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唐紙凝望著女子的舉動,完全不明白對方是在鬧哪出。
谷新穎則脫下外套,只剩下一身淡藍色的內裝,她媚笑著將門反鎖,緊跟著面帶成年人才能理解的微笑,把僅剩下的這件內裝也給脫了下來。
并不算非常完美,但也相當惹火的身軀就暴露在了廚房里當中。
餐桌上亟待烹飪的美食在秀色面前剎那無味。
“你做什么?”
這讓人血脈噴張的少兒不宜的畫面沖上臉龐,唐紙當即轉過身去,面紅耳赤。
而谷新穎的兩只手則緊緊從后方抱住了他,那胸腔前突出的第二性特征就這樣不加保留地烙印在唐紙的后背上。
“劉源,同樣是做飛行這一塊的,你也知道我們這行對這些事情都很隨便,但是我真的挺喜歡你的,尤其是,你長得有那么一絲絲地像那位唐姓的小少俠。”
唐紙面紅耳赤,卻也不敢動彈,更不好去掙脫,因為他稍稍一動,便感覺自己的胳膊在觸碰那兩團自己不敢直視的山巒。
“時間還長,趁著他們不會進來,來吧。”
水井灣的生活悠悠,在老家的日子更是過得平緩,今天只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飛天的行業里,就碰到了這么辛辣的事情?
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她還在輕微扭動著,撩撥男人理智的底線。
瞥了一眼手心中夾著的藥粉包,唐紙深吸口氣,計劃被這種事情所擾亂的怒火頓時燃燒了起來。
“請你放尊重一些,谷女士。”
谷新穎微微一怔,原本不斷下滑的手掌停在了唐紙平滑的肚子前。
“什,什么…”
唐紙側過頭,看著這位眼神呆滯,顯然因為唐紙這不解風情,甚至是蠻橫粗魯的一聲呵斥所驚嚇到的眼睛,再度深吸口氣,讓自己語氣更加冷酷了些。
雖然并不懂多少男女之事,也沒有半點的感情經歷,但是唐紙知道,自己溫柔絕對不是和女性保持距離的方法,粗魯,才能拉開距離。
“我不是你想的這種人,而且這次是為軍方服務,要是有半點意外發生,你我都擔不起半點責任。”
“所以,放手,穿好衣服,離開,我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唐紙冰冷的眼神好像是北極雪地的玄冰,讓谷新穎心中投懷送抱的念頭被打碎,本來的自尊心更是被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自己這樣的姿色,多少男人覬覦自己?主動投懷送抱,居然還會被人這樣的呵斥?
“我以為,你來到廚房就是暗示我跟過來…”
她眼睛里閃爍起了淚花,退下身子,把衣服迅速地撿起來穿好,然后逃一樣地跑離了廚房。
唐紙愧疚地搖搖頭,他總覺得自己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絕對不算大,某些成年人才能玩弄的那一套規則,還是稍微晚一些在發生自己自己身上吧。
而谷新穎的離開也注定著廚房發生的事情會被發現,唐紙立馬將藥包飛速地打開,灑向了桌上黑色的普洱茶茶餅。
人有三急,強者也不可能逃脫此法則。
裝修的清新淡雅,呈現出藍色格調的車廂里,劉國言剛剛上完廁所出門,便看到一位流著眼淚,衣衫不整的女乘務員從廚房里跑了出來,然后迅速地跑向了前端的乘務艙。
飛鳶扇動著的翅膀在舷窗外波浪一樣起伏,呼嘯聲穿過隔音的舷窗,隱隱約約地傳入耳中。
劉國言注視著閉攏上來的廚房門,緩步走到了門口。
作為禁衛軍統帥,他對于危險的把控能力遠遠超過絕大部分的修行者,這也是他能夠成為統帥的原因。
本能讓他覺得,這廚房里或許有什么問題。
所以他啟動了戰氣,沒有發出半點的腳步,所有的氣息也都壓制了下來。
他手輕輕地抓在了門把上,然后轟然間推開了門扉。
唐紙站在灶具前,背對著他,回過頭來,困惑地看著劉國言。
“劉統帥。”
唐紙急忙低下了腦袋,是出于禮節,也是因為他要盡可能地不在他和秦林面前露出面容,就連說話的聲音,也特意做出了改變。
他轉過身后,劉國言看到了他手里端著一碗牛肉湯。
“剛才發生了什么?”劉國言沒有進來,冷酷地凝視著唐紙的身軀。
“哦,我有點餓了,就想找點吃的,然后和谷女士有一些沖突,都是私人的事情。”
劉國言凝望著唐紙,視線如電,貫徹身軀。
讓唐紙感到緊張而窒息地數秒鐘之后,他又緩緩背過身去,離開了廚房,走的時候一句話傳入了唐紙的耳中。
“給本將軍泡一壺茶過來。”
唐紙長松口氣,看樣子自己做出的改變雖然不大,但是沒有暴露。
轉回頭看著桌上黑色的普洱。
仿佛看到了和手臂上一樣的一朵,盛開的黑牡丹花。
“是。”
端著泡好的茶葉,走在走廊上,凝望著茶壺。
這不只是一壺茶葉,也承載著唐紙的希望。
而唯一讓他不安的事情是,這藥粉雖然是來自于楊神醫,但是下毒的對象卻是劉國言,在這位即將跨入天階的強者口中,毒藥還能不能瞞天過海?
