校的時候,他專門研究過印度,也特意關注過印度洋,對印度洋的氣候有過研究。

  印度洋是季風性氣候,夏天橫渡印度洋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尤其是從東往西走。在北部海域,夏季的季風是西南風,還多雨,由東往西航行等于是一路側頂風。冬季風向就變成東北風了,同時又過了雨季,降水量很低,大部分時間都是晴空萬里。

  后世唐宋時期,大食(阿拉伯)商人都是借著夏季的西南風,沿著海岸線一路被吹到當時的大唐或大宋,有時候不小心會吹到日本去。他們在中國住幾個月,返程時再買上合適的貨物,借著冬季的東北風,又一路順風,被吹回阿拉伯半島。

  聽起來這好像是件很容易的事,其實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簡單。即使是在唐宋,也不是所有阿拉伯人船能抵達中國,借著風向也不是想吹過來,就能吹過來的。這一路上艱難險阻,有多少船沉沒不得而知。

  如此漫長的旅行,阿拉伯人還需要沿著海岸線不時停靠補給,和當地的土著打交道,沒有強大的武力做保障,活著回去都是個問題。在唐宋時,阿拉伯人還沒有精確的海圖,測量技術也很落后。

  因此唐宋時,阿拉伯人的海船前往中國時往往是一個船隊,單獨一艘的幾乎沒有;即使是這樣,能夠安全抵達中國的也少之又少。一路上不確定因素實在是太多,所以航海是一個冒險者的游戲,一般人是玩不起的。

  闞石經過了這么多年,也算是有了豐富的經驗。闞石的海軍還沒有來過這片海域,更別說在印度洋沿岸有補給點。不過,這不是什么問題。因為闞石不是沿著曲折的海岸線繞路探索,他是直接的跨洋航行。速度和定位是他這個穿越者優勢,艦隊走的是直線,不需要再多繞上萬里的路。

  艦隊到了安達曼海,剛剛拐過蘇門答臘島北端,闞石就直接接手了領航工作。中華號擔任旗艦,闞石向另外四艘船打出了旗語,命令重新編組艦隊,在海面上形成一字縱隊,由旗艦中華號領航,秣陵號斷后。艦隊航渡中保持一海里船距。如果途中遇到風暴,艦隊失聯,失散的船只在海圖上匯合點集合。

  當其它四艘船都發來確認的信息后,收到旗語的暸望手立刻報告了闞石,闞石再一次下達命令:“右舵十,全桅滿帆!大副,把我的命令告訴后面的船!”

  “是!”大副黎貢敬了一個軍禮。轉身走上了艉樓,站在舵輪旁邊,對著他的兩個副手發出了進一步指令。

  闞石站在駕駛艙左側,用望遠鏡觀察前面的海況。他時不時走出船艙用六分儀定位,然后在航海圖上寫寫畫畫,計算出一些數據。現在他需要全力以赴,確保航線的正確。

  之前的航程闞石都沒有插手,都是由其他艦長自主指揮的,這些年海軍對之前的航線都很熟悉,有的船長一年要跑二三十趟。闞石基本就沒怎么操心從廣州到馬六甲的航向問題。

  “右舵八,全桅滿帆!”闞石再次下達命令。

  大副黎貢聽到命令后,立刻對著通訊管道扯著嗓子喊起來。通訊管是新帆船上的新玩意兒,有點和水管相似,兩頭都有喇叭狀的開口。這玩意兒雖然比不上后世的電話,但在船上使用還是挺方便的,至少不用跑來跑去的傳達命令。

  艦隊的五條船上都是老水手了,都是駕著帆船在廣州和馬六甲之間來來回回跑了幾年的船員。而且每條船的船長也是一樣,至少有十年的航海經驗。甚至長得比闞石呆在海上的時間更久。

  五艘帆船在旗艦中華號的帶領下,慢慢的升起了全帆,航向略微偏向西北,讓側頂風變成了側風,航速立刻提了起來,刀刃般船頭劈開海浪,微微向右傾斜著船體,向著茫茫大海深處駛去。

  橫跨印度洋圖上坐標的距離約一千五百公里。在春末夏初這個時間段,這條海路恐怕是最驚心動魄的一段,主要是風浪太大。在這個季節,印度洋上每天從早到晚都是大風,風速等級差不多有十米每秒以上,風力六七級的樣子。

  這種風速如果是在陸地上,那就是飛沙走石,樹干會被吹得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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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晃,枝條會發出嗚嗚的怪叫,走在路上打傘是根本不用想。這種風速到了海上,那就是巨浪滔天,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海浪反復不斷地拍打著船體,一波波撲向甲板。

  多虧現在有了玻璃,駕駛艙還能夠保持干燥,桅桿和甲板上的水手就遭了大罪了。浪高能夠達到三四米左右,幾十米長的飛剪船前后擺動幅度能達到四十度。一個大浪過來,船頭剛剛抬起到最高點,又迅速的一頭扎向了無底深淵,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刺激。

  這種海況特別容易暈船,老海員都不敢吹牛,說自己不會暈船。飛剪式帆船最大的缺點就是顛簸,乘坐起來舒適度很差。任何人只要你盯著船頭看幾分鐘,肯定立馬得吐。沒有辦法,為了速度也只能犧牲舒適性。

  風實在太大了,航海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駕駛帆船,也不是風越大越好。因為桅桿的承受力是有限度的,不管是頂風、側風還是順風,風力越大、風速越高,桅桿承受的壓力就更大。

  一旦超過了限度,桅桿肯定會咔嚓一聲斷掉,到那個時候,就是喊天天不靈,喊地地不靈了。那你只能夠祈禱著老天爺保佑,讓你早日看到海岸。船只失去動力,船員無異于慢性自殺,十八世紀很多幽靈船就是這樣誕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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