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運輸公司毫無疑問,是王朝的商業巨頭,壟斷著王朝的交通命脈,從正在開拓的地下蟒車業務到地面車輛系統再到海洋龜船再至天空飛馬飛鳶…這個世界上人類所能夠到達的地方,都有他們的腳印。
如此恐怖的商業巨頭,公司董事長王神風的日常生活更加忙碌,從早上眨眼到晚上閉眼,幾乎都沒有休息的時間,然而他唯一的兒子,神風運輸公司的太子爺王代崇則沒日沒夜地花天酒地,和他老爹判若兩人。
王朝里很多高管與高官都很忌憚于神風運輸公司的財力和統治力,然而這位太子爺的存在無疑大大降低了他們的擔憂,很多人甚至都在懷疑,等到他父親去世,這家公司是不是會在他的手里分崩離析?
只可惜這樣的揣測很多年都不會得到驗證,王神風的身體分外健朗,這位王家公子哥,也一如既往地沉迷于酒池肉林之中。
“來來來,再喊兩個嫩一點的來。”酒吧貴賓包廂中,懷里抱著三個年輕女孩的王代崇滿臉笑容,雖然外形中規中矩,可常年不健康的生活,讓他氣血虛浮,整個人看起來非常虛弱。
“是。”服務員立馬走出包間,去后臺喊來更年輕的幾個小女孩,幾個姑娘身處這樣的勾欄花叢之間,審時度勢,當即如無骨軟玉一樣撲入了他的懷中。
緊跟著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鈴聲是最新當紅的歌曲《飄向北方》,他不耐煩地掏出手機,來電是個陌生的未知號碼,要是往常他必定會直接掛掉,什么破事也不能影響他花天酒地。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他本能地接通了這個電話。
“喂?誰煩本少爺?!”
“王代崇,我是月伊兒。”
“啊?!”前一秒還滿臉不屑的癱倒在沙發上王代崇當即撐了起來,一把將懷里的幾個姑娘全部推到了邊上,“月…月公主?!”
“我是月伊兒!”焦急不耐的聲音重復第二遍。
沒人敢冒充皇親國戚,也沒人敢在這種事情上耍他神風集團的少主,而且這音色,除了是月伊兒還能是誰?!
“月公主,怎么了?!”王代崇滿頭的冷汗。
“現在,立馬!把你們公司里最快的飛行器,給我送過來!”
神風運輸集團北城郊區的試飛地,月伊兒和劉老等待在這里,月伊兒更是滿臉的焦急,不停地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天空。
當天邊終于有一道黑影飛行過來的時候,月伊兒更加急不可耐地跳躍了起來,怒道:“快點行不行?!”
這道黑影的飛行速度快到了極致,劉老都不禁愕然,作為皇宮中的侍衛,他能見到這個世界上很多平常人都見不到的東西,卻也沒有見到過速度如此快的飛行器。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某些巔峰強者的坐騎,甚至都沒有如此恐怖的速度。
轟——
一只身長約莫只有五六米的青色千里木鳥轟然間落在了他們的面前。
它背后拖載的車廂材質也和尋常的車廂材質不同,乃是神風運輸公司利用東瀛島上特產的東瀛木研發出來的新材料,分外的輕薄,同時結實程度又不輸普通的合金,能夠大大地提升飛行的速度。
至于千里木鳥,則是相當著名的妖獸,此類妖獸只存在于海外,偶爾航海遠東的船隊能夠在東海以外數千公里的地方見到,據官方統計,這類妖獸迄今為止出現在過人類視野中的只有十多只,而它們擁有著非常恐怖的速度,是已知所有妖獸中最快的之一,并且能夠飛行數天數夜不休息。
曾經有遠海航行的船隊試圖將其捕捉,然而此妖獸性情乖戾,異常兇暴,甚至殺傷了數位軍人后逃離,按照馴獸師們的看法,這一類妖獸屬于極端難以馴化的妖獸,被滑入了不可馴化妖獸名單。
數量稀少,不可被馴化,然而眼前這頭,不就是千里木鳥?
