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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陳友諒說話,高平安又繼續道,“還有陳理小兄弟,咱們將他接到家里,好吃好喝的待他,他雖年幼,我們卻也將他當做客人,他在我們家也很開心,難道伯父就是這樣待將你兒子當客人的人嗎?”
“何況今日,也是伯父宴請我的父親,父親不過是因為路上堵車,稍稍吃到了一會,伯父便要小題大做嗎?”
“再者,晚輩的父親一直教育晚輩,不可撒謊,晚輩不過是實話實說,說從未在四方居的大堂吃過飯,伯父何必要如此大動肝火?”
“而且晚輩說您因為造船囊中羞澀,若是晚輩說得不對,伯父盡可講出真相,也好為晚輩答疑解惑。若是晚輩說得對,那伯父就更不該生氣了。”
說到此,高平安拱了拱手微微福了福身,“伯父,晚輩說得對嗎?”
高平安這一大通的問題,弄得陳友諒有些不知說什么好,他漲紅著臉,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侄兒說得有理,是我的不對,我先自罰一杯。”
說罷,他的隨從便為他的杯中斟滿了酒,陳友諒起身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隨即坐回座位,胸口明顯的起伏著,呼吸聲也十分粗重,顯然,他在努力克制自己。
“伯父既然能知道自己的錯誤便好,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晚輩便不與伯父計較了。”高平安笑了笑,也坐了下來。
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這個小屁孩是教訓我嗎?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你憑啥教訓我?
可是沒辦法,陳友諒的口才沒有高平安好啊,加上如今自己的兒子在人家手上,也只能暫時忍下這一口氣了。
哼,只要你們將我兒子送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們這一家人,還有之前送出去的五萬兩,我一定讓你們高家連本帶利的還會來的。
“其實我今天請高公子吃飯,也是覺得犬子在貴府上為你們增添了不少麻煩,所以想將犬子接回去,不知高公子何時方便啊?”陳友諒不想再和高平安比口才了,直接進入了主題。
“咳咳。”高凡干咳兩聲,看了看高平安。
“伯父,這時候也不早了,晚輩和父親都餓了,要不,先吃飯?”高平安又將話題轉移了。
“好,好,吃飯,先吃飯,既然高公子嗓子不舒服,沒法點菜,那便將四方居的招牌菜都點一個遍吧。”我看你吃過飯還找什么理由搪塞我,今天我既然見到了你們父子二人,我陳友諒定不會無功而返。
陳友諒說罷,隨從便喚來小二,讓小二將店中的招牌菜都上上來。
不一會,小二便陸陸續續的將菜端了上來,高凡全程一言不發,只自顧自的吃菜,高平安也是一樣。
可陳友諒卻沒有心情吃什么,他隨意的動了兩筷子,便吃不下了,坐在座位上等著這一對父子將飯吃完,好再次討要自己的兒子。
高凡父子二人足足吃了半個時辰,這才拍著鼓鼓囊囊的肚子放下了筷子。
“高公子,侄兒,你們吃飽了嗎?”陳友諒想著這二人總算放筷子了,這也太能吃了吧,高家是吃不飽嗎?
高凡微笑著對陳友諒點了點頭,代言人高平安隨即說道,“感謝伯父的盛情款待,晚輩與父親都吃得很好。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晚輩與父親就先告辭了。這天太黑,行車不安全。”
啥?吃完了就要走?還真當我請你們吃飯啊?
“侄兒,你是不是還忘了什么事啊?”陳友諒忙是說道。
高平安歪著頭皺著眉想了想,“應當…沒什么事了吧?”
高平安毫不客氣的接過銀票,一看竟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他嘖了嘖舌,“嘖嘖嘖,看來晚輩說得沒錯啊,伯父還真是窮得叮當響了。”
“你…”陳友諒簡直想抽死眼前這個小屁孩,“犬子不過是上午才去貴府,一日不到,這點錢吃兩頓飯,就算貴府頓頓山珍海味,也應當足夠了吧?”
“飯錢倒是不多,高家也不是小氣的,請二位公子吃兩頓飯還是請得起的。”高平安卻搖了搖頭,“只是這醫藥費…想必伯父也知道,高家有著方圓幾百里醫術最好的大夫,而且大公子的情況伯父應該也知道,能讓他一日之內便脫離生命危險,這足以說明我們高家大夫醫術的高明。可以說,是高家救了大公子的命,難不成大公子的命就只值這些錢?”
陳友諒心中了然,果然啊,高家還是為了錢,這高家的格局也就這點了,“那請問醫藥費幾何?侄子盡管開價,這關關乎到善兒的性命,伯父自然不會小氣。”
陳友諒這樣說,也是希望一步到位,不想再和這一對父子糾纏,二是想向高平安證明自己并不是窮得叮當響好不好,自己也有很有經濟實力的好不好。
高平安看向高凡,這價錢的事,自然要看看高凡的意見。
高凡伸出了一只手,將五根手指都伸了出來。
高平安立刻會意,“五十萬兩。”
這一次不僅是陳友諒,就連高凡都險些坐不住,這小子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五十萬兩,怕是只有把陳友諒賣了!
不過還沒等陳友諒嫌貴,高平安又說了,“五十萬兩,是市場價,今晚侄兒與伯父聊得甚為投緣,所以可以給伯父一個友情價。”
陳友諒雖然沒聽過“友情價”這個詞語,但是也覺得高平安占了自己的便宜,我不是你伯父嗎?怎地就成了平輩之交了?
你看,陳友諒已經完全接受了高平安對他“伯父”這個稱呼了,你要一個人接受什么,你只需要不斷的拉低你的條件,到最后,一開始的條件就顯得不那么難以接受了。
“那不知侄兒說的這‘友情價’,是多少呢?”陳友諒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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