唐紙輕輕敲響了劉國言的房門。
“劉統帥,茶泡好。”
唐紙隱約能夠聽到內里女子的嬌c花n,這位有著戀zu癖好的統帥,剛剛過了不過幾個小時,又再次開始品嘗他最愛的美味。
“放在門口。”
“是。”
唐紙將茶壺放在門口,然后端著另外一壺茶葉,來到了秦林的門前,輕輕敲響了房門。
秦林正在閉目打坐,體表面一道道白色的戰氣好似紐帶一般盤旋著,玄階上品的他舉例邁入地階還差一步,但是這一步,需要長年累月,甚至可能一輩子都邁不出去。
然而軍方對于實力和地位有著明確的要求,他想要再往上升職,他就必須提升自己的修為。
他本來就是修行瘋子,現在開始越發瘋狂。
因為隨著唐紙開始為凡人革命代言,他就更加迫切地希望提升起自己的修為,因為他想要繼續如以前一樣打壓這場卑微凡人們似乎越來越壯大的挑釁,他就必須更強大,越強大越好。
而他和劉國言也討論過唐紙代言的行為,在他們看來是他為自己重新找了一個后臺,來和自己們這樣的傳統勢力做對抗,但事實上這在他們看來簡直愚不可及。
因為天帝神明,才是世界的主人。
天帝統治著人類,修行者的力量又是來自于神明,這一點不改變,修行者始終才是神明的寵兒,那凡人革命就算真的勢不可擋地壯大起來,那又有什么意義?
凡人革命這一個后臺,根本不足以阻擋他們要殺死唐紙的腳步。
而另一方面,凡人革命這場盛大的代言,也注定以悲劇告終,因為他們現在如此賣力宣傳的代言人,即將如同一棵草葉,湮滅在歷史的浪花中。
砰砰砰——
秦林體表的戰氣仍然在緩緩地飄蕩著,高大魁梧的身軀表面,那一團團爆炸般的肌肉也似乎變得剔透起來,任由戰氣在其中穿梭,提升著的力量。
敲門聲的響起,并沒有阻止他的修行。
“普洱茶,將軍。”
“放在門口。”
“是。”
和劉國言一模一樣的要求,唐紙將茶壺放在了門口,再將茶水順利地分給了另外三位軍人之后,便退回了自己工作艙中。
現在是下午時間兩點,距離自己要的那個時間點還有一個多小時。
乘務員們也都已經開始工作起來,記錄著飛行任務,向總部匯報飛行情況。
谷新穎也在其中,正在和一位男乘務員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不過在看到唐紙進來后,這位男乘務員和谷新穎都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地別過了頭去,目光略有閃躲。
唐紙微微蹙眉,隱約間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這兩人在談及的內容,應該和剛才廚房中發生的事情有關。
只是現在距離自己等待那個時間段越來越近,自己要等待的大事即將發生,他沒有多少功夫來理會這件事情,也不在意他們討論的是些什么內容。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心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三點四十…
三點四十…
看著機艙壁上的時鐘,指針還有指到的地方,是他這將近一個月來的準備里,一直在渴求的位置。
唐紙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
他現在無比渴望時間能過得再快一點。
過了半個小時煎熬的等待之后,唐紙重新起身,因為他注意到那位負責分配食物的乘務員起身走向了廚房。