神風運輸公司,居然已經馴化了這樣的妖獸?!
“你能不能再慢一點?!”
“我已經快得要猝死了啊月公主!”車廂從里面打開,王代崇探出腦袋來,看著外面的月伊兒,滿面的苦澀:“公主殿下,要是我爸知道了我把千里木鳥挪用出來,說不定會打斷我的腿。”
“你爸就你一個兒子,怎么舍得打斷你的腿!”月伊兒急匆匆地沖進了車廂里。
同時,回過頭拋下了這樣一句話:“劉老,您幫我照顧好唐糖!”
劉老一怔,“公主殿下,您一人前往?!”
月伊兒鄭重地點頭,飛速地說道:“劉老,你要是跟我一起走,父皇知道了你會被怪罪,你就說是我把你支走了偷偷跑的,我騙了你!”
“可是公主,您一人前往,您怎么能夠救他?”
月公主深吸口氣,白皙的小臉上盡是鄭重。
“你也說了,我不是去戰斗的,只是去救下他來。”
說完她一把拉下了車廂門,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王代崇,道:“起飛!”
“月公主,皇帝陛下知道您這次出宮的事情嗎,還有您這…”
“你閉嘴行不行?!讓你起飛!”月伊兒蠻橫地一聲怒喝,哪里還有去年那樣半點的天真溫柔和可愛。
王代崇欲哭無淚,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這位姑奶奶了?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他只能按下了觸發按鈕。
獨特的控制系統產生特定的電信號,再傳送到妖獸的大腦,神風運輸公司的馴化內容之一便是讓它們理解特定信號的含義,讓它們能夠變成自身想法一樣,甚至直接成為它們的想法,而立刻能對駕駛員的操控做出反應。
被認為不可馴化的千里木鳥的雙翅驟然一振,剎那之間便來到了云端,月伊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窗外的景色便已經變成了飛速倒退的藍天白云。
“月公主,朝哪邊追啊?”
“給我追一九五五號航班。”
“一九五五號航班?那不是…”
作為最有錢的公子哥之一,同時所有的飛鳶車都來自于他們家,就算是軍事機密,他多多少少也有所的得知,而且劉國言本次的出行本也不是什么機密。
“你不要多問!”月伊兒深吸口氣,打斷了這位公子哥的問話,素手壓在胸口,努力壓抑著自己急促的呼吸,“把速度提升到最快!快快快!”
一九五五號航班在天空中穩定而勻速地飛馳著,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就餐的時間,按照計劃,明天凌晨五六點,他們就將抵達目的地。
一位女乘務員推著餐車,將食物分發給了每一位軍人和乘務員,午餐是上好的水煮雞胸肉和牛肉,以及土豆燒青菜和一份米飯。
飛行用餐,考慮到風紀問題,哪怕他們是禁衛軍,也沒辦法食用太好。
女乘務員來到劉國言的包間前時,敲了敲門后,便將食物放在了門口的餐架上,沒有出言打擾里面的人。
包間里,一個長相嬌弱,皮膚紅嫩,年齡約莫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蜷縮在床鋪的角落。
她的相貌可能不算是絕頂,但是她的腿則分外的勻稱,勻稱得好像是藝術品,更妙的是她那雙玉足,看起來就好像是由漢白玉雕刻而成,白皙剔透,如若荔枝。
這只玉足則正被一只寬厚的手掌所捏在手心中,反復地品評著。
劉國言滿臉貪婪地盯著玉足,仔仔細細地端詳上面的每一個細節,無論是指甲,指縫,還有上面若隱若現的靜脈血管,似乎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觀賞的風景。
雖然遠遠不如國師大人,但是毫無疑問,同樣是絕品的美足,也足以寬慰劉國言因國師離去而黯然的心了。
女孩忽然閉上眼睛,別開了腦袋。
