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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撲街仔馮正義

  “怎么樣?姐夫怎么說?”

  覃棗棗用力握著手機,咬牙說:“他說他過來。”

  “那你為何不開心呢?”

  “有嗎?”

  臉蛋擠在一起,你說呢。

  “是不是發生大事啦?”

  “沒有。”覃棗棗苦澀道:“是你姐夫終于肯出門,我是擔心劇本…。”

  擔心,害怕。

  劇本是關鍵,萬一不行,豈不是。

  她不想丈夫來到,悲傷離開。

  “不會的,姐,你要相信我。”

  我不會坑你的。

  絕對行。

  陳正文不會讓她們失望的。

  “對吧?”

  “對。”他想說不行的,不敢啊。

  硬著頭皮應下來,內心惶恐,萬一不行,豈不是。

  無法想象。

  “姐,姐夫會好的,他那么有才華,遲早會發光的。”

  說起她的姐夫,是一個人才。

  年少成名,出道就是巔峰。

  當年依靠這一點吸引了她的姐姐,義無反顧跟了他。

  這些年,一直拍攝電影,撲街,撲街,撲街。

  姐姐沒有嫌棄他,一直相信他。

  父親呢,沒有說什么,內心怎么想,他們不知道。

  姐姐很少回家,姐夫也是如此。

  可能是沒有混出頭,不敢回去,無法面對父親。

  除了每年過年回去一趟,其他時間,都不回去。

  “姐,來了。”

  “嗯。”

  覃瑩瑩下去接,讓他們坐著。

  十分鐘后,他們回來。

  頹廢的男人,朦朦朧朧的眼神,手里提著水果。

  “姐夫,這是陳正文。”

  聽到陳正文三個字,馮正義抬起頭,認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聽過這個名字,耳熟,看見之后,瞳孔瞪大。

  他認出來了。

  他看過陳正文的電影,他的演技,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你好,馮正義。”

  “你好,我是陳正文。”

  握手,問候。

  簡單直接,兩人安靜坐下來。

  期間,互相看對方。

  眼里的苦澀笑意,心知肚明。

  覃瑩瑩看不下去,推陳正文,讓他打破尷尬。

  “那個,馮導,新電影有構思了嗎?”

  “還沒有,聽棗棗說有位厲害的編劇要給我寫劇本,不知道那位先生在哪里?”

  姿態放的很低。

  編劇,導演,相互依存的雙方。

  不能得罪編劇,特別是一個好編劇。

  “姐夫,他就是。”

  “哈?”馮正義詫異問:“你?”

  “正是我。”

  “你不是演員嗎?”

  “咳咳,演員是兼職,兼職,不值得一提。”

  三觀盡毀。

  演員是兼職?

  拿了影帝的兼職演員,你不是在逗我?

  多少演員一輩子都沒有你的成就,你卻說你是兼職。

  “不知道編劇是你的?”

  “也是兼職。”

  轟隆!

  這一次不只是他,覃棗棗也被嚇到。

  兼職,你到底有多少個兼職。

  “請問你的主業是?”

  “打工仔,不說也罷。”

  覃棗棗壓低聲音問妹妹:“妹,他的主業該不會是?”

  “咳咳,沒錯,他是我的員工,正經打工仔。”

  她心里有句話沒有說,那是因為你們還不知道他還有個身份,翻譯人員。

  專業翻譯人員,什么都懂一點。

  兼職無數的大人物,比正經工作不知道賺多少錢的兼職,他卻不去干。

  兩人張大嘴巴,無法言明此刻的心情。

  “這位…陳先生,不知道要給我的劇本是?”

  不知道如何稱呼,先生是沒錯的。

  “咳咳,這個不著急,我想問你,你想要拍攝何種電影?”

  “哦?”

  馮正義陷入思考。

  武俠,他一直拍攝武俠。

  卻沒有獲得成功。

  失敗,失敗。

  拍攝得非常好,票房卻一直撲街。

  明明他…。

  “武俠。”

  每個人都有一個武俠夢。

  他也是。

  自從看了武俠小說之后,他的心中,一直想還原真的武俠片。

  “武俠?你確定?要知道現在大環境可不允許你…。”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放棄。”

  額頭青筋暴起,他咬緊牙關:“我的心中只有武俠,所有人都勸我放棄,但是我知道,我不想放棄,除了武俠,其他電影,我不想拍攝。”

  專注于武俠。

  不拍攝出自己心中的武俠,他不會罷休。

  一直嘗試,直到自己絕望那一天。

  “武俠啊。”

  “行嗎?”

  “沒問題。”

  武俠電影有很多,陳正文思考寫哪一部電影。

  經典之作不少,可是…。

  思來想去,陳正文篩選啊。

  腦海中不斷冒出各種武俠電影,龍大哥的肯定是在其中。

  不適合現在,要說哪一部最好,陳正文想到了一部。

  繡春刀。

  一部最后輝煌的武俠片。

  一把繡春刀,一段人生。

  下面的時間,是陳正文和馮正義說話的時間。

  兩人無法插話,安靜聽著他們說話。

  這一說,兩個小時過去。

  他們還在說,沒有停止過。

  直到老頭到來,才停止說話。

  盧穩老前輩加入系列,三人說出內心的話。

  從武俠到哲學,到文化,到各種各樣的。

  一個文學大師,一個導演,一個兼職人員,說的不可開交。

  兩個女人自覺走到一邊。

  “妹妹,他…。”

  “你說他啊,一個無所事事的男人,不給他找事情做,他會閑得慌。”

  “哦。”覃棗棗欲言又止。

  “你說,不用擔心。”

  覃棗棗拉著妹妹走遠點,聲音很輕很輕。

  “妹妹,你知道他有孩子嗎?”

  “嗯,兩個,一個是親生的,另一個是收養的。”

  “你不會?”

  這是覃棗棗擔心的事情,雖然心里有了想法,可不敢亂說。

  妹妹長大了,不容許別人插手她的事情。

  哪怕是親姐姐。

  “嗯。”

  覃瑩瑩看著陳正文談天說地的樣子,沒來由笑了。

  一如曇花,美麗,不可方物。

  看到這個笑容,覃棗棗知道妹妹無可救藥。

  當年她也是如此,心里只有一個人。

  “父親那邊。”

  “我知道,我會找時間和他說的。”覃瑩瑩又道:“而且,你覺得父親會不知道嗎?”

  她們的父親大人,神通廣大,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不想管而已。

  “父親好說話,可母親大人呢?你要如何對她說,她們雖然讓我們自由選擇,可是你的選擇也太那個…。”

  她能想象到母親大人生氣的模樣,不敢繼續想象。

  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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