唐紙順勢跟了過來,來到廚房門口的時候,端著西瓜和橙汁的乘務員正準備去給幾位軍人分發。
“我來吧,你們休息休息。”唐紙微笑地說道。
乘務員微微一怔,道:“這是我的工作,劉先生,你是負責飛行安全檢查的,這…”
“沒關系的,剛才我給幾位軍人分發的茶水,我去就行了,你也休息一下。”
乘務員沉默了兩秒,微笑著點了點頭,“那謝謝劉安全員了。”
“沒事。”唐紙謝著接過了餐盤,端著果汁和西瓜去往了后方的貴賓艙中。
劉國言和另外三位軍人單間的茶壺也已經消失,唯有秦林的茶壺,還在原位置,一動不動。
唐紙感到興奮的同時,也感到不安,其余軍人看樣子都已經喝了茶水,而現在都沒有什么異常事情發生,顯然和楊紫果說的一樣,地階上品高的強者也不可能察覺出毒藥的強大。
只是,秦林為什么還沒有喝茶?
又和剛才一樣,將橙汁和西瓜分別放在了劉國言和三位軍人的房門口,敲門表達了來意之后,最后才來到了秦林的門前。
“秦將軍?”
屋內修煉的秦林終于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雙暴戾的眸子中盡是不悅之色。
“給您送果汁和西瓜…”
“房門口。”他不悅地冷喝了一聲,然后又重新合上了雙眼。
“將軍,普洱茶涼了,口感沒有太好。”
這個乘務員怎么這么煩人,本將軍喝不喝茶都這么啰嗦?
神風運輸公司和王朝之間有直接合作,乘務人員也算是兩頭共同的員工,秦林也還是對神風運輸這頭巨擘心有顧忌,所以心中的怒氣沒有撒出來,冷聲道:“知道了,退下吧,不要打擾本將軍。”
唐紙微微瞇眼,“是。”
毒藥發揮需要一定的時間,時間就是一個半小時,現在都三點十多分了,要是秦林還不喝茶,那么自己的計劃將會被徹底打破,可是自己要怎么樣才能讓他把茶水喝下?
唐紙嘴里回應著,眼睛四處觀察起來,眼神忽然明亮。
他緩步離開,同時又把果汁和西瓜端走,趁著沒人注意端到了衛生間中,把它們丟到了垃圾桶中。
不能給秦林更多的選擇,如果他口渴了,必須只能有茶水這一個選項。
然后唐紙再來到了控制間,剛才他進來過一次,這里有幾個復雜的術器箱子,里面是大量的術器組成的術器系統,而飛鳶車的空調系統也由這里管控。
唐紙沒有很精通術器,但是大叔很懂,跟著大叔唐紙也見到過一些術器。
空調系統的術器顯然只能和冰、火以及氣屬性作為基礎,所以唐紙很快便鎖定了目標。
這個術器箱外面標志著一團唐紙并不認識的公司商標,而下面的組成圖形,就是雪女、火神、風神的三位神明的圖騰。
唐紙昊氣輕輕注入了此系統之中,并不復雜的神紋很容易探索,輕而易舉地便對溫度做出了調整,上調了足足數個度數。
然后,他迅速地退出了房間,視線本能性地凝實向了秦林的單間。
秦都統,快些口渴吧…
這已經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除此以外,只能祈禱和等待。
唐紙不能露出異常,所以他沒辦法守在門口觀察秦林是不是已經喝了茶水,只能先回到工作艙。
而才剛剛回來,兩位男乘務員便面容冷酷地朝他走來,分別一只手摁在他一邊的肩膀。
“劉安全員,跟我們去一趟。”
兩位乘務員語氣不善地帶著唐紙走進了狹窄的衛生間中,而在關門之前,谷新穎也走了進來。
唐紙微微蹙眉。
其中一位五大三粗的乘務員,雙手一把抓住唐紙的領口,怒道:“你猥xie了谷新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