因為劉國言俯下身貪婪地舔舐起來,好像是在品嘗美味佳肴,門外放置的真正美食,都變得索然無味。
半個小時地品嘗之后,他心滿意足地放下了對方的小腳,用上好的紙巾擦拭著自己滿是口水的嘴唇,一張看似正義凜然的臉上滿是油膩和猥瑣。
“后面你都跟著我了。”
“是。”女孩兒微微低頭。
工作車廂里,唐紙道謝之后接過了女乘務員遞過來的午餐。
“介意我在這里坐么?”女乘務員微笑道。
“我…不是很舒服。”唐紙猶豫著說道,他不想和任何人有太多交集,這可能會暴露自己。
女乘務員溫和地笑著:“我也不舒服。”
“那…那好。”唐紙禮貌地挪了挪,給對方留出位置。
“謝謝。”坐下之后,兩人便打開了的飯盒,各自進食。
“你在神風運輸公司干了多少年了?”女乘務員咬著土豆塊,好奇地問道。
“三年了。”
女乘務員微微一愣,道:“三年?三年的資歷是不可能成為安全管控員的,神風運輸的規定便是五年。”
唐紙抬了下下滑的黑框眼鏡,微笑道:“嗷,你問的是這個意思,之前沒有接受外派,只是在神風運輸公司內部進行管控,外派的工作是三年,在公司的日子,實際上差不多六七年了。”
女員工釋然一笑,道:“原來是這樣。”
唐紙面不改色地挑起來牛肉,顯然這樣相關的對話不能再繼續,自己說得越多,破綻就越多。
“劉源,你是哪里人?”
唐紙瞥了一眼她的身份牌,她名叫谷新穎,今年二十八歲,黃階中品的神術師。
“你問這些問題做什么?”唐紙語氣不帶惡意地好奇地問道。
“我只是閑聊…”谷新穎尷尬地笑了笑,“是不應該問這么多問題的,這是我的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早上經歷的事情,讓人…”
她的臉色黯然,提及起上午的事情,泫然欲泣。
唐紙微微一怔,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而這位女乘務員則哭泣著,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唐紙身體立馬變得僵硬,手里的筷子都不禁滑落到了盤子里,看著梳理好烏黑頭發的腦袋,手足無措。他正茫然不知自己該怎么辦的時候,對方的手更是輕輕地繞住了唐紙的胳膊,整個人似乎都依偎在了自己身上。
“我和他是好朋友,真的,真的太可怕了…他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真的,真的太可怕了。”
…唐紙不知所措,但是溫柔本性讓他沒忍心推開這個只是需要找個肩膀依靠下的女孩子。
飛行任務是輪番休息,所以很快倒班到了他以及谷新穎和另外四位乘務員休息的時候。
現在是下午一點,距離三點十分還有兩個小時,起飛延誤了半個小時,唐紙原本預計的時間便會挪到了三點四十,趁著大家都在閉目休憩,他起身走向了飛鳶車的中段。
飛鳶車長的車廂約有七八十,這么長的距離足夠容納許多機構,中段是餐車,廚師在這里制作食物,尾端則是衛生間。
唐紙來到了中段緊急備用間門口,注意到沒有人能看到自己,便輕輕推門進入其中。
備用間里放置著一些飛行板,以及降落傘,唐紙清點了一下數目,剛好配個的數量是他們總共十八個人的加上廚師的數量。
確定了這一點,他默默地退出房間,又來到了廚房。
因為此次任務人員不多,所以廚師只有一名,此刻他去了艙內休息,廚房車廂里很安靜,削好的土豆塊泡在水盆里,上好的普洱茶葉也放在柜臺上。
這茶葉并不是給他們這些乘務員喝的,乃是劉國言的喜好,他特意要求帶上的飛鳶車。
手背上的黑蝴蝶微微明亮起來,一道微弱的白光從中散發而出,然而一小袋用白色紙包好的藥粉便出現在了指尖。
唐紙走上前,準備輕輕地將藥粉抖落在茶餅上。
不過還沒有動手,廚房的門忽然被推開,唐紙的手指頓時一收,回頭看去,谷新穎正滿面羞澀地看著他。
“怎么了?”唐紙面不改色地問道。
谷新穎輕輕推上房門,然后開始解開自己緊繃制服的扣子。